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瀾張了張嘴:“我——”
但他話沒能說完,因為嘴被堵住了。
蕭墨拿唇堵的。
周圍吸涼氣的聲音瞬間整整齊齊,紛紛轉開臉,也有人下意識拿手捂住眼睛,隻可惜縫隙張開得有點大,露出底下發光的眼和發紅的臉。
楚驚瀾瞳孔一縮,但立刻掐著蕭墨的腰把人完全按入懷裡,閉眼吻了回去。
周圍人多,兩人到底沒有吻得太深,分開時,楚驚瀾手指擦過蕭墨唇角,眸色深深,但這次不是神識崩壞而造成的眼神,分明是被眼前的人點了危險的火。
從渡厄宗出來後,蕭墨行事就很大膽,無時無刻不再訴說與他的親近,毫不拘束,將二人的關係
落落大方彰顯出來,這樣自然地親昵,是楚驚瀾曾從未想過的。
哪怕三百年前,一心想讓蕭墨明白自己心意的楚驚瀾,在對往後日子的暢想中,也沒有出現過如此畫麵。
年少是不懂,而後來……是不敢。
蕭墨卻搗碎了屏障,把一顆心儘數碰到他眼前,要用最直接最熱切的方式讓他明白簡單的道理。
蕭墨心悅他。
因為自己神識動蕩,因為自己不安,所以蕭墨用每一個聲音、每一個動作來傳遞他的情意,將它們切實送進楚驚瀾的心口,來撫平他的創傷。
楚驚瀾抱住蕭墨,將下巴輕輕放在他肩上。
自己懷裡的這個人……真的太好了。
月鳴是真的垂下腦袋捂了捂眼,他原本真心替楚驚瀾高興,現在發現是自己草率了。
當年墨瀾和楚驚瀾雖然也常常散發些甜膩氣息,但絕不如現在兩個人大膽,非要比喻的話,就是還差點火候的毛頭小子和老夫老妻之間的差彆。
早知道這麼傷害他的眼睛,當時楚驚瀾說要隨行,他就該極力反對,答應個什麼勁啊!
一夜過去,眾人看了場妙不可言的劍法教學,吃了滿嘴狗糧,除此之外世界和平,無敵人來襲。
按照他們前進的速度,看來是要走十多天了,第二天也無事發生,在第三天的時候,可算有人來了。
來的一共是五人,都是分神期修為,他們雖動用了珍稀的隱藏身影和氣息的法器,但仍然被發現了。
四個魔族,一個魔修,他們不是想救焚修,冒險前來隻想取血,取到就走。
可惜剛靠近隊伍,就被君不書精準揪了出來,破除了他們的隱身。
月鳴抬眼一掃:“隻是幾個分神,還用不著我們出手,抓住他們,儘量抓活的,好問話。”
隊伍內有十個分神一起出手,楚驚瀾視線略過,抬劍將試圖逃跑的魔修一劍攔下,對蕭墨道:“你來試試,隻用劍意攻擊他,不用音律。”
顯然是要把魔修拿來給蕭墨練手了。
魔修聽出他們話裡的意思,屈辱非常,押送隊伍不過靠著人多勢眾,加上有幾個大乘才敢這麼囂張,不然怎麼輪的到這兩個分神初期的小子放肆!
他早已祭出殺招,隱身偽裝被戳破,但他要活命,就讓他從這裡撕開口子,闖出自己的生路來!
蕭墨和魔修同時出招,蕭墨以笛為劍,劍氣橫掃而出,魔修本以為他是樂修,用極快的速度靠近,想壓製他,不料蕭墨這一手,確實讓他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是——
蕭墨:“啊,偏了。”
魔修狂喜,仿佛已經看到小子被自己一擊斃命的模樣,但他這一招卻沒能落到蕭墨身上。
蕭墨立刻橫笛在唇,以音波震開了他,魔修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又被風雪中刺出的一劍打落。
楚驚瀾挽了個劍花,負劍而立,深藏功與名,對蕭墨道:“再來。”
蕭墨翻手握住笛子,戰意正濃:“來了。”
魔修:“……”
欺人太甚!
魔修頓時吐血三升,也不知是被傷的,還是氣的。
其餘弟子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幫忙了。
月鳴:“……”
楚驚瀾這個寵人的勁哪怕瘋了也真是一點沒變。
“魔修就讓他倆解決,”月鳴牙疼發話,撇開臉,“彆讓另外四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