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6(2 / 2)

最後,亦枝枝說完,盯著亦母,眼神冰冷,宛若修羅:“林亞,如果你在這樣任性妄為,我今天可不就是反擊那麼簡單了。”

亦母被亦枝枝逼得,徹底後退到柱子上,背脊抵在冰涼的柱體上,一臉驚恐的看著亦枝枝。

她其實想反駁來著,可她看到這樣的亦枝枝,早就被她的氣場壓著,所有的話都像是被堵塞在嗓子眼,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還留在宴會上,還等著看熱鬨的貴婦,調笑的看著亦母,忍不住嚼起了舌根。

“我還是第一次見賣女兒賣成這樣的,真是不值得廉恥,還想爬進上流社會。”

“那麼努力,賣女兒乾嘛啊,還不如賣自己呢。”

“真是作孽,怎麼會有這樣人。”

霍辛南站在角落看著亦枝枝,並沒有上前,他知道,亦枝枝這口氣她一定要撒出來。

她負責撒野,有什麼事情,他擔著就行。

霍辛南的助理在旁邊看著,見縫插針的拍著馬屁:“夫人真是厲害,氣場無敵了,不過,夫人也真厲害,在這樣的家庭成長,也能保持初心。”

助理拍完馬屁,小心翼翼的看著霍辛南,見霍總臉上有一絲得意和驕傲,知道這馬屁自己終於是拍準了。

拍了那麼久,終於是拍準了。不容易。

看來,夫人以後是他拍馬屁的突破口、

雖然聲音不大,聽不到那些貴婦人在說什麼。可那些貴婦人投過來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那樣譏諷的,嘲弄的,看不起的眼神,像是漫天的洪水,朝著亦母撲過來。

亦母整個人瑟瑟發抖,已經處在這樣的境地中,卻還是不肯罷休,她又把手揚起了起來,作勢要打亦枝枝。

亦枝枝站著不動,笑著,一點也不害怕。那眼睛裡全是勝者的光芒和對亦母這種人的嘲弄:“你不敢的。”

她說的對,亦母是不敢的。亦母好麵子,這樣的醜聞被爆出來,她隻會粉飾太平,而不是更加針鋒相對。這樣做隻是糊一糊亦枝枝。

可惜,她糊不到。

林以書第一次從聽到這些事情,亦絮絮一直從來沒跟她講過。他驚訝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自私連女兒都是自己的工具。

可現在事態到這種地步,也不能再焦灼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大家都不好收場。他還是走了過去,擋在了亦母麵前。

他禮貌的衝著亦枝枝說:“現在那麼多人看著,有些事情,以後再說。亦小姐不好意思,我先帶他們回去”

亦枝枝懂得適可而止這個道理,點了點頭。

看著林以書,她此刻褪去鋒芒,眼神又變得慵懶:“林以書,最近醫院裡的退休的那個護士長最近生病了,你可以去看看。”

林以書麵色一頓,眼睛裡露出一絲疑惑的光:“你說什麼?”

林以書在醫院的時候,護士長很照顧他。說話永遠輕聲細語,有也總會拿著他和那個女生打趣。

後來,他眼睛好了,去找過護士長。可是她早就退休了,醫院現在也不知道她現在的家庭住址,他也和她失聯了。

按道理說,護士長這個人,隻有那個“她”知道,亦枝枝怎麼會知道。

他遲疑的張開嘴想問,亦絮絮卻過來拉住了他:“以書,我們走吧,這些人都看著我討論,我害怕。”

林以書還想問什麼,可亦絮絮的眼角掛著淚水,白皙的雙手死死的揪著他的衣領。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林以書挪動了一下手臂,心裡抗拒著。

他其實懷疑過亦絮絮根本不是當年的女孩,可他每次隻要懷疑。

亦絮絮眼睛裡就蓄滿了淚水,淒慘悲涼的問:“以書,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現在好了,是不是就嫌棄我一無是處,覺得我沒用了。所以想找借口把我踹開。”

“嫌棄”“覺得我沒用”“借口”。這些話像是抹布一樣,塞在他嘴裡,讓他無法說出懷疑的話。

說了就是“嫌棄”,就是“覺得她沒用”,就是“借口”。

懷疑會變成忘恩負義,會變成嫌棄。

每一次就那麼背搪塞過去。

這一次,他不想被渾渾噩噩,不明不白,他要弄清楚。林以書不做痕跡的躲開亦絮絮伸過來的手臂,正準備張口問。霍辛南卻快步走到了亦枝枝身邊。

他眼角冷漠的朝著林以書瞥了一眼,眼角像是有刀子,刮著人。而後,他又溫柔的低著頭,在亦枝枝耳邊說:“我們走吧。活動也結束了。”

亦枝枝點了點頭,朝著林以書超過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跟著霍辛南一起走了出去。

亦絮絮看著空蕩蕩的手,抬起頭卻看到林以書望著亦枝枝遠去的背影。她眼神灰暗的也忘了過去,眼睛像是吐著蛇形子的蛇蠍,散發著惡毒的光。

亦枝枝真是聰明啊。

她不著急著澄清自己就是當年那個女生,而是巧妙的朝著林以書拋出疑問,讓林以書自己尋找答案。

這樣不會被林以書抗拒,還會讓林以書思考。

她沒想到亦枝枝會玩那麼一招。

她顫顫巍巍的低下頭,纖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她不甘心的。

既然都搶過來,誰都不能再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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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宴會廳,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的餘暉撒了下來,如一層層溫柔的薄紗籠罩在大地上。夏日,極其悶熱,所以霍辛南走的很快。

可亦枝枝卻像一隻蝸牛一般,慢悠悠的跟在後麵,臉色有些難看。

霍辛南停下腳步,墨色的眸如星辰一般,他低聲問著:“怎麼了?”

亦枝枝抬起腳踝:“鞋子太高,還不合腳,已經磨出血了。”

亦枝枝的腳很小,又有些白,透著一些粉色,像是成色極好的玉石。腳踝處脫了皮,還滲出一些血絲,看起來讓人心疼。

霍辛南低著頭,思索一番。蹲在到了地上:“上來,我背你走。”

亦枝枝卻不肯,搖著頭,看起來十分抗拒:“算了吧。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不太好。”

霍辛南已經習慣了,隻要一到他這兒,就是男女授受不親,一到傻子阿生哪兒,那就是情投意合。

大型雙標現場。

雖然他就是傻子,但他也明白,亦枝枝喜歡的,不過是他裝作乖巧可人的樣子。

霍辛南沒有起來,繼續蹲著:“快上來。”

亦枝枝麵露難色,桃花眼上翹著,像是一道月牙。她繼續搖頭,為難了半天,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了口:“我們不能這樣,我們這是在外遇。”

霍辛南聞言,愣了一下。他有些生氣,又覺得好笑的站起身來,他看著亦枝枝:“怎麼就算是外遇了。”

亦枝枝抬起頭看,眉目間帶著糾結:“我喜歡的是阿生,和我結婚的也是阿生。你背我不也是肢體接觸嗎?我和其他男人接觸不就是外遇了嗎?”

這話說的可真是有理有據。

霍辛南看著亦枝枝,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認真,那雙宛若桃花一般的眼睛,散發著春色。

他又不是不知道,亦枝枝喜歡的,不過是那個裝出來的他。

他心裡的老陳醋像是被一悶棍,把毯子打翻了,灑在心裡,遍地都是。那股子醋勁,真是從心裡一直蔓延到身體四肢裡。

霍辛南看著她,開始擾彎子:“你是喜歡上我了嗎?”

亦枝枝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接著慌忙的搖著頭:“不是。”

霍辛南抬著下巴,那雙眼睛就像會抓人一樣,眼角帶著勾人的鉤子,像是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精:“那這身體是不是也是阿生的。”

亦枝枝想了想,點了點頭:“是。”

霍辛南嗤笑一聲,樓道裡昏黃的燈光灑在他臉上,白皙如玉的肌膚染上了一些溫度,連帶著那雙纖長而深邃眼睛都沾染了顏色。

“那,這身體是阿生的,就算出軌也是有精神出軌。你又不喜歡我,沒有所謂的精神出軌。

既然沒有精神出軌,那肢體接觸,也隻是碰阿生而已。怎麼會有出軌這種說法。是不是?”

這個邏輯,聽起來好像沒什麼毛病。

仔細品一品,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可亦枝枝怎麼總感覺自己上當了一樣呢。她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的。”

霍辛南聞言,伸出手臂,一把把亦枝枝像小孩子一樣抱了起來。

他雙手撐著亦枝枝的屁股,讓她好坐在手臂上麵。亦枝枝一下脫離地心,身體搖晃,不得已隻好用手扶住霍辛南的肩膀:“你乾嘛啊!快放我下來。”

霍辛南看起來心情愉悅,如山黛的眉梢微微上揚,一臉的小人得誌模樣:““奸夫”送你回家啊。”

亦枝枝聽到奸夫兩個字,眼神閃過慌亂,手掌胡亂的在霍辛南身上拍打:“什麼奸夫啊,胡說什麼,快放我下來。”

“亦金蓮,走,我帶你回家。”

霍辛南看著前方,眸色深沉,裡麵有情緒,有高興,有悲傷,也有無奈。但最多的,應該就是欣喜,思之若狂的偏執的失而複得的,欣喜。

此時,夕陽已經快落完了,那碩大的橙色圓盤,藏在了山的後麵,隻露出半張臉龐。周圍的雲朵都染成了粉色,一層一層又一層,像是潑了紅色墨水的棉花糖。

又軟又綿。

此刻,空氣中彌漫這宴會廳飄出來的甜膩水果味。

就像吃著蛋糕,又掉進了雲層裡。午後,總是醉人又甜膩。

霍辛南抱著亦枝枝走在樓道的走廊上,亦枝枝一個勁的拍到著霍辛南的背:“你快放我下來,彆人看到不好!”

“霍辛南你太無恥了!”

“霍辛南,你這是非禮,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你彆太過了!!!!!!!”

“霍辛南!你這個卑鄙的人!你放我下來啊!這個樣子像什麼話啊。”

“霍辛南,你放我下來,你再不放我叫人了。”

霍辛南兩隻手都抱著亦枝枝,根本騰不出手來製止亦枝枝在亂動。雖然她很輕,可這樣掙紮著,終歸是不好走路的。

他隻好騰出抱著他的一隻手,輕輕的在亦枝枝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給我乖。”

聽到這句話,總會讓人浮想出。聽到這句話,總會福相處,是有人扯著領帶,撇著眉頭,深沉著眼睛,目光如炬的盯著你。

說:“給我乖。”

而霍辛南把“給我乖”說的又a又爆,再加上霍辛南聲音低沉沙啞,就像是會誘惑人一樣。亦枝枝一下就紅了臉。

亦枝枝的很瘦,屁股上倒是有肉,這麼一拍,像是拍在了軟綿綿的小麵團上。軟的不行。

亦枝枝看著霍辛南一臉得意蕩漾的表情,神色一急,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嘭咚一聲,那力道,估計還是有些疼的。

霍辛南沒有生氣,眉頭隻是稍稍皺了一下,臉色立馬如常。他挑著眉,一臉戲弄的看著亦枝枝:“你是想謀殺奸夫嗎?”

亦枝枝在他身上掙紮著,氣急敗壞的說著:“什麼奸夫,誰要讓你當奸夫了?”

霍辛南不理她,抱著她就朝著電梯走著。

幽暗的角落裡,兩個掃地大媽磕著瓜子,一臉無奈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有些胖的阿姨,睜著大大的眼睛:“現在的小年輕可真會玩,光天化日,摟摟抱抱嬉笑打鬨,哪裡像我們那個年代那麼含蓄啊。”

另一個有些瘦弱的阿姨點點頭,附和著:“是啊,你聽到沒有。他們還說什麼奸夫,還有金蓮。真不知道在玩什麼角色扮演。”

胖阿姨一頓嘖嘖:“你彆說,現在小年輕就好這一口,我家樓上有兩口子就是這樣的。同一個丈夫哦,妻子對她一會冷一會熱。還叫不一樣的名字。”

胖阿姨看著兩人的背影:“你彆說,這兩人還真跟我家樓上的那小兩口子長得有點像。”

瘦阿姨拿著拖把,一臉無奈:“彆看了,來打掃吧。”

胖阿姨點點頭:“恩恩,掃地掃地,年輕人的世界,我們已經不是太懂了。”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開始打掃衛生。

等霍辛南把亦枝枝抱到底下車庫的時候,亦枝枝已經是精疲力儘了。亦枝枝坐在副駕駛上,喘著氣看著霍辛南,一臉嬌嗔,可愛極了:“以後你再這樣隨便碰我,我身上就到帶刀子了。”

霍辛南把車鑰匙插進去,有扭過身,把亦枝枝背後的安全帶弄出來,幫她扣好。

一邊扣著,一邊在她耳邊說著話。溫熱的氣息鋪在她臉上,讓人耳朵癢癢:“我說了,身體接觸不算出軌,這是一個身體。”

“你這邏輯就是歪理由。”亦枝枝生氣的說著。

霍辛南把亦枝枝扣好之後,沉默的發車發動起來。

等霍辛南把車開回家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幽藍的天空上掛滿了星辰,一閃一爍的發著光。月色溫柔,小區的院子裡飄散著桂花的香味。

霍辛南走下車,輕柔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又把亦枝枝小心翼翼的抬到了背上。

小區的小道還是那麼幽暗,路邊的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霍辛南背著她,踩著月色,慢悠悠的走在小區的路上。

月色掛在樹梢,顯得夏日的夜更加幽深。

亦枝枝的身體總是暖的,身體又軟,靠在霍辛南的背上,像是輕柔的貓咪趴在上麵,又軟又柔。

亦枝枝睡迷糊了,不知道夢到了什麼,輕輕的叫喚了一聲:“阿生。”

音色輕柔,慵懶,像是夏日的樹葉沙沙掃過的聲音。

霍辛南愣了一下神,之後又悄悄的垂下了眼,小聲的答應著:“我在。”

停車區離小區還是有些距離,大約八百米左右,走了一半,亦枝枝又嘟囔了一聲:“霍辛南。”

霍辛南這下更愣神了,眼中閃過欣喜,有些得意。

還算是能想起我,還不錯。

亦枝枝緊接著又嘟囔了一句:“沙比。”

霍辛南:???

霍辛南的欣喜,真是猶如竹籃打水一場空,又一場空了。

看你醒了我怎麼收拾你。

作者有話要說:  霍總:每天又當西門慶,又當武大郎。真是...一言難儘。

作者:要不,潘金蓮你也考慮一下?

過會還有一更,可能會很晚,大家不用等了。

留言我抽紅包啦~~不可能每個人都發到,因為作者比較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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