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穿成主角心魔之後 澤達 11869 字 8個月前

一劍就讓鬆軒眼神亮了。

三人被震得後退兩步,他們原本出手非常隨意,並不走心,猝不及防吃了這樣一招,紛紛麵露驚訝。

楚驚瀾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抬手斜起劍刃,做好又一起手式:“請指教。”

既有本事,也有君子風。

隻想隨便演演的三人終於凝重起來,重新擺好了架勢。

蕭墨在旁邊笑吟吟看著,

刀光劍影中,楚驚瀾身形矯健,劍刃在他手中劃出殘影,即便沒有靈力,他依舊風姿絕代,不見窮山頹傾。

不愧是當初書中一眼就把蕭墨吸引住的人。

蕭墨移不開目光,心裡越發想,一定要讓楚驚瀾遠離情情愛愛,老實走叱吒風雲的龍傲天路線。

隻要沒有狗血,楚驚瀾不崩人設,就永遠是最初那個驚才絕豔的天之驕子。

鬆軒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蕭墨身邊,抱著手臂幽幽道:“我本以為你不幫忙,是因為你們關係也就一般,現在看來,是你對他格外有自信?”

一打三還遊刃有餘,並且已經逐漸占了上風。

蕭墨佯裝不知道鬆軒本就在此,訝異道:“師兄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都沒發現。”

他目光還落在楚驚瀾身上,半點沒分給旁人,張口就說:“貴派真熱情,剛拜入門內就能得到數名師兄殷切指點,可見門派之風正氣凜然,同門間惺惺相惜啊。”

鬆軒:“……”

他偏頭,抵了抵自己酸倒的牙:“小師弟,我怎麼覺得你在拐著彎罵我們呢?”

蕭墨語調真是乖順極了:“哪能呢。”

鬆軒摸了摸下巴:喲嗬,以為是個小白兔,結果跟他一樣,是狐狸啊。

他站近了點:“你真修的是那什麼不能傷生的慈悲道?”

蕭墨睜眼說瞎話:“對。”

鬆軒抿唇不言,靜默著上下打量他片刻,而後猝不及防,突然朝蕭墨一掌拍來!

蕭墨偏頭,目光直接迎上鬆軒的手掌,然後……一動不動。

鬆軒的手掌帶起勁風,在離蕭墨鼻尖還有三寸的位置驟然停住,風吹起蕭墨烏黑的發絲,又輕飄飄地垂落。

蕭墨巍然不動,麵不改色看著鬆軒徐徐撤回的手掌:“師兄也想指點我?”

鬆軒收回手,施施然單手叉腰,仿佛剛才出手偷襲的不是他,看著很不正經:“不了,我看師弟你是用音律的法修,咱們不同道,指點不了。”

蕭墨腰間彆著白玉笛,還是法器,音修身份很明顯。

蕭墨將笛子握入手中,故作恍然:“你提醒我了,其實我還是可以幫忙的。”

鬆軒看著他要吹笛,揚了揚眉:“說好不用靈力,你若用術法可就破壞了規矩。”

蕭墨胸有成竹:“不用靈力。”

鬆軒來了興致,他倒要看看不用靈力的音修要怎麼幫忙。

蕭墨最近的練習曲目不止小星星,他覺得楚驚瀾當日一曲實在好聽,讓楚驚瀾先把半首曲子寫下,加入了他練習的豪華套餐。

曲子有點難,吹起來的時候,效果比練習時長數月的小星星要拔群很多。

什麼效果?令人痛不欲生的效果。

蕭墨橫笛在前,在鬆軒好整以暇的目光裡送上氣息一吹——

“嗶!滋嗶嗶——!”

鬆軒站得太近,猝不及防被尖銳的笛聲刺入耳膜,他下意識驚呼一聲,迅速抬手捂住

耳朵,但還是晚了那麼一點點,刺耳的笛聲不放過他每一處感官,震得他滿耳嗡鳴,魔音繞梁,淒厲不絕。

小破屋後的樹林裡,群鳥奪命拍打翅膀尖叫飛走,三個跟楚驚瀾對戰的弟子防不勝防,熱血沸騰的氣勢倏地被笛聲撕開。

正從斜下方踏步攻向楚驚瀾的人一個踉蹌,朝前撲去,楚驚瀾抬腳便將他踹開,送他出局,接著毫不停歇,燕子旋身反手一掃,就將剩下兩人手裡的法器直接挑飛。

這兩人被蕭墨笛聲驚得手一抖,本來就險些沒握住法器,楚驚瀾沒有放過任何的破綻,比鬥眨眼間就敲定了終局。

楚驚瀾淡然收劍:“多謝師兄們指教。”

比鬥結束,蕭墨也停下笛聲,粲然一笑:“多謝師兄指點。”

三個弟子和鬆軒:“……”

他們目瞪口呆,久久沒能回神。

原本就算沒有蕭墨的笛子,三人也已經見了敗勢,但他們都已經做好了穩步收招停下打鬥的準備,想好了如何收場,卻不料驀地被打亂陣腳,敗得一塌糊塗。

雖說他們是奉命而來吧,但是狠話放了,手也動了,還想優雅退場,不合適吧?

鬆軒痛苦地揉了揉耳朵:“你這居然不算傷生!?”

蕭墨振振有詞:“是你們定力不行。”

他明明有故意吹得更難聽,這對蕭墨來說很簡單,畢竟他吹笛技術本就不行,隻要不走心,就能拋開磨煉得半生不熟的那一點技巧,吹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你們看,他就沒被我笛聲影響。”

鬆軒等人齊刷刷朝楚驚瀾看去,鬆軒不可置信:“這位楚師弟,敢問你聽覺是否有損?”

楚驚瀾眼瞼掀了掀:“多謝關心,無礙。”

蕭墨有人證在手,理直氣壯:“所以如果被驚到,那肯定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被笛聲難聽到而已,世界法則都不覺得這是傷人,沒給反噬,蕭墨有恃無恐。

他轉著笛子站到楚驚瀾身邊,含笑問:“師兄們還有什麼指教嗎?”

鬆軒視線掃過他倆,忽的展顏笑出了聲。

“哈哈,有趣,實在有趣,咱們小門派裡,很久沒出現這麼有意思的新人了。”

鬆軒笑眯了眼:“今天到此為止,我期待你們之後的表現,彆忘了明天要開始乾活哦,兩位師弟。”

鬆軒說完擺擺手,帶著三個輸掉的弟子走了,等人走遠,蕭墨才偏頭看楚驚瀾,問他:“疼嗎?”

即便不動靈力,打鬥中的氣勁也會波及他沒有好全的經脈,楚驚瀾:“不疼。”

他握著劍的手還有些發顫,但並不是疼的,而是許久沒儘興揮劍,在酣暢淋漓的比試後,身體還有些止不住的興奮。

劍與身體都在叫囂,楚驚瀾知道這還不夠。

今日玉山派的弟子是讓著他,沒人動用靈力,但凡他們使用靈力,楚驚瀾的劍招即便再精妙,也隻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楚驚瀾手指按了按:“要儘快讓驚雷鬆口。”

他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嗯,我們好好表現,摸清他的想法。不過在這之前——”蕭墨把剛才放地上的木錘塞進楚驚瀾手裡,“走吧,把房子修完先。”

總不能真住在漏雨的屋子裡,那還不如搭個帳篷呢。

兩人叮叮哐哐敲完了屋頂,又把門修了修,材料有限,木工活很粗糙,時間已經不早了,勉強先將就一晚,明日看看究竟會給他們分派什麼活,如果能勻出點時間,還是再找點材料把屋子好好修整下。

屋內有兩張床榻,施了清潔術後,蕭墨和楚驚瀾從儲物器裡翻出一些布料鋪上,沒有被褥,蕭墨給楚驚瀾裹了層靈力,免得夜裡著涼。

楚驚瀾看了看屋子,忽道:“今晚你回識海吧。”

蕭墨說過,他在自己識海裡劃分了地盤,蓋了座三層的小閣樓,裡麵布置得可好,怎麼說也比此地舒服。

蕭墨鋪好床轉過身來:“嗯?不用,萬一他們晚上突襲呢。”他拍了拍床板,“我就在這裡打坐修煉,你今晚先忍忍,我們之後去找點枕頭被褥來。”

楚驚瀾垂眸,沉聲說:“我沒關係。”

不知蕭墨是不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但蕭墨笑吟吟:“嗯,我也沒關係。”

楚驚瀾:“……好。”

對楚驚瀾來說,比這更破敗的地方他都能忍,但看一身綾羅的蕭墨站在破敗的屋子裡,是那麼格格不入。

風餐露宿時都尚且不覺,但要住在某個屋簷下時,突然就有了另類的感覺。

可能是房屋於人總容易產生家的聯想。

這樣破敗的屋子,配不上蕭墨。

楚驚瀾心道:明日還是先找些鬆軟的被褥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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