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枝枝昨天喝了酒,早上起來頭疼的不行,正在家裡手忙腳亂的做醒酒湯。
其實她是不會做飯的,家裡的飯都由小傻子做。
她炒著鍋裡的菜,想起自己以前等的不耐煩了,會跑到廚房裡,從背後輕輕抱住小傻子,臉貼在小傻子寬闊的背上催促:“我餓了,什麼時候好?”
小傻子被她撩撥的惱了,會放下鍋鏟,把她抱在洗浴池上抵著她:“我也餓了,先吃你。”
小傻子很傻,可有時候也很惡劣。老是喜歡親她。
壞得很。
等亦枝枝回過神來,鍋裡的菜已經糊了,她垂頭喪氣的丟下鍋鏟,關了火,拿出手機點外賣。
她現在可有錢了,再也不用省那幾塊的外賣費。她準備點個火鍋給自己。
她正拿著手機選著菜品,“叩叩叩”的敲門聲急切的響了起來。她有些不耐煩的放下手中的手機,跑去開門。
門口,霍辛南穿著筆挺的西裝站著,低著頭看著亦枝枝,那雙眸子微微上揚,似山黛總是隔著一層濃霧,染著禁欲的清冷。
亦枝枝站在門口,並不打算請霍辛南進去:“你來做什麼?”
霍辛南揚起手中的協議:“談離婚協議。”
亦枝枝垂下雙眸,臉色冷淡的放下手:“進來吧。”
霍辛南一進來就問道一股子糊焦味:“什麼東西那麼炒糊了?”
亦枝枝坐回沙發上,漫不經心的靠在上麵,聲音軟弱無力:“我炒菜不小心炒糊了。”
霍辛南低頭看著亦枝枝,她整個人靠在沙發上,裙子貼著她嬌嫩凹凸有致的身軀,細細的腳踝露出外麵,看起來盈盈一握,讓人心癢癢。
他壓住心中悸動,把文件遞給亦枝枝,亦枝枝頭也不抬的接過,打開來隨意的看著。
她撐著下巴,眼角帶著嬌媚的慵懶,嘴唇嫣紅,明明不笑,卻還是上揚著。像是花園中桀驁又嬌豔的帶刺。
她把文件放在桌上:“我同意,簽吧。”
霍辛南有些不可置信,可臉上始終保持著臨危不亂:“你同意?”
這最初版的協議,亦枝枝並沒有多少好處,說白了,就是想用這份底稿,讓亦枝枝去加的,可是沒想到,她竟然什麼都不談。
亦枝枝掏出櫃子下麵的筆,準備在上麵簽字。
霍辛南伸出修長的手指,把合同收了回來:“我再看看吧。”
他有些不忍心,隻分給前妻那麼點錢。
亦枝枝滿不在乎的哦了一聲,看向了電視機裡的八點檔偶像劇,目不斜視的說著:“談完了,快走吧。”
在霍辛南以前的人生中,修養禮貌謹慎二字一直貫徹他的人生。他還沒有被那麼驅逐過。
他心裡微微有些玩味,臉上卻還是板著:“女孩子不該是這樣的待客之道,”他頓了頓,“傻子就是喜歡你這副壞脾氣的?”
亦枝枝不再盯著電視,把頭轉了過來,看向霍辛南。
四目相接,霍辛南這才看清她的眼睛,纖長上挑,渾圓如珠,明明是一雙含著春水的眼睛,卻含著霜。
聲音似南方姑娘那份極清極柔的低聲喃語,說著話會抓人心癢癢的那種,卻被她說的生冷:“霍先生,那是我丈夫的事情,輪不到你多嘴。”
能叫阿生小傻子的,隻有她,其他人都不行。
霍辛南垂下眼簾:“小傻子就是我,我就是你丈夫。”
亦枝枝搖搖頭,手撐著下巴,眼神卻堅毅的很:“不,你不是。”
她的小傻子最疼她了,才不會是他。
亦枝枝心裡有些不舒服,眸中眼波流轉:“帶著你的文件走,等你覺得修訂的差不多了再來找我。我家不歡迎你。”
霍辛南傲氣,平時也沒受過這份不待見。
他輕蔑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自己。站起身,走到了門口。亦枝枝跟他身後,見到霍辛南出去,立馬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霍辛南看著緊閉的門,心裡怒火不知道怎麼就冒了出來。
他以後,再也不會踏足亦枝枝家一步。
他賭上他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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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公司並不穩定,畢竟霍辛南走了三年,大權旁落,現在是要把公司的人穩住。
高級的日料店,董事們都圍在長桌旁聊天,霍辛南不動聲色的吃著飯。
旁邊的一個人抬著日式的小酒盅,一臉獻媚的說著:“霍總,喝杯酒?”
霍辛南從不喝酒,也不愛喝酒,用手攔著拒絕道:“我不喝酒。”
那個董事笑了笑:“喝一點,會開心一點。”
霍辛南想起了今天中午吃的閉門羹,眼神一頓,抬起酒杯,獨自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