105. 第 105 章 陳凝回家路上經過一家……(1 / 2)

陳凝回家路上經過一家副食店, 店門口的貨櫃上擺著各種麵點,陳凝知道季老太太喜歡吃酥餅,就買了兩斤。

到家的時候, 季老太太像往常一樣,正坐在椅子上織毛衣, 這毛衣是給季野織的,此時已經織完大半,隻剩一個袖子了。

陳凝放好自行車,把酥餅放下, 過去看了一眼,說:“奶奶, 我早上走的時候兩個袖子都沒織呢,現在就剩一個了, 你一天都在織毛衣啊?你這樣時間長了脖子會難受的。”

老太太鼻梁上戴著老花鏡, 掀了下眼皮,手上動作沒停, 說:“習慣了,手裡不乾點活難受。”

“現在天氣馬上就冷了, 我給季野織完毛衣,回頭也得給你織一件。等會兒你去我屋挑挑毛線, 看喜歡哪個色的,奶奶就給你織哪個色。奶奶彆的乾不好,就這一手毛線活還拿得出手,肯定不會給你織得土裡土氣的。”

陳凝也知道季老太太隻要不出門,就愛織各種東西。家裡幾口人穿的毛衣毛褲是她織的,家具上搭的白色鉤織布也是她鉤的。老太太一生雖然沒有做出過什麼了不起的事,卻用自己瘦弱卻堅毅的肩膀, 用自己靈巧的兩隻手把這個家撐了起來。就算陳凝跟她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她也是從心裡尊敬這個瘦弱的老太太。

她沒再阻止老太太乾活,但她說:“奶奶的手藝我當然信得過,你給我織我就穿,顏色我也不太挑,但我不喜歡大紅色,太豔了。”

季老太太卻說:“我還想著給你織個紅的呢,你長得白,穿紅色挺襯你的。不過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不喜歡那就換個色。”

陳凝這時候想起了季野那條毛褲,他走之前拿出來準備放行李包裡陳凝才看到,那毛褲一看就知道已經穿了好幾年了,有點舊了,她就跟季老太太說:“奶奶,要不你教我織毛褲吧。毛衣太複雜,我先不學了,毛褲我看著還行,應該能學會。”

老太太倒也沒異議,馬上另取了一套針,拿了線教陳凝起針,再一行行往上織。

陳凝要的是深灰色的線,老太太一聽就知道她是想給季野織,就按著季野的身材教她起多少針,怎麼加減針。

陳凝以前也織過簡單的針法,速度雖然慢,倒也不笨,學了一會兒就漸入佳境了。

季深提著行李回家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家裡一老一小兩個女人坐在堂屋裡,一起在織毛活。

兩個人在他進來的時候雖然沒說話,但那氣氛卻很和諧,讓人看上去特舒坦。

季深站在門口,一時都不想打擾到她們倆了。

可這時候他帶回家的小黑狗已經搖著尾巴衝了出來,衝到他麵前就仰起頭,將兩個前爪搭在他腿上汪汪叫著。

季老太太和陳凝聞聲看向門口,就看到季深提著行李走了進來。

倆人連忙放下手裡的毛活,季老太太一臉驚喜,眼中頃刻間有了濕意。她上前兩步,離季深一步之遙,小心問道:“季深,你,你這是辦好手續了?以後是不是就留在臨川了?”

季深不習慣勸慰人,看見他奶奶這樣,他也不知道怎麼勸好,就隻是點了下頭,說:“嗯,回來了,以後就在臨川這邊的部隊任職,離家不遠。”

老太太一聽,一下放鬆下來,撫了下自己心口,拍了兩下,後怕地說:“可算回來了,我這幾天總擔心著,就怕再有什麼變數,更怕西南那邊不願意放人。”

季深把行李放地上,說:“不會,臨川軍區這邊在我去之前就跟那邊接洽好了,我回去就是走個手續。”

陳凝看出來季深風塵仆仆的,胡茬子都冒出來了,估計這幾天在路上也挺辛苦的,都來不及整理儀容,她連忙說:“大哥,路上挺辛苦的吧?你先去洗把臉吧,正好我跟奶奶也沒吃飯呢,大家一起吃頓飯。”

季野“嗯”了一聲,先把行李拿到樓上他的房間,隨後下來去洗漱。

他從西南回來,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坐到半路的時候,他把自己的坐位讓給了一個帶孩子的婦女,他自己則找了個角落,坐在行李上窩了一天一夜,就這麼回來的。車上人挨人人擠人,味道大還吵,他基本上沒睡,吃的也很少。雖然說他體格好,可來回折騰這麼多天,要說一點不累也不可能。

季深其實想洗個澡的,但弟妹還在堂屋,他覺得多少有點不方便,就隻把頭臉和脖子洗了洗,身上草草擦了一遍。洗完後,他拿起毛巾擦了擦。透過窗戶,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他們家後院新起了一個木製建築物,雖然剛搭出個樣子,可也看得出來搭的是亭子。

季深怔了一下,很明顯,那一定是季野的手筆。

他“嘿”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心想自己這弟弟那麼忙,還能抽出來乾這個活,估計是想哄媳婦,一定是陳凝喜歡。

他腦子裡不由地浮現出季野小時候的模樣,他記得季野早在六七歲的時候,就比彆人家的小孩子要老成穩重,跟肖林那幫小屁孩根本就不一樣。

除了刻印和武器研究,他這弟弟似乎對彆的事也不大感興趣,在外人看來,甚至有點刻板寡言。現在看來,像他弟這種人,不是什麼都不喜歡,隻是不輕易喜歡。一旦喜歡上了,那就是真的上心了。

季深晃了晃腦袋,甩掉這些有的沒的想法,等身上都擦乾淨以後,他又回房間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這才走下樓來。

他下來的時候,飯菜都擺好了,季深確實是餓壞了,這一頓他吃得很踏實,飯菜讓他一個人吃掉大半。吃完兩大碗飯後,眼見著做的飯不夠了,陳凝又給他拿來一袋蛋糕讓他吃。他確實沒吃飽,也就沒客氣,又吃了半袋。

老太太在旁邊看了,又氣又笑:“你看你,跟個餓死鬼投胎一樣。”

季深難得給了她一個笑臉,倒是沒說話。

陳凝注意到,季深似乎有什麼事想跟她說,看了她好幾次,始終欲言又止。

陳凝知道,季深這人話很少,跟她這個弟媳也始終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他現在這樣,隻怕是真的有什麼事,隻是他可能是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吧。

陳凝幫著郭姐把碗筷撤走,擦過了桌麵,她也不急,她想看看季深能忍到什麼時候?

這時候季老太太也看出來了,說:“季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小凝說?”

季深搓了搓臉,想到他從季婉那兒聽說的情況,終於還是跟陳凝說了實話:“小陳,我想幫我妹問你個事,不知道你方便不?”

陳凝心想您可真能忍的,要是老太太不提 ,也不知要憋到什麼時候。

既然季深問了,陳凝自然不會拿喬,她就說:“沒什麼不方便的,都是一家人,大哥有什麼話就痛快說出來,不用憋那麼久吧?”

她的表情裡帶著點促狹,季深一看,就知道陳凝也早就看出來他有話要說了。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後腦勺,粗糙的臉上有些赧然,可一想到他那便宜妹夫的情況,他也就沒了玩笑的心思。

他就說:“季婉在東南那邊跟一個同事處了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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