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虐文裡的炮灰攻03 太子蕭扶凃……(2 / 2)

蕭扶凃望見他的笑,連傷心都忘了。

他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撫上林笑卻麵龐,林笑卻的笑容愣住,他躲開了。

蕭扶凃掩飾性地撫上林笑卻的額角:“你頭發亂了。”

蕭扶凃將碎發捋到他的耳後,指尖狀似不經心觸到了耳垂,林笑卻低垂著眼眸,耳垂泛起點點的癢讓他有些不自在。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過了。

蕭扶凃突然不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麼要置氣。怯玉身體弱,病怏怏的,有些小性子他哄著便是,非要跟怯玉逆著來,那麼多的光陰消散在指尖,雖希望怯玉長命百歲,可蕭扶凃心中知道,那不可能。

蕭扶凃捧起了林笑卻的臉龐,他問:“孤有那麼難看嗎?你垂眼作甚。”

雙手的溫熱貼在臉頰,林笑卻搭上蕭扶凃的手腕,想推開他。

蕭扶凃道:“孤給你講故事,彆推開孤。”

纏綿病榻是很無聊的,古代世界也沒有太多的娛樂,林笑卻喜歡聽故事,山休托侍衛們在外買了很多的話本,經常講給林笑卻聽。

但偶爾,林笑卻想聽聽真實的故事,蕭扶凃講他的所見所聞是很真切的,在少年蕭扶凃親吻林笑卻之前,他們幾乎親密無間。

蕭扶凃出宮回來,就會爬上林笑卻的床,一邊摟著他,一邊給他喂宮外買來的零碎糖果。

林笑卻含著糖,躺在蕭扶凃胸膛裡,聽他繪聲繪色地講宮外的事。

春三月,攜家帶口踏青山的平民百姓;夏熱時,扇著蒲扇的說書人;秋風起,楓葉從腳下直燒到山腰;冬雪落,風霜颯颯淋得他滿頭滿臉。

還有燁京城裡的流言蜚語。哪家的公公跟兒媳扒灰,哪家鬨出真假千金的怪事,哪個大臣老不死的納了七八房小妾……

雅的俗的蕭扶凃都不忌諱,全講給林笑卻聽。

林笑卻聽得津津有味,最後蕭扶凃說,等林笑卻好起來,他就帶他出宮去。

“宮外的世界是宮內的延伸,”蕭扶凃說,“但宮外人多,人一多事情就複雜絢爛了無數倍。

“爛也爛,淤泥地;好也好,四時景。等你這次病好了,我們就多出去走走,總躺在床上未免太無趣了些。”

林笑卻當時說了好,但病好後沒多久,蕭扶凃就親了他,被太傅發現,之後又是一係列的事,漸漸就疏遠了。出宮遊玩的事也沒了下文。

思緒回籠,林笑卻仍是執意推開了蕭扶凃,他用的力氣不大,病還沒好很是乏力,但蕭扶凃看見他的堅決,渾身的力氣也不得不散碎,就那樣被林笑卻乏力的手推開了。

蕭扶凃狼狽地垂著手,他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的,他又揚起那雙高傲的眼眸,直直地凝視林笑卻。

“你病沒好,不想聽故事很正常。是孤考慮不周。”蕭扶凃藏起了他的情意,仿佛隻是麵對一個打小親近的兄弟,“孤之後再來看你,你好好保重,不要再做些讓人瞧不起的蠢事。”

蕭扶凃刺了一刺林笑卻,說出來後有些後悔,但見著林笑卻並不在意的模樣,後悔又成了惱意。

他說什麼做什麼林笑卻都不在意的樣子,真是讓人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

或是留著牙,去咬怯玉。咬得怯玉哀哀地喚他:殿下,殿下……

蕭扶凃喘了一息,為這白日宣銀的想象。

他扭過頭,本該走了,但磨磨蹭蹭,就是不想走。

他看著殿內的蠟燭,想到了繼續逗留片刻的理由:“都說了不要總是陰陰沉沉的,大白天不開窗點蠟燭,不悶麼。”

蕭扶凃站起來,緩緩走到宮燈處,慢慢吹熄了燈內的蠟燭。殿內頓時昏暗了下來。

林笑卻不喜歡這樣的昏暗,他喜歡亮堂,越是亮堂他就越能忘卻己身的不適。他能看清殿內的一切,這有助於他轉移注意力。可如果昏暗下來,他能抓住的隻有自己了。

疼痛也沒了藏身之地,從他的肌理裡冒出來翻騰翻湧,火一樣灼燒著他,讓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疼,林笑卻抿著下唇,小腿是不是應該再擦一回藥,怎麼又疼起來了。

蕭扶凃打開了窗,窗外的光斜射進來,林笑卻仿佛從窒息裡掙脫,他望向光亮處,蕭扶凃正轉過身來。

他背著光,灰了幾個度,反倒襯得那眼眸中的情愫越發明顯。

林笑卻被蜜蜂蜇了一下似的,扭過臉去,不看他。

挫敗爬上蕭扶凃的眉眼,他的腰板挺得更直,雙眼更加矜傲。他站在那裡靜靜地居高臨下地凝視林笑卻,直看得林笑卻不自在地垂下了麵龐。

蕭扶凃道:“孤走了。”

林笑卻沒有反應。

蕭扶凃又道:“這次真走了。”

林笑卻收斂了情緒,抬起臉龐客氣道:“不送。”

蕭扶凃凝望片刻,未再多言,矜傲冷淡地轉身離開。

出了殿門,那股支撐他的鬱氣消散,他踉蹌了一步,但望著太監宮女們,蕭扶凃所有的脆弱與悲意都收了起來。沒有任何一個宮人,能從太子殿下身上瞧出弱勢來,他永遠是大鄴王朝最合格的儲君。

蕭扶凃走了,山休才進殿來。他端著一碗淡粥,剛出爐放了會兒,現下正合適入口。

林笑卻沒胃口,勉強吃了兩口就不要了。

山休本準備再勸,但見到林笑卻撫著小腿,猜到是又疼了,連忙放下粥,拿來藥替林笑卻敷。

指尖碰上主子的腿,山休不易察覺地輕顫了一下。

山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林笑卻衣衫下的肌膚,林笑卻乏力的時候山休伺候他沐浴,渾身就沒有沒見過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每次瞥見或觸碰,都如同初次般,就沒有習慣的時候。

他的指尖裹上藥輕柔地撫摸林笑卻,頭腦昏沉陰暗發熱,像是濕了的木材燃燒,黑煙滾滾嗆著他的腦海,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意識不到,就隻有眼前的主子,在黑霧之中,如同一尊靜靜的玉石雕像。

盈潤的光,瑩瑩微涼,被褻瀆的神像,山休跪了下來。

山休跪在床榻旁為林笑卻敷藥,他為自己方才的心動神搖贖罪。

奴才就應該跪下,而不是想著爬到主子身上去。

爬上去又能做什麼,他一個閹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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