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亂世裡的書童炮灰攻35(1 / 2)

晏巉將林笑卻摟得幾乎密不透風,林笑卻聽見他說:“這是第一鞭。”

林笑卻呢喃著夠了,不要鬨下去了,夠了。

晏巉又甩了一鞭,晏彌咬著牙,嘴角滲出血來,一定是太疼了。

晏彌從不碰刀劍,也沒有習過武,他就是被人詬病的世家子,就算小時候做過一點活,隨著晏家處境越來越優渥,他也是養尊處優的,哪裡遭受過這樣的痛楚。

晏巉問他,為什麼要跟大哥爭。

晏彌抬起頭來,說讓怯玉伮進去,彆看著,他不疼,大哥打是應該的。

晏巉又是一鞭,晏彌忍痛的聲響令林笑卻受不了了,他攻擊晏巉道:你瘋了。¤¤[”

晏巉道:“我養大你們,不是讓你們把我逼成瘋子。”

林笑卻眼含熱淚:“放了他,大哥,我們進屋吧。放了他。”

晏巉看著自己的弟弟,爹娘死得早,他一力撐起這個家,從來無所求,隻希望他們安好。他遭受的苦難,遭受的侮辱,從來不對弟弟們訴說。他是家裡唯一的頂梁柱,他垮了,誰來遮風擋雨。

可是他也會累,也會倦,也想有一盞燈是為他照亮。

他如今尋得了,可弟弟卻要奪走。活在他的庇護下,卻要奪在他在意的一切。

晏巉笑了起來,他扔了鞭子,道:“叫太醫,治好了送回去。晏彌,彆再來了。”

晏巉鬆了手,林笑卻得了自由。

他下意識往前想去看晏彌,晏巉拉住了他的衣角:“你是不是寧願選任何人,也不肯站在我身旁。”

林笑卻停下了腳步,他不能往前,不能火上澆油。

晏彌被放了下來,身上二道鞭痕猙獰。

他望向他,晏彌揚起微笑來,安撫怯玉伮自己沒事。可他嘴角還沾著血,疼得牙齦都咬破了。一定疼死了。

他穿的衣衫一向薄,素淨的舊衣上沾了血、破了洞,穿不了了。

林笑卻垂下眸,轉過身,牽起了晏巉的手。

“大哥,我們回屋去。”林笑卻輕聲道,“我不會跟人走的,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們進屋去。”

晏巉望著林笑卻,不要騙他,他會當真的。

林笑卻笑,含著淚笑:“還不快進去,好冷。大哥,我覺得冷了。”

晏巉抱住林笑卻,說了好。

進去,進屋去,誰也偷不走他,誰也帶不走他。

晏巉要帶著怯玉伮進屋去,沒有金屋沒有銀屋,有怯玉伮就是家。他想要家。沒有家,沒有國與天下。

林笑卻轉過身後,晏彌手掌按在刑架上支撐身體,他望著大哥抱著怯玉伮遠去,有那一刹,晏彌什麼也不想顧隻想留下怯玉伮。

可他不能留,不能說出口。

大哥累了,他不能做那個往大哥心口紮刀的人。

殿門闔上了。

晏彌再也瞧不見。

太醫來了,想為晏彌醫治。

晏彌推開了他,禮貌地說不用了。

晏彌按著皇宮裡的紅牆,一步一步走出了宮。

每一步都牽扯到傷口,皮開肉綻血跡斑斑,晏彌在這疼痛裡總覺得怯玉伮就在身旁。

滿頭冷汗,他不敢往旁望。

“晏彌,我們回家去,就像過去隻有我們兩個,彆的人隻是彆的人。”

“晏彌,我想你,我想我們的家,我想念家裡的花,也不知道過了這麼久,花開著還是敗了。”

“大抵是敗了。敵軍占了那麼久,他們不會珍惜我們的家。家裡的老樹是不是被砍掉了,家裡的花瓶瓷器少了多少。我埋下的蜻蜓在夏天的時候會重新飛起來嗎。”

“晏彌,我們回去,隻有我倆,隻有彼此。”

晏彌忍不住往旁看去,他想看看怯玉伮,想看看他說話時的神情……可那裡哪有人。

竟是疼出了幻覺。

怯玉伮不在這。不在。

晏彌扯著嘴角笑,不疼,他不疼。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回家了。

到了晏宅,晏餘焦急地等著,卻等到一哥這般回來。

他想問,急得一團亂麻,可晏彌推開了他。

晏彌大步走到房內鎖上了門。

他取出琴來撥弦弄聲,聲聲不斷。

可是沒用,沒用,晏彌取出了五石散。

“你答應我的,要好好活著。我在的方圓百裡,你不要吃這怪東西。”

“從皇宮到晏宅,才沒有千裡遠。你要是吃這怪東西,你就食言了。”

“你食言,我就不見你了。”

“晏彌,我想見你。”

晏彌灑了五石散,抱著琴倒了下來。他輕撫著琴身“怯玉伮”二字,疼痛中近乎暈厥。

他呢喃著怯玉伮,他說他不食言,彆不見他。

麵色慘白如鬼,一身的冷汗。晏彌昏了過去。

晏餘實在擔心,喊了大夫來焦急等在門外。等琴音沒了,動靜消了,晏餘再也忍不了,直接破門而入。

看著一哥倒在地上,衣衫破血淋淋,晏餘恨道:“到底是誰!竟敢打丞相的弟弟。下手如此狠毒,彆讓我找見他!”

宮廷內。

晏巉抱著林笑卻來到床上,殿內其餘人都讓退下了。

晏巉脫下林笑卻的鞋履,用被子緊緊裹著他,問他還冷不冷。

林笑卻搖頭,說不冷了。

晏巉說他說謊,不冷為什麼要冷顫。

林笑卻垂眸,老實道:“大概是嚇著了。”

不至於暈過去,但也不覺得好受。心裡堵得慌。

“沒有死人,怎麼就嚇著了。”晏巉笑著撫上林笑卻的額頭,“不燙,沒發燒。”

“我打他,不打你。”晏巉連被子帶人一起抱住,他在被子外也覺得冷了,掀開被子纏住林笑卻,一起倒了下來。

“怯玉伮,”晏巉在林笑卻耳畔道,“有時候還不如徹底瘋狂,而不

是瘋癲過後清醒過來,看見那一地的狼藉。

林笑卻乏力道:打人的是你▊[(,你卻要推脫到瘋癲去。大哥,你剛剛嚇著我了,怎麼說你都不聽,非要打一哥。”

晏巉說他冷,要林笑卻抱住他。

林笑卻不想抱,他說他也冷,兩個人抱在一起取不了暖的,隻會凍得慌,把人都凍僵。

晏巉強硬地捉過林笑卻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他說他冷靜下來了,林笑卻說他可怕,趕他走。

林笑卻自認欺軟怕硬,晏巉瘋的時候他隻敢安撫,冷靜下來卻敢趕人了。

晏巉不走,將林笑卻摟懷裡說自己大抵是好不了的了。

林笑卻冒眼淚:“你把晏彌打傷了,你卻說你自己好不了,好沒道理。”

林笑卻翻舊賬:“你之前還想關著我,你誰都欺負,你不是大哥了,你就是晏巉,一個叫晏巉的人,才不是大哥。”

晏巉撫上林笑卻麵龐,說就叫他晏巉,不叫他大哥,他不想做誰的兄長,他突然隻想做他自己了。

林笑卻偏不從,大哥大哥地喊他,晏巉笑:“再喊我就堵住你的嘴。”

林笑卻打他砸他說就喊就喊怎麼了,就喊。晏巉低下頭就要吻下去,林笑卻趕緊躲開了。

“你不講道理,你發瘋,走開走開。”林笑卻道,“你打得人疼死了,你還若無其事,你還想弄我。”

林笑卻踹他,晏巉壓住他的腿說彆亂踢。

“踢你怎麼了,我要替一哥報仇。”林笑卻濕朦著眼瞪他,突然間晏巉就吻了下來,吻他的眼角吻他的鼻尖,氣息灼熱得不像話,剛還說自己冷,就會騙人就會打人,大哥變成壞蛋變成惡魔,林笑卻就不讓他親。

晏巉按住他的手,胸膛劇烈起伏,心臟跳得跟打仗一樣,鼓聲雷鳴,山搖地動,林笑卻說他把床都要震壞了,打了人又去搞床,什麼都要弄壞,滾蛋,滾,滾蛋。

晏巉說隻是心跳聲,慌什麼,又開始怕了。

他手裡沒拿馬鞭,不會把怯玉伮綁上去,瞧把晏彌打得皮開肉綻的,怯玉伮是不是心疼了。

林笑卻罵他混賬,恨不得學一萬句臟話去罵他,罵得他狗血淋頭,罵得他再也不敢打人,還打晏彌,沒本事的家夥,仗著自己會舞刀弄槍就去打人家彈琴的。

233及時搜索了一萬句臟話,完全不帶重複的供林笑卻參考,林笑卻閉上眼望到那些臟話,又不肯說出口了。太臟了太可惡了不能這麼罵人,罵出口遭殃的一定是他自己。

233又立即更換了一萬句不帶臟話罵人的話,保準句句戳人心,把人心戳爆炸,不戳得遍體鱗傷算他這係統也無能混賬。

林笑卻挑了幾句剛想說出口,倏地就被堵住了嘴。

林笑卻驀然睜開了眼。

晏巉眼裡微微笑意,仿佛在說是你自己閉眼的,怪不得他。

林笑卻掙紮,晏巉吻得更深,他把林笑卻死死地壓在身下,讓他沒有絲毫躲避的餘地,隻能被動地承受他。

林笑卻的一萬句不帶臟罵人的話就這樣被堵在了口中。

233在腦海裡快爆炸了。他是為了攻擊這晏巉才搜索了罵人的話,結果這晏巉趁宿主閉眼學罵人的時候,竟乾起了偷親的活。混賬混蛋死妖怪王八蛋王八犢子不要臉!

林笑卻渾身軟了,掙紮都沒力了。

迷迷糊糊,他突然想起上輩子的事。上輩子被咬了唇瓣很疼,現在怎麼渾身發軟啊。

他這樣問了233,233更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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