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太歎了口氣:“還能說什麼,不就是把主意打到了季深身上了嗎?”
“我怎麼可能同意?你看看那花,讓她給剪成什麼樣了?非說要修剪一下才能長的好,都不問問我願意不,就自作主張給我剪了。我那個妹妹從來就那樣,誰受的了她?”
“要說這種事我以前經常碰到,什麼人都往我麵前領,不過以前季深一直不在家,彆人打的都是季野的主意。”
“好不容易他這邊結婚了,我清靜了一點。現在季深一回來,指不定哪天還有人想往上湊。”
陳凝不由笑道:“季野以前那麼搶手啊?”
季老太太頗為自豪地說:“那可不,我都不知道給他擋過多少回麻煩。他才十八/九歲,就有姑娘看上他了,一直到今年夏天都沒斷人。這些年我真記不清拒絕多少人了。最早看上他的姑娘,人家孩子早就能滿街跑了。”
陳凝笑著自嘲道:“那我還挺幸運的,跟季野一談就成了。回頭我是不是得燒炷香?感謝一下月老。”
季老太太嗬嗬笑了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說:“也許這就是緣份吧,人與人之間,有時候真的挺難說的。”
“我跟你講,我跟你們爺爺是在大街上認識的,當時我還是個女學生,你們爺爺在報社上班。認識的那天,他身上穿著一身藍布大褂,戴著一副眼鏡,高高大大的,有點瘦,看上去很有書卷氣……”
季老太太陷入回憶,把她和季野爺爺當年相識的經曆簡單的說了一下。陳凝在旁邊聽著,一會覺得好笑,一會又感動得一塌糊塗。
季野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陳凝剛抹完淚,就破涕為笑地拉著季老太太胳膊晃。
他一時有點摸不清頭腦,心想這是怎麼了?
陳凝看到他回來,連忙把眼淚擦乾淨。季老太太則說:“行了,不跟你說了,你倆回屋吧。”
說著,她拿出了玫瑰灰色的毛線,開始起針,陳凝一看就知道老太太要給她也織一件毛衣。
其實她之前挑中的是灰色毛線,季老太太卻想先織個玫瑰灰的。她說這顏色鮮亮點,很襯皮膚,也不豔俗,陳凝也就同意了。
她覺得時間還早,就回房間拿了給季野織到三分之一的毛褲,重新坐到季老太太身邊,跟著她一起織了起來。
季野見她不肯回去,便猜到她是想陪陪季老太太。他便也拿了本無線電書籍,隨便找了個椅子下,大長腿交疊著,也不緊不慢地看起書來。
季深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三口人安靜坐在堂屋裡的景象。
他們幾個人都沒說話,各忙各的,卻給人一種格外安心的溫馨感覺。
真的挺好的,他想。
他一時間竟不想打破這寧靜,便重新回了自己房間。
九點多鐘的時候,季老太太晃了晃脖子,站了起來,說:“累了,我回去躺著,你倆也回去吧。”
陳凝覺得頭皮有點癢,就去洗了頭發,洗完後她將潮濕的頭發用乾毛巾挽住,回到房間才開始細細地搓起來。季野看到了,便說:“眼看著天涼了,回頭我找人幫忙,買個吹風機吧。”
陳凝驚訝地說:“現在還有吹風機啊?”這些在現代很普通的東西,她以為這時候還沒有呢。
季野卻說:“有,就是少見,想買還是能買到的。”
陳凝當下就說:“那就買吧,長頭發不愛乾,濕著挺難受的。”
季野“嗯”了一聲,過來給她一下一下細細地擦著頭發。
等一個毛巾濕了,他又把自己用的乾毛巾拿來,重新擦拭了一遍。
他的大手帶著薄繭,有些粗糙,擦拭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時從陳凝耳朵和脖頸邊上劃過。
陳凝心情本來挺平靜的,等頭發擦得差不多乾時,她的臉卻已熱起來。
季野把她的頭發攏起來,披散在身後,隨即他雙手環住陳凝的腰,腦袋從陳凝肩膀後探過去。
他的呼吸便隨著這些動作熱熱地打在陳凝臉上和耳畔,麻酥酥地,讓陳凝的臉再度熱了幾分。
季野還明知故問地說:“你臉怎麼紅了?”
說完之後,他便輕笑了起來,胸腔裡的振動從陳凝的後背清楚地傳過來。陳凝一聽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氣得抬腳往季野腿上一踢,又掐了他一下,說:“你怎麼這麼會裝相,壞透了。”
她的拳頭一下一下落下來,砸到季野胸膛上。季野怕真把她惹急了,便忍著笑,捉住她的拳頭,在她耳畔說道:“媳婦,今天我們試試彆的,就在窗前怎麼樣?”
說完之後,他在陳凝耳垂和頸子上連著輕輕咬了幾下,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陳凝猜到了他是什麼意思,季野是個肯研究的人,這個肯研究並不隻是在學術和專業上,也包括夫妻之間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彼此取悅之道。
房間裡的窗簾拉得很嚴實,屋子裡隻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光。那光泛著暖色,將兩個不斷晃動的人影投射到窗簾上,室內空氣隨著人影晃動的加劇,似乎都變得稀薄起來。
潮水一樣的愉悅感陣陣席卷而來,將陳凝整個人淹沒,意識快要到達空白的時候,陳凝的指甲不受控製的深陷入季野臂上的皮膚裡,抓出了深深的印跡。
過了一會兒,季野輕笑著把她抱回床上,無語地說:“我看你是屬貓的,看給我撓的?”
陳凝不想動,抬手蹭了蹭他的臉,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早起去上班,還是季野送去的。
她到六院換上白大褂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呼吸科221病房看看患兒小軍的情況。
她到了之後,發現丘大夫也在小軍的病房裡,那幾個家屬也在。
患兒還躺在病床上,陳凝進去之後,就問丘大夫和小軍爸爸:“患兒現在怎麼樣?有什麼反應沒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