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古代虐文裡的炮灰攻40 一場遊戲……(1 / 2)

回到皇宮的時候已近傍晚。

林笑卻剛到永安宮門口, 下了馬車還沒走進去,直覺宮內氛圍不對,轉身就往外走。

初時快步走, 走兩三步都想跑了,可惜一句話落下來,砸住了想跑的林笑卻。

“站著。”永安宮門處, 蕭倦沉聲道。

林笑卻抬起的腳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他猶豫著身形都不穩,隨即就被拎了起來。

蕭倦掐著他腰抱起,什麼都不說就是屁股一巴掌,打得林笑卻頓時老實了。

林笑卻紅著臉瞅, 想看有沒有人聽到聲音注意到蕭倦的舉動, 侍衛們都低著頭,宮奴們更是跪了下來頭垂得更低。

應該沒有人看到,隻是聲音……林笑卻砸了一下蕭倦,大白天的,不對, 大傍晚的, 天還沒黑這麼多人在,非得如此待他。

蕭倦抱著林笑卻上了龍輦, 回皇帝的寢宮去。

到了帝王寢宮,蕭倦問他白天去了哪裡, 宮內不見人影。

林笑卻趴在床上, 蹬了一下腿很是不服,蕭倦捉住他腳腕,叫他繼續蹬, 蹬出一個理由來他就放了他。

林笑卻不蹬了,喘了兩息平複了下呼吸,聲音輕輕的:“臣也是要麵子的,陛下以後不要這樣了。”

蕭倦道:“怯玉伮的臉好好的,朕打你屁股,怎麼就傷到你麵子了。”

林笑卻不服道:“既然不算傷臉麵,那臣也要打陛下腰以下腿以上。”說完林笑卻就後悔了,最近蕭倦待他越發大方,他老是忘了蕭倦是個皇帝,說不得罵不得打不得。

蕭倦聽了,眼神微暗,攥著林笑卻腳腕拉近了他身軀。蕭倦俯身,在林笑卻耳側陰匝匝道:“老虎的屁股都摸不得,怯玉伮還想摸一摸龍。”

說完,蕭倦自個兒先笑了。他捉住林笑卻手腕,抬起怯玉伮的手撫在自己臉頰,道:“傷了你麵子,朕大發慈悲,讓你摸回來。”

誰要摸他的臉啊,林笑卻不想摸,蕭倦非按著他摸。摸了半晌,蕭倦又道:“懨懨的,真想摸腰以下腿以上?”

林笑卻覺得不大對,雖都是腰以下腿以上,怎麼感覺蕭倦話裡有話,說的不是他那尊臀。

林笑卻連忙道不敢,說他知錯了:“臣錯了,臣不該僭越。”

蕭倦摸摸他頭,讓他彆怕,他準許他摸。

蕭倦把林笑卻抱起來,道:“朕摸過你兩回,雖還算正常,但也不能說是龍威虎猛。

“今天,朕滿足你。”

林笑卻連忙搖頭,他真的不要,他蹭了蹭蕭倦頸項,說陛下之恩,無以為報,陛下頸項傷口好沒好,他想看,衣衫領子擋著看不到。

蕭倦摸著林笑卻小手,其實不小,隻是相對蕭倦小了不少。蕭倦撥弄了下怯玉伮食指、中指,又把小拇指狠狠戳了戳,道:“真不要?”

林笑卻“嗯”了聲:“陛下,真的。”

蕭倦遺憾地鬆了手,讓怯玉伮自個兒解開他衣領子瞧。

林笑卻慢悠悠解開了,裝模作樣摸了下那結痂的傷口,問多久會痊愈。

蕭倦道:“沒兩天了,就怯玉伮那牙口,還留不下印子。”

林笑卻“哦”了聲,懶得反駁。

蕭倦揉揉他頭,把頭發都揉亂了,問怯玉伮今天怎麼這麼乖。

林笑卻看見蕭倦麵上輕鬆的笑意,頗有些不自在。蕭倦這會兒怎麼不像個皇帝,像個和他一樣的同齡人了。

林笑卻不喜歡蕭倦這樣,如果一個人總是變態陰鷙扭曲,那討厭的理由可以有無數個,可如果那人露出了善的一麵幼稚的一麵,那些罪惡會被暫時掩蓋,好像隻有此刻的笑是真實的。

林笑卻問233,為什麼這個世界不能非黑即白,讓人無法愛恨分明。

233道:【在宿主進入這個世界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文字。當宿主踏入文字堆裡,文字衍生為世界,世界多變複雜,多姿多彩。人不再是一筆一劃刻死的,從死水變為活泉,不斷向前流淌。】

【可以說,沒有宿主,便沒有如今的蕭倦、謝知池、楚詞招等等人。快穿局讓這些生命活起來,讓這個世界向後推演向前發展,當故事裡的角色們儘皆逝去,未被提到的人們將在世界裡不斷生活下去,發展出自己的文明與科技。或許某一天,這個世界裡的人們探索到了時空的奧秘,還會走到快穿局裡感謝宿主。】

【宇宙之大,機緣偶有。就算是如今的快穿局,也不過了解了其中一點。生命的起源,文明的發展,各有其規律。宿主,】233道,【並不是不能非黑即白,隻是那樣的世界,死水一潭,開不出文明的荷蓮。】

【出淤泥而不染,黑灰的泥淖上,白蓮綻放。荷葉幽綠,天藍水清,風拂鳥鳴。】233道,【宿主不愛亦不恨,隻是經過,路過了此地。】

林笑卻細細想了會兒,還沒想多久,蕭倦又開始打擾,問他到底乾嘛去了。

林笑卻隨口說外麵的街市很熱鬨,隨意看了看。蕭倦不明白有什麼好看的,林笑卻道:“人啊,那麼多人,歡聲笑語,不像宮裡冷冷清清。”

蕭倦聽了,大手一揮,就讓太監們當場搞個街市出來。

林笑卻心道,不要這麼幼稚。他試探地問:“陛下的街市,臣買什麼都可以嗎。”

能不能直接把月生帶走,不想折騰了。

蕭倦麵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他撫上林笑卻的唇瓣,沉聲道:“怯玉伮想買什麼。

“說給朕聽聽。朕聽得高興了,就大發慈悲滿足你。”

林笑卻心知直接要人行不通了。他問233,謝知池會不會折磨他:【如果是瞞著皇帝救,那就是逃亡,接著免不了被囚為質。】

林笑卻說:【在蕭倦這裡,我飲他的血。在謝知池那裡,我是不是會變成被吃的那一個。】

【會有點疼,】林笑卻誠實道,【死到臨頭,233,我好像真的怯了。】

233也說不準,謝知池已經脫離了文字,到底是瘋癲如魔還是慈悲如佛,他不知曉,無法推演。

【應該不會被砍手砍腳,】233道,【畢竟宿主並沒有欺負他。】

林笑卻心道,233在說什麼啊,故意嚇他似的。

233再接再厲道:【宿主隻是做了蕭倦的幫凶而已。隻是摸了他,瞧了他,把他當馬騎,看著他跪著當狗。把他最不堪最屈辱的一麵全瞧儘了。還差點被逼上了他。】

233語氣假裝愉悅道:【這麼看來,是有點危險哦。彆怕,人生自古誰無死,宿主隻是疼一遭。】

林笑卻:【……】他懷疑是不是哪裡得罪了233。

林笑卻道:【可是我保住了他的命根子,功過相抵,謝知池不會計較的。】

【跟一個瘋子算數?】233歎了口氣,他的宿主有一點點天真。

林笑卻仔細回想跟月生的每一次見麵,隻是想了一下,他心情就壓抑不少。

【我死了,劇情繼續發展,之後蕭倦會漸漸悔悟,會待謝知池好,HE?】

233本是不想宿主接觸謝知池,故意嚇他,但事關任務,233隻能欺騙道:【沒錯。宿主是炮灰,愛情的炮灰。】

林笑卻不解:【如此都能Happy ending,這個世界都不真實了。】

233道:【不能以常理論之,曆史上比這更變態的非常多。有個國家宰了命根子才能當官,為了當官,很多人宰了命根子。蕭倦沒有閹掉謝知池,就給他後半生不儘的榮華富貴。若是放開這個渠道,恐怕願意受辱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前期當狗後期富貴。災荒年,吃土而死的不在少數,如果趴下來能有一口吃的,宿主猜,有多少人願意。】

林笑卻心情沉重:【月生不是那樣的人。你討厭月生,為什麼。】

【他傷害了宿主,我有了自己的情緒。】233誠實道,【反正宿主不會全聽我的,我模擬了人心,人心是偏的,做不到公平公正。】

林笑卻沉默了會兒,安慰道:【你彆難過,我不疼的。雷聲大雨點小,我雖嚷嚷,卻不疼。】

233心道,宿主分明把謝知池和月生分開看待了,喜歡月生,害怕謝知池,想要月生過得好,害怕被謝知池傷害。

為什麼宿主要這麼在意這個世界裡的人們,隻有係統會永遠陪著宿主,永遠不會分離。

記住他們又能怎樣,愛恨又怎樣,都會過去,都是過往,留不下的。

233縮在腦海角落裡生悶氣,係統也有自己的脾氣,可沒過多久,他就冷靜了下來。

不明白自己剛才怎麼了,竟然對宿主發脾氣。他摸了摸不存在的心,感覺人心真可怕,讓係統也變得不理智。

233反思良久,跟林笑卻道了歉:【我方才胡說的。謝知池確實不是那樣的人。】

他強調道:【隻是謝知池,沒有月生。宿主取名的那個所謂蕭倦的寵姬,從來就不存在。】

林笑卻心微顫,不願再想下去。

233提醒道:【宿主的人設是癡戀謝知池,癡心不改炮灰攻。一旦明麵上,月生就是謝知池的身份揭開,宿主必須儘快救走他。而且會幻想著和他雙宿雙飛。】

【隻要謝知池說一句,要宿主跟著走,迫於人設,就算宿主有不走的機會,也必須跟著謝知池離開。】233道,【就算宿主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在謝知池的一念之差下,也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

233總結道:【就算蕭倦今天把謝知池賜給宿主,隻要謝知池心中有拿捏宿主為質的念頭,宿主就會乖乖上鉤,做他手中的籌碼。】

【謝知池是成就這個世界的柴火,而宿主,是把自己點燃,做一個火引子。】

林笑卻聽完,胸膛起伏,呼吸不穩。他喘著氣,隻覺密不透風。

233心道,更現實的他都沒說:謝知池是蕭倦的狗奴,而炮灰攻,是謝知池的舔狗。

233摸了摸不存在的人心,隻是數據包而已,為什麼他又控製不住自己,一點都不理智。說話也不溫柔。

233在數據論壇裡翻了翻:《以柔克剛,溫柔是最強的力量——教你如何與傻逼宿主和諧相處》

什麼鬼,前麵還成,後麵竟然罵宿主,差評!

《好好說話,宿主舒心,係統安心,任務安定》

《一個好係統的修養》《如何成為最先進係統》《那些年,我的大佬宿主帶飛我的故事》

《有個精分宿主的體驗?我也學會了一百零八變》

還有個帖子被頂了上來:【宿主今天喜歡蘿莉音,明天又要大叔音,後天乾脆什麼都不想聽。怎麼辦,求救——一個不被寵愛的係統】

233“啪”地關了數據論壇,自從讓係統安裝了模擬人心,快穿局就變得越來越奇怪。

算了,與其邯鄲學步東施效顰,不如自學。233相信自己,深呼吸,微笑,為宿主的美好生活增添光彩。

微笑一會兒,233忍不住問:【宿主,你喜歡什麼樣的聲音。少年音、大叔音、氣泡音、夾子音……這裡都有哦。】

233每說個音,就變幻個聲音,把林笑卻急促的呼吸都治好了。

林笑卻無奈:【不用,現在這樣就很好。】

233聽了,安心不少,果然,他才不是一個不被寵愛的係統,不需要七十二變,也不需要在數據論壇求助。

又跟蕭倦磨蹭好久,林笑卻才得了回宮去的自由。他再三保證,這次一定不會下轎自己走,不會著涼。

到了永安宮,山休卻說大公主來了,拿了收起來的壽經,還叫下人都退了出去,現今一個人在林笑卻的寢殿裡。

寢殿中,床簾散開,遮擋了床上風景。

大公主蕭暮雨脫儘衣衫,披著自己繡的乾淨的壽經,等林笑卻回來。

他撫摸著壽經上的字,撫摸自己的身軀。昨天荀遂衝出住所,來到永安宮的事他知道了。

那個草包,也要跟他搶人。

大公主直接快刀斬亂麻,眼睛能瞎,讓小世子瞧瞧身體也沒什麼大不了。

蕭暮雨的麵上潮紅,心卻寧靜。懷揣著一股獻祭的快樂。

日日夜夜繡一幅壽經,想回到皇城來。父皇隨手就賜給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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