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枝枝拉著他的袖子把他拉進了屋裡,看著他滿手的血,如山黛的眉皺了起來,那雙眼睛含著春水:“怎麼那麼不小心。”
說完跑著去拿出了醫療箱,取出棉簽和碘伏,小心翼翼的塗了起來。
亦枝枝的手又軟又細,柔弱無骨,握著霍辛南的手,他的手就像是被溫暖泉水包圍了一般,心裡又軟又蕩。
亦枝枝不一會就把藥給塗好了,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望著霍辛南:“你真的是阿生嗎?”
這幾天,她一直在看雙重人格的書,上麵也說過,就算主人格回來,副人格有時候也會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跑出來。
她一直不敢抱有希望,因為她怕自己失望。
可如果阿生能夠回來,就算一生阿生隻能回來一次,她也願意等。
因為她喜歡的,是那個對她溫柔的阿生,而不是霍辛南。
當她看到他穿著衛衣,身上又臟又帶著血,她知道,阿生回來了。因為隻有阿生,才會是這幅模樣,狼狽又可憐。
而霍辛南永遠矜持又克製。
她隻是沒想到,會回來的那麼快。雖然驚喜,但心中也有遲疑害怕,會不會是霍辛南裝成小傻子的。
她看著他,眼中帶著期盼和希望,癡癡的看著。
霍辛南垂眸看著,亦枝枝的眼睛不再帶著冰冷,而是含著春水。
原來她並不冰冷,隻是從來不對他溫熱。
突然,有些話他竟然說不出口。
亦枝枝見霍辛南不說話,隻是呆愣著,臉上慢慢浮出驚喜:“阿生,你真的回來了。”
霍辛南心亂亂成一團,原來那個傻子喜歡玩不說話就是默認那一套嗎?
亦枝枝坐在地板上,小臉抬起來,看著他,那雙眼睛就如明月一般溫柔明亮:“阿生,你知道,有另一個人格的存在嗎?”
她看的書上說,有少部分副人格並不知道主人格的身份,她怕阿生不知道,她突然告訴他,他會有些難過。
霍辛南不知道怎麼回答。
白天他看到的亦枝枝,冷漠尖酸刻薄。
現在他裝傻子麵前的亦枝枝,溫柔又萌,像是一個麵團,戳一下,又軟又黏。
爽到心窩裡了。
“知道,這幾天才知道的。”霍辛南慢吞吞的說著,聲音低沉沙啞,他又補充了一句誇自己:“他挺好的。”
“阿生你就是太善良了。”亦枝枝一個嬌嗔的眼神看向他,帶著些許責怪。
霍辛南聽到她罵自己,心裡真是一百個不舒服,可他又不能還嘴什麼。畢竟他現在是“傻子”。
隻能任由亦枝枝打他的臉,他還要保持微笑。
他掐了掐手指,壓抑住心中的一萬個臟話。
亦枝枝把他手裡的傷全部擦上了藥,又帶他進了客房,讓他躺在床上休息:“太晚了,回家了就好好休息吧。”
她幫他捏著被子,昏黃的燈光下,映的亦枝枝眉目如畫,像是從月中走出來的仙女,溫柔又縹緲。
她捏著被子,兩人就隔著幾尺的距離,霍辛南可以看見她眼角的一顆小痣,勾人心魄。
她溫柔細語,猶如三月暖陽:“小傻子,快睡吧。”
亦枝枝溫柔一笑,低下頭,輕輕的在霍辛南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柔軟的唇像是空中的雲朵,帶著軟綿,帶著溫度,輕柔的貼上了他。
霍辛南藏在被子下麵的手,緊緊的攥著。心裡又驚又嚇。
霍辛南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在他人生的這二十幾年,自從母親帶著父親開車自殺,他一夜長大,排除所有異己接管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