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以看不見的形態去搜集消息,楚驚瀾在反而不方便,所以隻有蕭墨一個人去。
如今以蕭墨的修為,他已經可以在離楚驚瀾五百裡的範圍內活動了,範圍非常廣。
過了片刻,蕭墨撤掉包裹身體的靈力,直接穿牆飛了出去。
在仙穀附近野外直接紮營的人很多,今日大比第一天,多的是人不睡,夜裡也熱鬨得很,蕭墨飛一圈,就能聽清他們討論的東西。
有分析著對手的、有說著哪家修士好看的,還有更多的人果然在議論楚驚瀾。
“我去錦繡閣買消息,錦繡閣卻說他們也沒此人情報,還在查,這人究竟是哪兒冒出來的啊!”
“那可是破曉,神兵榜上的法器,月主的東西,我敢打賭,映月宗肯定會直接收他做弟子!”
看來錦繡閣沒有選擇將楚驚瀾的消息立刻外傳,哪怕等到明天,各大勢力都查清楚了,楚驚瀾不再是秘密,那也不是他們泄露的消息,果真是靠譜的交易對象。
那麼接下來,要去哪兒找焚修呢?
仙穀附近紮營的魔族,隻有一部分與人修熟絡,也離人修近些,剩下的則隔得遠,不僅如此,魔族自己內部劃出了陣營,不支持魔尊的也離得遠遠的。
蕭墨順著魔氣在附近找了一圈,沒發現焚修蹤跡。
不在這周圍,那麼可能就去三座城內歇腳了。
仙穀附近的三座城並不大,要是鋪開神識挨著找一遍也不是不行,不過大海撈針前,也可以選個順序。
蕭墨果斷選擇了他們先前待過的那座城,也就是蘇白沫也在的城。
戴子晟和沐簡都在蘇白沫旁邊,楚驚瀾也時不時會跟蘇白沫碰上,儘管如今劇情並不完全與原著一致,但冥冥之中似乎有看不見的運道,總會推著一些事發展。
萬一焚修這就晃悠到蘇白沫身邊了呢?
不是不可能。
蕭墨可真是個小聰明,因為在城內,他還真找著了焚修。
焚修也真遇上了蘇白沫。
但焚修隻是與蘇白沫擦肩而過,連一個眼神都沒多給。
這樣平淡無奇的擦肩簡直非常不符合狗血文應有的氛圍。
但不重要,畢竟蕭墨也不想現場吃他們的感情戲,他一路跟著焚修,來到了——青樓前。
蕭墨:?
他目瞪口呆站在樓外,三番四次仔細確認,確認不是自己看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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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紅樓”三個大字刻在牌匾上,非常的簡單粗暴,門口花紅柳綠搖著手絹招客的人,也非常的有風塵特色,無論怎麼看,這都不可能是彆的什麼清白地方。
蕭墨看著在門口就跟人調笑起來的妓子與客人,腳步頓住了。
他忍不住閉了閉眼,而後默念沒關係,反正沒人能看見他,他是進去乾正事打探情報的。
沒事沒事。
念經似地念了好幾遍,根正苗紅的蕭墨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才往裡麵走去,偏偏這時候,楚驚瀾剛好給他傳了個音。
【如何,找到那個魔族了嗎?】
蕭墨出來主要為了調查什麼事,都先和楚驚瀾說過,而且方才路上他還把一些聽到的有趣言論跟楚驚瀾傳音分享,此刻來找焚修,也跟楚驚瀾講了句“我要去找那個魔族了”。
時間掐得真好,他剛找到人。
蕭墨的聲音響在他們識海裡:“找到了。”
楚驚瀾嗯了聲,順口問:“在何處?”
蕭墨看了看麵前的建築,又看了看花花綠綠的人。
【……在青樓】
【……】
傳音那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蕭墨一邊硬著頭皮踏入青樓,一邊用輕鬆的語調說:“沒事,調查消息,踏入什麼地方都不奇怪。”
而遠方,楚驚瀾一言難儘地開口了:“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證明你其實並非淡然處之。”
“……”蕭墨木著一張臉,沒有表情,“我再教你句新話,人艱不拆,意思是做人太艱難,彆拆穿我了。”
楚驚瀾心想但你是魔,不過這話他沒說。
聽得出蕭墨已經渾身不舒坦了。
樓內厚重刺鼻的脂粉氣息不是最要命的,關鍵是處處都是汙音旎語,誰也不會在這裡矜持,某些不堪入耳的聲音讓你真恨不得把耳朵摘了,而某些角落裡的畫麵更糟。
蕭墨第一次覺得修士感知太強也不是好事,隻能快速找到焚修,把視線聚焦到他身上。
焚修很大方丟給老鴇靈石:“一間乾淨的屋子。”
老鴇笑眯眯接住,諂媚道:“好的,爺想要什麼樣的人,清秀的嫵媚的,姑娘或是公子,我們都有。”
焚修卻一擺手:“不要。”
光說不要就算了,他還挑剔地環顧一圈:“庸脂俗粉。”
他給了夠多的錢,再怎麼罵,老鴇也笑臉相迎,倒是樓裡的妓子小倌,還有客人忍不住看了過來,想看看放話的人有多麼絕色。
焚修捏的這張臉英俊,但也就是個中上,有人哼了聲:“也不怎麼樣。”
他說得小聲,焚修卻倏地扭過頭來,如毒蛇般冷冰冰盯住了他。
那客人被他眼神驚得抖了抖,但懷裡正摟著美人,想爭口氣,梗著脖子斥回去:“看什麼看!”
焚修笑了,瞬間閃身,在驚叫聲中,他的手指離客人眼珠子隻剩兩寸遠。
而那客人壓根沒有反應的時間。
焚修的手指卻沒紮下去,等客人驚恐後退,焚修才慢慢收回手,冰冷的表情不見了,咧嘴對他笑:“當心你的眼珠子。”
知道此人是個硬茬,客人連滾帶爬跑了,焚修心情很好,滿意地上樓了。
他不知道,蕭墨跟著他走,一邊朝楚驚瀾吐槽:“此人精神狀態不太好。”
趕緊去清淨的房間啊,這外麵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蕭墨正渾身不自在,忽的,識海裡響起了一陣悠揚的小調,是楚驚瀾正在哼那首他們還未寫完的曲子。
他哼得很輕,但此刻在混亂的環境裡,蕭墨卻覺得耳邊亂七八糟的雜音都退去,唯餘腦中最乾淨的曲調,扣人心弦。
把注意力放在楚驚瀾的曲調上,就再分不出心神去在乎汙糟耳朵的東西,蕭墨踏入青樓後身上那股不自在的勁也跟著調子,慢慢散了。
直到走進房間裡,門一關,把外麵聲音都攔住了。
楚驚瀾的曲調顯得更加動聽。
楚驚瀾仿佛跟他心有靈犀,適時停下了哼唱,問:“現在好了嗎?”
“好了。”蕭墨嘴角掛著淺淺的笑,“聽不到那些聲音,也看不到那些人了。”
楚驚瀾:“那就好。”
傳音那頭又安靜下來,或許楚驚瀾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他是在冥思,還是在靜讀劍譜?蕭墨不由去想,眼前仿佛能看到楚驚瀾做這些事時候的畫麵,直到焚修用玉牌傳訊的聲音響起,蕭墨才猛地回過神來。
蕭墨訝異,自己剛才想楚驚瀾居然會想得這麼出神,連焚修是什麼時候把玉牌拿出來的都沒注意?
唔,應該是被青樓裡的畫麵刺激了眼,所以想點彆的洗洗眼睛,嗯,應該是。
他趕緊收攏心神,聽焚修要傳什麼訊。
玉牌那頭的聲音蕭墨聽不到,隻能根據焚修的話語估測完整對話。
焚修:“去查楚驚瀾和他身邊那個築基的消息。”
“嗯?查到了……十九的元嬰?”
玉牌那邊是今日魔族領頭的羽魔,正在戰戰兢兢彙報,而蕭墨注意到,焚修的聲線與方才說話的音色不同,現在這個可能才是他本來的聲音。
羽魔道:“是,人修竟然出了這樣的天才,尊上,是否要立刻殺了他?”
焚修笑了:“可以,他現在肯定在映月宗地盤上,你隻要能突破他們守衛,過去把他殺了,還不讓人發現是魔族做的,就去吧。”
羽魔立刻聽出焚修暫時沒有殺人的意思,立刻閉了嘴,焚修一條手臂支著臉頰,大馬金刀,把青樓的臥榻坐出了魔尊寶座的味道。
“慌什麼,再天才也不過才是個元嬰,即便有映月宗護著,日後就很好走嗎?各種秘境、曆練裡殺機多著,不過他出身下界,居然沒被按死,還真爬到上界了,也算有點本事。”
“我對他身邊那個小築基更感興趣,叫墨瀾是嗎,他的情報呢,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