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樹杈 婚後日常番外之 雨日被困山洞……(2 / 2)

謝泠舟平躺著任由她胡作非為,這人簡直是將他當成個貴妃榻了,“不算重。”

她放心地得寸進尺:“那我這樣抱著你睡好不好,真的好舒服啊。”

謝泠舟怕出意外,想拒絕,但看崔寄夢怡然自得的模樣,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又打消了念頭,成全了她。

這幾日實在太累了,這竹樓又涼爽愜意,崔寄夢很快就睡著了,夜漸漸深了,月色照在榻上,被壓在下方的青年仍舊睜著眼,放在身子兩側的手緊握成拳,竹樓裡雖愜意,但他的額角卻冒出汗珠。

崔寄夢睡得香甜,夢見自己回到了幼時,她隨爹爹進山,爹爹爬到樹上給她摘野果,她則躺在樹下的草地上乘涼。

忽然間,腿側被什麼硌住了,她低頭一看,原是草地上有個比她腕子差不多的樹杈,當是從樹上被折下來的。

這樹杈子倒也不是那麼硬,可墊在身下怪不舒服的,她不滿地咕噥了一聲,握住樹杈子,要扔到一旁。

邪門的是,這樹杈子紋絲不動。

崔寄夢不信邪,稍稍用了些力,地麵忽地猛烈一晃,緊接著她從山上被震落下去,著急忙慌喊道:“爹爹救我!”

夢境忽地中斷了。

崔寄夢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窗外圓月當空,竹屋裡半明半寐,而她正躺在榻上,手腕被謝泠舟狠狠抓住。

她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後怕道:“我方才夢見和爹爹進山,地上有個樹杈子硌得慌,我便要扔到一旁,誰知那樹杈子竟生了根般,拿不起來,我不信邪又試了一次,忽然間地動山搖,好可怕……”

她說完重重舒了一口氣,將頭埋入謝泠舟懷裡,感覺到他身子緊繃,似乎很難受。慌忙抬頭湊近了,借著月光一看,果然,他緊緊咬著下顎,痛苦得眉頭深蹙。

崔寄夢慌了:“郎君,你怎麼了?”

“無……無礙。”謝泠舟緩了緩,仍舊抓著她的手,“夫人若再用力一些,隻怕我這輩子就聽不到有人喊我爹爹了。”

崔寄夢一頭霧水。

謝泠舟抓住她的手放在險些受了重創的地方,出於戒備,隻一觸即離。

“方才夢裡,你抓的不是樹杈。”

崔寄夢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睡得昏沉時,險些做了何等傷天害理的事。

她懊惱地將臉埋入枕頭裡:“郎君對不住,我……我罪大惡極。”

謝泠舟胸腔輕震,低低笑出聲,手卻仍不敢放開,想來也是怕了,“我原以為自己自製力足夠,如今想來失策了。”

崔寄夢已是慚愧得無臉見人,想起方才亦是心驚,倘若她夢到的不是樹杈子,而是一株長錯地方的樹,她會不會。在夢裡將其連根拔起。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前半夜過得是九死一生,後半夜,平時舍不得與她分離半寸的謝泠舟難得鬆開她,到角落裡的竹榻上休息去了。

起身時,他在她額上吻了吻,帶著歉意道:“夫人海涵,容我緩一緩。”

他這是被她的“壯舉”嚇到了,崔寄夢雖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理解。

她將腦袋點得小雞嘬米般,那隻險些釀成大禍的手也老實地放在身前:“郎君去吧,我其實方才也嚇到了。”

不止他,她也需要緩一緩。

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夜總算過去了,次日清晨,謝泠舟帶著崔寄夢進山了,他們邀請兩位妹妹一道,然而謝迎鳶稱不想動,謝迎雪稱要陪祖母。

最後隻有小兩口去了,這一帶的山沒什麼猛獸,地勢亦平緩不需要帶護衛,謝泠舟穿了身利落的鴉青色錦袍,而崔寄夢則換了便於活動的裙衫。

他們平時穿著皆清雅素簡,如今換上了利落的衣服,頓時換了個人般。

到了山裡,果真如謝泠舟說的一樣,有淺淺的溪流,水中還有遊魚,四下無人,她脫了鞋襪坐在溪邊的巨石上,將腳浸入水中,涼絲絲的很是舒坦。

謝泠舟哄孩子般問:“抓魚玩玩?”

崔寄夢搖了搖頭,他說抓魚抓魚,她便忍不住想象昨夜她抓住表兄的情形,大概和抓魚差不多。經過了那一遭,任何關於抓的事都讓她害了怕了,她雖不是男子,一想到當時情形,也覺痛得很。

在溪邊玩了會,原本晴朗的天兒竟忽然烏雲密布,夏日的雨來得很快,崔寄夢鞋都未穿好,雨就來了。

謝泠舟常來此地消暑,對周遭很是熟悉,知道後山有處山洞可供歇息,他抱起崔寄夢,往後山去。

剛進了山洞,雨徹底下大了,瓢潑大雨形成一道雨幕,將山洞與外界隔開。

他們的外衫都有些濕,謝泠舟解開自己的外衫,晾在山洞裡的一塊巨石上,接著要替崔寄夢也解開。

崔寄夢怕有人來,“不了,雨應該一會就停,萬一有人來避雨呢?”

謝泠舟想了想,建議道:“這山洞裡頭還有洞,你若害怕,我們可往裡走,穿著濕衣會生病的。”

崔寄夢不由得好奇,跟著他往裡去了,這山洞果然大,裡頭的情形叫她訝異,洞的深處有道狹長的口子,一縷天光照下來,雨卻進不來。

她脫去外衫,隻剩中衣,在一處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靜待這陣雨過去。

然而雨遲遲不停,兩個人等得枯燥,崔寄夢瞧見山洞角落裡有一截枯枝,又想起昨夜,出於擔心,便問:“郎君還好麼?”

謝泠舟稍頓,淡道:“目前來看還好,隻是不知道彆的時候好不好。”

“彆的時候?”崔寄夢剛問完,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時候,不再說話了。

可越想越不安,萬一……

她越想越怕,實在坐不住了,低著頭道:“要不,我們試一試看看……”

謝泠舟挑眉:“試什麼?”

她實在說不出來那般直白的話:“就試試還……還好不好,我沒彆的意思!隻是擔心萬一不妙,趁早找大夫看看。”

“夫人說得在理。”謝泠舟點點頭,靠坐在山洞石壁上,“來,過來。”

崔寄夢過去了,手被他握住了在傷處緩緩揉著,揉著揉著,不大一樣了。

還好,看來沒出岔子。

她放心地收回手,要從他身上起開,卻被謝泠舟圈住了,手掐著她腰肢:“不知夫人可聽過一句話?”

崔寄夢隱約覺得不是什麼好話,就算是好話,到了他口中,也變了含義。

但好奇心促使她問了出來。

謝泠舟的手從衣擺,慢慢往上,崔寄夢的中衣上印出一隻大掌的形狀。

那手慢慢往下,她霎時咬住下唇,隻聽他在耳邊說:“解鈴還須係鈴人。”

崔寄夢已顧不得回應他的話,扭動著要掙脫他的手:“換……換一個。”

謝泠舟從諫如流,將她抬起重重往下一放,手來到她唇邊,在紅唇上摩挲,要把它揉紅,崔寄夢發帶上下輕晃,有些聲音要不聽使喚地從她喉頭溢出。

這雖是在山裡,周遭無人,可她卻覺比在馬車內外頭人來車往還要羞l恥。

她難耐地咬住他的拇指。

謝泠舟用樹杈子重重打了她一下,迫使她鬆開他的拇指,蠱惑道:“這是在山裡,周遭無人,可以出聲。”

崔寄夢仍咬著下唇不肯出聲,到了後來神誌不清,再也顧不上彆的,長一聲短一聲,時急時緩,時輕時重。

山洞裡空寂,有回音,男子和女子的聲音同時回蕩著,落在已然失神的崔寄夢耳邊,仿佛有千萬人在同時作樂。

外頭的雨停了,山洞裡卻下急了,劈裡啪啦的聲音回蕩在空曠山洞裡,直到許久才歇了下來,雲銷雨霽。

謝泠舟抱著崔寄夢,她每次崩潰大哭過,都會格外脆弱,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大手在後背輕輕安撫。

“喜歡麼?”

崔寄夢無力靠著他,點了點頭。

二人在山洞裡平複了許久,最後是謝泠舟將她抱出來了,到了洞口,天已然放晴,雨後的空氣格外清冽乾淨,連陽光也像被洗滌過的,讓人如同新生。

天際架起一道七彩虹橋,分外絢麗。

崔寄夢不由感慨:“真好看啊。”

她夢轉過身,握住他的手:“等以後我們老了,就搬到山莊裡住吧。”

山間有清風拂麵,吹起她鬢邊散亂的一縷青絲,謝泠舟靜靜看了許久,目光逐漸柔和,將那縷頭發彆到她耳後。

他笑了笑:“行,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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