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穿成主角心魔之後 澤達 21726 字 8個月前

蕭墨坐在原地,久久沒有言語。

最後一個人是他?

那原本的人呢,是路人甲乙丙丁,隨便就能被頂替?

蕭墨捏著測試石的手收緊,被石頭硌到的觸感喚回他一點神智,蕭墨恍然:對了,還沒確定啊!

萬一他捏不出來偽靈根呢,雖然他是個最特殊的心魔,擁有不被常識束縛的靈體,但這玩意兒也不是說捏就能捏的吧?

蕭墨把測試石放下:“我試試,但不保證能成。”

楚驚瀾點頭,將自己的手搭在測試石上:“你可以感受一下它的靈力如何流通,還有靈根的波動。”

如果要冒充人,到時候肯定要出現在人前,蕭墨便先裹上兩層靈力讓自己現形,以現形狀態來偽造靈根,然而就在他現身的時候,三個小孩兒突然跑過來,撞見了這一幕。

莫知嚇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鬼啊!!”

原是莫知被燕春握筆帶著,歪歪斜斜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高興,拎著紙張就往廳堂衝,想給楚驚瀾看看,燕春和初夏攔不住,隻得氣喘籲籲跑著跟在他後頭,孰料居然在門口撞見了大變活人。

燕春和初夏跑得慢,本沒看清,反倒被莫知一嗓子嚎得駭然,也嚇一大跳。

蕭墨和楚驚瀾同時幽幽偏頭看過去,蕭墨的臉映入他們眼簾,看清他的模樣,三個嚇懵的小孩兒又傻乎乎瞪圓了眼。

這位“鬼怪”和主子長得還挺像,隻是神情卻完全不同,主子如寒霜,鬼怪卻噙著笑,眸中似含桃花,整個豔麗得驚人。

蕭墨指指點點:“小孩兒彆亂叫啊,我活得好好的。”

雖然死過一次就是了。

莫知剛才手裡的宣紙都掉地上了,他呆呆“啊”了一聲,還沒回過神,但驚恐的表情已經消退,他看看楚驚瀾,又看看蕭墨,傻兮兮道:“是、是活人啊?”

燕春看得出楚驚瀾表情冷淡,趕緊撿起地上的習字紙張,又拉著莫知退了退:“抱歉主子,我們不該擅自過來,驚擾到你們了。”

他們從前沒接觸過修士,沒有習慣,想來主子麵前的人應該也是修士,突然出現什麼的可能是仙法,是他們大驚小怪了。

見三個小孩眼神忍不住偷偷朝自己身上飄,蕭墨笑笑,大度替楚驚瀾原諒了:“沒事,正好我也跟你們認識認識,我叫蕭墨,是你們主子的……嗯,兄弟。”

原來如此,看著確實像兄弟,至於為什麼不是一個姓,簡直不是問題,你看燕春初夏倆兄妹現在也不是一個姓呢。

其實除了莫知這個性格大咧咧的,燕春和初夏對楚驚瀾還是有點小怕,主要是主子看著太冷,他倆從小對人的情緒敏銳,也就有點小心翼翼。

但蕭墨給人的感覺不同,他眼底帶著淺笑,又生得這麼好看,看著就很好靠近。

明明是兩張相似的臉,但如果要在蕭墨和楚驚瀾之間選一個依偎,估計大部分人都會縮到蕭墨身後。

既然

不是鬼,莫知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他不會看氣氛,喜滋滋捧著字炫耀給楚驚瀾和蕭墨看:“我會寫名字了!”

明明是燕春手把手帶他寫的,讓他自個兒執筆,絕對寫不出完整的兩個字。

楚驚瀾沒作聲,蕭墨給了小孩兒點鼓勵:“不錯,有長進。”

測試石已經在楚驚瀾手下亮起了銀白淺光,襯得他俊容冷淡:“他修煉特殊功法,若是日後看到他隱身或者突然出現,不用大驚小怪。”

莫知喜滋滋咧嘴笑了笑,他看著楚驚瀾和蕭墨,忽道:“主子和……少爺、還是公子?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

蕭墨:“這種事情其實不重要。”

楚驚瀾依舊沒說話,隻是淡然掃了莫知一眼。

莫知這小孩雖然在許多人情世故上傻乎乎的,但有種小獸般的野性直覺,被楚驚瀾抬眼這麼一掃,莫名哆嗦,啊的一聲張嘴,難得機靈脫口而出:“主子肯定是哥哥!”

蕭墨本來覺得無所謂,但聽到這句話,逆反心就暗搓搓冒頭,他眯了眯眼:“為什麼?”

十來歲的少年,大多還有“做哥哥比做弟弟好”的固化思想認知,還無法理解理解“叫哥哥”和“哥哥叫”各有各的妙處。

莫知晃了晃他又聰明又笨蛋的腦袋瓜:“呃,就是覺得比較像。”

蕭墨給氣笑了,賞了他個腦瓜崩:“行了,玩去吧,我們大人還有正事要做。”

一個宅院裡全是少年孩子,十七歲的也敢說自己是大人了。

莫知歡歡喜喜蹦出去:“他剛剛說我可以去玩誒!”

燕春卻一把扣住他的手,小大人一板一眼:“不,繼續學字,三字經的開頭你都還認不全。”

莫知哀嚎一聲,想掙脫,他比燕春初夏大了一歲,常年摸爬滾打,力氣上是要大些的,但燕春一手拉著他,初夏也笑吟吟上來抱住他另一根胳膊:“認字認字!”

這下可甩不掉了,兩小孩兒架著他又按進了書房裡。

一物降一物啊,蕭墨看完戲,樂得收回目光,視線重新落在桌麵,楚驚瀾的手指按在測試石上,石頭泛起了冷白的熒光,這代表他是變異冰靈根。

不同的靈根會呈現不同色彩,蕭墨將手搭在石頭另一側,感受著石塊內部的靈力流轉,但光這樣還不夠,片刻後,蕭墨將手指搭上了楚驚瀾的手腕。

手腕對修士來說是命門之一,楚驚瀾手指下意識繃緊一瞬,而後他慢慢調整呼吸,放鬆了手指。

蕭墨的指尖沒有溫度,在外人看來,楚驚瀾像冰塊霜雪,但他身體是溫熱的;而看似豔麗熱烈的蕭墨,渾身才真若寒霜,涼得徹骨寒心。

蕭墨是在感受靈根與測試石間的連係,他手指按在楚驚瀾手腕上,還會輕輕滑動位置,有點像大夫探脈,又不完全像,他指尖滑過的地方,都會留下清晰冰涼的觸感,久久不散。

楚驚瀾垂眸看著蕭墨白瓷般的指尖,比自己皮膚還白兩分,他問:“你不冷嗎?”

嗯?不冷。”蕭墨指尖停在楚驚瀾手腕上,他能感覺到屬於人的溫度,溫溫熱熱的,很舒服,但不會因為靈體的冰冷感到寒涼,畢竟本來沒血肉,從化成心魔開始就一直如此,沒哪裡不適。

蕭墨細細感知過一陣,撤開手指:“給我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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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瀾放下袖子,蓋住手腕,上麵冰涼的觸感仍很清晰,不難受,但讓人沒法忽視,仿佛被冬日晨霜吻了手腕,比起寒涼,是清晨的寧和先一步觸動人心。

楚驚瀾提了劍,去院中慢慢劃招,蕭墨就坐在廳裡,握著石頭開始捏偽靈根。

他腦子裡想了很多東西,還時不時用餘光掃過練劍的楚驚瀾,所以捏得不是很專注,一心多用。

一會兒想想世界劇情,一會兒想想捏什麼靈根好。

五個人裡,楚驚瀾和莫知都是單靈根,夠紮眼了,他最好低調一點,捏個三靈根四靈根,平衡一下門派表麵實力。

靈根本質來說是人體五行之力的體現,靠著靈根與天地靈氣溝通,靈根是特質水管,丹田是蓄水池,拿楚驚瀾打比方的話,他現在蓄水池是漏的,屯不住,水管再好也沒用。

蕭墨邊想邊隨意在靈體內聚出看不見的線條。

什麼顏色混在一起能好看點?他漫不經心思索,跟建模似地,調動靈氣左按一下,右按一塊,分明不算走心,但沒過多久,他手裡的測試石便亮起了光芒。

蕭墨停下手,看著紅藍與褐色三種光,輕輕想:啊,成了。

水火和土,三靈根,普通又低調。

成功了,蕭墨麵上卻不見半點喜色,他捏著測試石,懨懨垂著眼眸,忽然問了係統一個問題:“係統,這個世界除了我,還有彆的穿越者嗎?”

係統不會管宿主為何突然冒出疑問,他隻會儘職儘責回答:“沒有。”

“按你的說法,共有八個基石人物,那為什麼偏偏就楚驚瀾需要穿越者跟係統,他有什麼特殊?”

係統:“綜合評估個人能力、性格以及周遭環境影響數據等,得出結論,楚驚瀾在重要人物中最為危險。”

最危險?蕭墨手指輕輕搭在測試石上,一個按原著劇情死得屍骨無存的,怎麼成最危險的了?

蕭墨語調從不鹹不淡變成了半是嘲弄:“他都算危險?”

係統監測到蕭墨的情緒,語氣人性化變得小心翼翼了些:“意思是說,他是最容易觸發bug,造成基石不穩的存在,因此才會被分派係統和穿越者。”

蕭墨捏著測試石,不疾不徐,卻在雲淡風輕中帶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我怎麼覺得你就是變了兩個詞,跟我來了通廢話文學,繼續當謎語人呢?”

係統噎住。

他委委屈屈道:“分析結果就是這樣,我都告訴你啦,宿主,您看自打穿越來,我工作都做的不錯吧,哪怕您想摸魚,我都隻是建議,並沒阻攔,沒有催促您非得乾什麼。”

“那你想攔也攔不住啊,誰讓你們規矩就是有漏子可鑽。”

係統:“嚶。”

蕭墨歎了口氣:“算了。”

反正接下來他要跟著楚驚瀾一起見證,有什麼疑惑和不解那就一步步走,一步步看,船到橋頭自然直,所思所想總會浮出水麵,他也並不著急。

過分執著於太遙遠且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如看看當下,觸手可及的人與物。

蕭墨走到窗邊,旁邊的花瓶中插了支鮮豔欲滴的花,蕭墨抬手把測試石朝院中的楚驚瀾拋出。

楚驚瀾旋身燕回,橫平劍刃,用劍身穩穩托住了測試石,而後上挑,握進自己手裡,抬眼看向窗口的蕭墨。

蕭墨搭在窗邊,一手隨意支頤,一手懶噠噠朝楚驚瀾招了招:“成了。”

比楚驚瀾預料之中還要快。

蕭墨靠在窗邊,麵向天光,瞧著走近的楚驚瀾:“所以咱們門派叫什麼?”

蕭墨以為楚驚瀾還得想想,卻聽得他不加猶豫開口:“渡厄。”

蕭墨揚了揚眉,雖不知楚驚瀾是什麼時候想好的,但他品了品:“不壞,就是有點沉。”

可這世道什麼不沉呢,“渡”字起碼還算個念想。

楚驚瀾收了劍:“今日去登記門派,回來後收拾東西,兩日後我們起程。”

蕭墨:“你準備東西,我去叫小孩兒。”

蕭墨說著就從窗戶輕巧翻出來,楚驚瀾看了看敞開的大門,又看蕭墨從書房的窗戶探進去腦袋,也不知道是給屋內小孩兒添了幅窗欞美人圖,還是把他們嚇一跳。

……怎麼光愛走窗戶。

*

登記門派的事務司主要負責收錢,管理並不嚴,誰管你為了啥創建門派,錢到手就了事。

蕭墨的偽裝沒有出錯,原本辦事的看到一連兩個單靈根,還帶著稀奇和審視的目光多瞧了他們幾眼,直到蕭墨這個“三靈根”出現,他才收回打量的目光。

三個小孩兒的重點不一樣,他們看到一百兩銀票遞出去,紛紛瞪圓了眼,蕭墨趁機敲打他們:“看到了吧,超花錢的,之後帶你們上中界,還要給靈石,相當於一人一百兩金子。”

“金子!?”

三隻都被巨款砸蒙了,莫知嘴張得能塞個鴨蛋,頭暈目眩:“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

要的就是這效果,蕭墨哼笑:“所以記得楚少爺對你們的好,以後也多幫他一點兒。”

三人忙不迭點頭,如小雞啄米,燕春道:“我們必定記得主子和您的好。”

初夏跟著哥哥應和,莫知拍拍胸脯:“以後你們的事包在小爺我……啊不是,是包在我身上!”

他最近剛在燕春那裡學的,在蕭墨和楚驚瀾麵前不能自稱“小爺”,很多臟話也記得收斂。

見他們帶自己玩,蕭墨樂,不過惦不惦記他還真無所謂,他揉揉莫知腦袋,看到燕春和初夏隱含期待又拘謹的神情,便也伸手,雨露均沾,每個人都摸摸頭。

楚驚瀾交完銀子拿走門派令和新出的弟子牌,回頭就看到四雙

明亮的眼神一眨不眨齊齊盯著他。

楚驚瀾:“……”

做什麼?

就憑楚驚瀾的表情,三小孩兒如夢初醒:哇,剛才居然期待主子也給他們摸摸頭,怎麼想的,肯定不可能呀!

不過他們立刻被楚驚瀾手裡的牌子吸引目光,小野猴莫知就先躥了上來:“一百兩銀子換的牌子!我也有是不是??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楚驚瀾拎出莫知的弟子牌,莫知歡天喜地接過:“好看,這個怎麼用呀?”

燕春和初夏規規矩矩領了牌子,他們聰慧,瞧著旁邊有新立門派的弟子將牌子掛在腰上,便也學著擺弄,把莫知拉過來一起。

楚驚瀾左手上一塊牌子是門派令,上麵寫了“渡厄門”,右手上還剩兩塊,蕭墨拎起其中一塊紋路簡單的,在手裡晃了晃:“這是我的?”

剩下那塊有裱花,上麵寫著“掌門令”。

一個隻有五人的門派,說到底還是湊個數,有血契在,即便上了中界後把門派解散,燕春初夏還有莫知也得給楚驚瀾賣命,誰是掌門誰是弟子還真不重要。

楚驚瀾右手沒有收回去:“你如果想要這塊,可以拿走。”

“我要它乾什麼,不要。”蕭墨摩挲著自己那塊,木牌材質簡單,但打磨光滑,偶爾盤盤也不錯,他晃了晃牌子,突然想到,“那我現在對著你是不是該改稱呼了。”

蕭墨:“掌門?”

楚驚瀾古井不波:“門派隻是掩飾,我不算什麼掌門。”

蕭墨煞有介事點點頭:“但大家都一道修行了,也該顯得親近點,你非要當我哥哥,但叫著實在黏糊,不如以後我叫你師兄。”

這倆字脫口而出,蕭墨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完全沒有齒關抵著“哥哥”兩個字時那麼粘牙,可以很順暢的叫出口。

他一時覺得好玩,歪頭瞧著楚驚瀾,又喚了一聲:“師兄?”

楚驚瀾:“……”

楚驚瀾手指不由蜷了蜷。

他忽然就理解了當初在商人車隊裡,自己重複叫蕭墨“哥哥”時,心魔麵上那副恨不得鑽地縫的表情是怎麼來的了。

……確實是,非常讓人想閉目塞聽,逃開去另一個地方生活。

恭喜楚驚瀾也和蕭墨體驗了把現代社會的精華之一,其名社死。

三個小孩搗鼓好了腰牌,聽到他們對話,眼神明亮圍上來,排排站著,楚驚瀾忽的也看懂了他們的意思,眸子中方才淺動的神色收斂,冷酷無情:“你們彆跟著他亂叫。”

三小孩兒眼中神采頓時黯淡下來。

蕭墨上前攬著他們往前走:“沒事,掌門嘴硬心軟,等你們學好了東西,圍著他叫師父或者師兄,他也拿你們沒辦法。”

三孩子神情又是一亮,重新振作,蕭墨不禁感慨,這個年歲剛好知事,但又單純,真是好哄。

*

回宅院後,他們開始收拾東西,楚驚瀾把某些曾給宛玉準備下的藥材也拿出去全換了錢,順便買了一輛馬

車回來,到時帶上中界去。

他手上攢下了五個儲物器,夠把倉庫裡的東西都收走,楚驚瀾隨身帶上一個,卻把剩下四個給了蕭墨。

蕭墨把它們放進了空間背包。

這就又要點評一句背包的詭異設置了,同樣的格子,塞二十把相同的劍就達上限,但也能塞下二十個相同的儲物器,蕭墨不由問係統,這破服務什麼時候能升級,憑什麼能塞二十兩金子卻不能塞二十噸。

問就是要等修為提升,係統還給他開了個升級進度條,直觀顯眼,掛在麵板上:“裝備的升級也在這裡了,您都可以看的。”

蕭墨仔細看了看進度條,頓悟了另一件事:“你雖然從不催我修行,看似放養,但東西要積分換,服務升級要修為提升,這不就是網遊套路?”

說好不肝不氪,等進了遊戲才發現資本套路深,說話全騙人。

係統哼哧哼哧:“都是能給您提供助力的,您也是自願擺脫鹹魚狀態的嘛。”

有點道理,但不多。

東西都收拾好後,把宅邸又交給了守屋人,楚驚瀾當初給的銀子夠多,守屋是個輕鬆活兒,隻偶爾來,因此還夠看上許多年。

楚驚瀾原來之所以選擇渭城,就是因為中界與下界的界門就在渭城外十裡處,幾人驅著馬車,很快就到了。

界門處人來人往,熱鬨非凡,為了避免撞上楚家人,楚驚瀾在臉上扣了個麵具,而蕭墨乾脆直接隱身,沒有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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