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下意識地捏緊了自行車的手刹, 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熟悉的身影。
他不知道不遠處的那個陌生青年,到底是喬嘉嘉的什麼人,難道是表哥?喬嘉嘉在學校的時候, 每天的行程基本都是固定的,不是和楊薇薇還有李青峰兩個朋友在一起, 就是自己在教室,並不是很活躍, 和班上還有年級上的男同學都關係泛泛,身邊並沒有關係親近的男同學。
所以應該就是表哥吧?他是知道喬嘉嘉有幾個表哥的, 在去年那幾個流氓糾纏她的時候,就是喬嘉嘉的爸爸帶著她的幾個表哥去收拾的。
陳陽下意識地避開了那是喬嘉嘉的男朋友這個可能, 如果要是那樣,他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一時之間,他心亂如麻, 內心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煩躁。
而就在幾米之外的街道口路邊, 喬嘉嘉正驚喜的看著白青哥手中的鋁製飯盒。
陸白青手中的鋁製飯盒和當下的普通飯盒有些區彆,這種飯盒是雙層的, 他讓西餐廳的服務人員在上層放了冰塊,下層才是冰激淩, 若不是這樣, 等到把冰激淩帶回家的時候, 冰激淩肯定會化掉大半。
至於如何可以讓西餐廳允許外帶冰激淩而且加冰塊,原因也簡單得很, 加錢,用的還是外彙券,這個時候國家還是很需要外彙的, 如果可以用外彙結算的話,餐廳那邊自然是願意在一些小事上做出一些讓步的。
喬嘉嘉在接過鋁製飯盒的時候,聽到了冰塊的晃動聲,有些高興地說道:“裡麵有冰塊,等到家的時候冰激淩也不會化掉,不過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時間太久的話冰塊也化掉就糟了。”
陸白青點點頭,隻不過忽然注意到了站在不遠處,騎在自行車上一直怔愣著看著他們這邊的一個青年,他很聰明,連思索都不用,隻看那個青年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和嘉嘉認識。
他離開國內有快六年的時間了,這六年嘉嘉肯定會新認識許多新的朋友,他很擔心嘉嘉身邊有更親近的人,而把他這個兒時的小哥哥給忘在一旁。
“那邊那位同誌,是你的朋友嗎?他剛剛一直在看著我們這邊。”陸白青不急不慢地緩聲說道,好似隻是隨口一提,對那個青年絲毫不感興趣。
喬嘉嘉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道:“奧,是陳陽呀,他是我高中同學,現在又是一個單位的同事。”
聽到這話,陸白青心情莫名地放鬆,看來這人跟嘉嘉的關係並不親近,要不然嘉嘉也不會用這樣輕描淡寫地語氣三言兩語就介紹完了。
他很是寬和地說道:“既是你的高中同學又是你的同事,現在路上遇見了,要不要跟他打個招呼?我看他一直都在看著你呢。”
喬嘉嘉不假思索地說道:“啊,應該不用打招呼了吧,我剛剛才和他在單位門口說了再見分開的。”
陸白青自然是嘉嘉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一個關係不怎麼熟的人,不打招呼當然好了,他很是愉悅,看那個青年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陸白青這次也是過來接嘉嘉下班的,也就是想著好久不見,太久沒有說話,現在可以趁著下班的路上多說一會,這會兒既然不用過去打招呼,兩個人自然是要準備騎車開始回家的。
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陳陽終於想通了主意,蹬著自行車幾秒鐘之內就來到了兩個人麵前。
他好似隨口一問,笑著說道:“我還以為喬嘉嘉你已經走在前頭回家了呢,這位是你表哥嗎?”
喬嘉嘉不知道為什麼陳陽會覺得白青哥是她表哥,但一時之間,她又有些詞窮,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向外人形容她和哥哥之間的關係,鄰家哥哥?好像還差一點,她和白青哥不是鄰居,長輩家哥哥的朋友?這個說法又有些繞,認的哥哥?又沒到這份上,沒有血緣的哥哥?這個比較準確,隻不過跟人家說起來的時候,告訴人家“這是我一個沒有血緣的哥哥”,怎麼聽都覺得很奇怪。
想了半天,喬嘉嘉乾脆就直接說道:“不是表哥,這是我朋友。”
陳陽聽到這話,心裡生出一股警惕,很擔心這個青年跟他有一樣的想法,也喜歡喬嘉嘉,想要追求她。
他憑著第六感,總覺得這個人很有威脅,他有些敵意地說道但又好像隻是隨口一說:“啊原來是你朋友,我看著他好像比我們大幾歲,我還以為是你表哥呢,原來不是,抱歉,是我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