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弱了。”苗檸道,“我不喜歡。”
“踩我舒服嗎?”黎頌忽然問。
苗檸:“?”
“再用點力。”黎頌害羞道,“你這幅表情看得我快要硬了。”
苗檸:“……”
“你是變態嗎?”苗檸差點沒被氣死,贏的人是他,但是現在心底不爽的人還是他。
黎頌的手輕輕地拉住了苗檸的衣角,“我隻對你一個人變態,所以跟我回煊赫門吧。”
黎頌被苗檸踢下了比試台。
本以為門派大比結束後黎頌這煩人精就要走了,但是這人借口留在了歸墟宗,天天騷擾苗檸。
苗檸煩不勝煩,日日往雲頂山跑。
意識到這樣不能見到苗檸後,黎頌換了方式,說自己被苗檸的劍道折服,想要和苗檸做朋友,之前隻是沒找準方式。
苗檸對此保留著疑問,“你崇拜我的劍道?”
“對。”黎頌十分正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的劍漂亮、乾淨、和你人一樣,我其實最開始就是想和你做朋友,但是我並不知道朋友之間該如何相處,所以惹你心煩了。”
苗檸很喜歡彆人誇自己劍好,他輕咳一聲,“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應不識耳朵動了動,他難得皺眉,覺得黎頌在騙苗檸。
“我沒有朋友。”黎頌輕歎一聲,“所以那天我才對你冒昧了,我認為兩個朋友之間結為道侶就不會分開了,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是真的,是想和你做要好的朋友那種喜歡,一起喝酒聊天斬妖除魔衛道。”
苗檸的警惕一點點放鬆,因為他發現,黎頌在歸墟宗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似乎真的沒有朋友。
也許是被黎頌那嚇人的結交朋友的方式給嚇到了。
黎頌又道,“還有……”
“可以了。”應不識忽然出聲打斷了黎頌的話。
苗檸轉頭去看他。
“你養的仙鶴要下蛋了。”
“!”苗檸這會兒沒心思去管黎頌了,他前些天揪了兩隻仙鶴丟到雲頂山的霜雪樹林,今日竟然就要下蛋了。
“我們快去看看。”
說到這裡,苗檸回頭去看一頭霧水的黎頌,“下次再聊!”
下次再聊?
黎頌低笑,怎麼這麼天真可愛?
……
“早知道你和應不識做道侶會昏睡百年,我老早就搶婚了。”黎頌嘴上還是不饒人,“你看看你看看,他把你養成什麼樣了?”
苗檸:“……”
應不識很煩黎頌,但是他沒說話,安安靜靜地苗檸熬藥。
“實在不行你倆分了,你跟我回煊赫門。”黎頌又道。
苗檸:“……差不多得了。”
這人每次說話都沒個正行,苗檸有時候真的很想揍他一頓。
不過現在他揍不過黎頌了。
“聽聞你現在畏寒。”黎頌把羽織給苗檸,“鳳凰羽毛織的,披上就不會冷了。”
苗檸有些驚訝,“鳳凰?”
“還是我對你好吧?”黎頌笑眯眯道,“是在一處秘境找到的,你感動嗎?”
“謝謝。”苗檸笑道,“隻是這太貴重。”
“貴重什麼貴重,這貴重還能貴的過你的身體嗎?”黎頌不滿,“你要不喜歡就丟到火裡燒了,反正我也不需要這個東西。”
苗檸:“……”
他把羽織收下了,又說了句,“多謝。”
黎頌又瞥了一眼關注著這邊的應不識道,“你瞧,還是我對你好對吧?你把池淵踹了吧?”
應不識把藥倒進碗裡,端給苗檸,“已經不燙了。”
苗檸蹙著眉把藥喝了,他道,“這藥的味道與之前的味道不太一樣。”
“嗯,這是另一味。”應不識道,“明日我去藥閣
取些丹藥來。”
苗檸小聲,“我也要去。”
應不識頓了頓道,“好,我會進爐一段時間,到時候讓玄離跟著你。”
苗檸又高興起來,“好。”
黎頌不樂意,“我還在這裡呢,檸檸不準和應不識打情罵俏。”
苗檸:“……你有病。”
黎頌剛送了鳳凰羽織給他,他不想罵人的,但是黎頌說話實在招人罵。
“總之我現在在這裡,你不能和應不識卿卿我我。”黎頌抬起下巴,“照顧一下我孤家寡人的心情好吧?”
苗檸:“……”
應不識冷冰冰地瞥了一眼黎頌,黎頌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應不識沒有搭理黎頌,他把苗檸的手握在手中低聲問,“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苗檸手有些麻木,他問,“玄離做什麼去了?”
“我一向不太管他的事。”應不識道,“不知。”
“不管他?”苗檸微微挑眉。
“……”應不識補充,“他做事隻要不出格,我就不多管,孩子總不能限製太多。”
黎頌插嘴,“難怪現在玄離這孩子冷冰冰的,原來是因為你。”
應不識道,“我並未對玄離的性格做過限製。”
苗檸怕兩人吵起來,問黎頌,“你這次來歸墟宗準備何時離開?”
“待不了太久。”黎頌歎息,“剛到歸墟宗,就收到我門中弟子除魔被魔物所傷的消息。”
“魔不是已經消失了百年了嗎?”苗檸奇怪問。
“不知為何,最近又有了魔物和魔氣出現,這樣的話,魔修怕是又要重現於世了。”黎頌搖了搖頭,“算了,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和你說這些的。”
魔修又要重現於世?
不知為何,苗檸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幻境裡的那些事情,玄離……成為了魔尊。
苗檸從來沒有把幻境裡麵的事情當做真的,玄離是他從屠魔村帶回來的孩子,不應該有魔物血脈。
可是……
“師尊。”玄離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仙尊呢?”
苗檸驟然回神,他轉過頭去,玄離依舊穿著黑衣勁裝,看起來英俊挺拔,看不出半點魔的影子。
苗檸微微搖了搖頭想,他在亂七八糟的想什麼呢,那個幻境顯然隻是他做的一個噩夢而已。
“應不識進藥閣練爐房了。”苗檸說道,“玄離,你過來坐下,同我說說話。”
玄離微微頓了頓,輕聲說,“是,師尊。”
他在苗檸對麵坐下,低垂著眼,手放在膝蓋上。
苗檸打量著玄離,含笑道,“我帶你回來時,你還是個幼稚孩童,膽子小,總是扒拉著我一起睡覺。”
剛經曆了滅門慘案的玄離,膽子小得可憐,在歸墟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除了帶他回來的苗檸,他也不和彆人說話。
苗檸看他實在可憐,在他房間旁邊收
拾了一間屋子給玄離住。
當天晚上苗檸就聽見了小孩壓抑的哭聲,苗檸一推開門,就看見小孩蜷縮在床角,一把鼻涕一把淚,見苗檸進來,他哭得渾身顫抖也不敢出聲,怕仙人把他丟出去。
苗檸一時心疼問,“你要和我一起睡嗎?”
小孩抽噎著問,“可、可以嗎?”
苗檸無奈地笑了一聲,“當然可以,害怕的話,可以來找我。”
這以後,玄離果然夜夜抱著一個小枕頭等在苗檸的門口,乖乖等著和苗檸一起睡。
他很信任這個帶他回來的仙人哥哥,儘管仙人哥哥旁邊那個高大的男人看起來十分可怕。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那個和仙人哥哥形影不離的男人有些討厭。
玄離聲音更輕了,“弟子記得,那時師尊與仙尊還未結為道侶,但是仙尊已經覺得總是纏著師尊的孩童很討厭了。”
“有嗎?”苗檸有些驚訝,“應不識對你很上心。”
“因為弟子是師尊帶回來的孩子,是師尊唯一的弟子。”玄離抬起眼看著苗檸,眼底的情緒波動著,“即便是不喜歡,仙尊也願意多教我一些。”
苗檸愣了愣,他總覺得玄離的目光……
“師尊回來了,弟子特彆高興。”玄離又低下頭去,苗檸又看不清玄離的表情了,“弟子在雲頂山上修習的日子總是想,如果師尊還在就好了,雲頂山肯定不會那麼冷清。”
苗檸輕聲說,“你一個孩子,愛熱鬨的年紀在雲頂山和應不識一塊,的確辛苦了。”
“師尊,弟子已經不是孩子了。”玄離聲音平靜,“師尊不在的百年間,弟子已經長大,也能獨當一麵,師尊不要再把弟子當做一個幼童來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