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個世界絕不可能是幻境。
“檸檸。”應不識的聲音把苗檸拉回現實,“彆多想,我在。”
苗檸微微點了點頭。
他應該還能再進入那個幻境的——應該是幻境吧?若是夢,這般連續的夢,本就像是一個世界了。
苗檸舔了舔唇,抬眸看著應不識,“剛才的親吻……沒感受到。”
應不識眸色深沉,他低頭親下來,溫柔繾綣。
顧忌著苗檸的身體,連親吻都不敢過重了。
苗檸的手搭上應不識的脖子,蒼白的臉浮現緋色,即便是這樣的親吻,他也有些受不住。
身體實在太糟糕了,苗檸分出一絲心神想,他現在……頭暈得厲害,想要大口呼吸。
但是,還想被親。
想和應不識做更親密的事情。
他細細的嗚咽出聲。
他一哭,應不識立馬鬆開了他被吮得紅豔的唇,應不識聲音低沉,“還好嗎?”
苗檸的臉貼上去,輕聲道,“想要。”
“……”應不識道,“你如今身體不好,怕你受不住。”
“可以。”苗檸又舔唇,“已經好了很多了,溫柔一點沒關係的。”
應不識喉結滑動了一下,他自然也是想和苗檸親熱的,但是他總是擔心著如今的苗檸才脆弱了,總覺得他稍微用點力苗檸就碎了。
“我用口幫你。”應不識又親了親苗檸的唇,“不做,怕你身體受不了。”
苗檸抓緊了應不識的衣服,聲音極輕,“想要……想要被進去。”
應不識呼吸困難起來,他道,“好。”
……
應不識果然很溫柔,比苗檸和他第一次的時候還要小心翼翼。
第一次的時候,應該是緊張更多。
在和苗檸結為道侶之前,應不識唯一的經驗就是做夢的時候夢到和苗檸雙修了,對這些事了解不多,據苗檸所知,他還去藏書閣翻了許多雙修之法。
當時苗檸咬著被角問應不識哪裡學的,應不識聲音深沉,“藏書閣。”
“藏書閣?”苗檸忍不住回頭去看應不識的表情。
“很多雙修古籍。”應不識道。
苗檸混沌的腦子在聽見藏書閣三個字後笑得想死,“應不識,你、你……你還一本正經地翻古籍去。”
應不識咬上苗檸的耳垂,喜怒不辨,“很好笑嗎?”
苗檸耳朵一麻,憋住笑意,“也不是、也不是那麼好笑。”
“有用就行。”
應不識語氣很平靜,“檸檸會喜歡的。”
苗檸的確是喜歡的。
所以,現在也想要。
四指。
“應不識。”苗檸的額頭被冷汗覆蓋,“可……”
“怎麼了?”應不識的親吻來到耳畔,“是不是不舒服?”
苗檸把臉埋進枕中,“可
……可以,進去了。”
苗檸看不見應不識的表情,隻能聽見應不識讓他放鬆的溫柔語調,他抓緊了被子,呼吸一陣急過一陣。
“檸檸。”應不識的呼吸落在苗檸耳畔,“還好嗎?”
苗檸輕輕地唔了一聲。
應不識放心了些。
他自身後握緊苗檸的手,聲音低啞,“檸檸彆怕。”
苗檸咬緊了唇,連哭聲都細細的,充滿了可憐的破碎感。
他抓緊了應不識的白發,叫著應不識。
應不識去親苗檸的頸項,“還能繼續嗎?”
苗檸嗚咽著點了點頭,抓著應不識的手一鬆,落到了應不識肩上。
“受不住就告訴我。”
明明已經很溫柔了,但還是覺得……難以承受,是這具身體已經變成了普通人的緣故嗎?
苗檸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應不識的皮肉之中,“應不識,好喜歡……好喜歡應不識。”
“應不識也是。”男人含著他的唇,聲音很低,“應不識,最愛檸檸。”
……
玄離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傷口,又去看躺在床上的苗檸。
他微微彎腰,忽然一頓。
床上的青年鎖骨處有吻痕,但是玄離記得很清楚,之前還沒有的。
玄離皺眉,手指輕輕動了動,青年的衣物便鬆開,露出白皙但是布滿了□□的顏色。
這是……
玄離眸光微暗,他把衣服重新給苗檸係上,手指輕輕地捏上苗檸的耳垂。
果然,白玉似的耳垂上,齒痕格外明顯,密密麻麻地昭示著另一個人對青年的疼愛。
是誰?
玄離眸色暗沉,是誰對苗檸做了這樣的事?
他一直在這裡,不可能有其他人進來。
昏睡的青年忽然蜷縮起身體,然後弓著腰哭了出來。
玄離表情越來越難看。
做夢嗎?
不是的,是有人在對苗檸做很過分很親密的事情。
就好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另一個人在和苗檸親密接觸。
但是他沒有感受到靈力的波動。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苗檸,直到青年再次熟睡過去。
然後,又睜開眼。
眸子水潤,眼底還掛著一層霧氣。
苗檸有些茫然。
他來幻境裡的次數是不是越來越頻繁了,剛睡著就進來了。
而且,玄離的表情好難看。
“奸夫是誰?”玄離冷冷問。
什麼?
玄離一把握住苗檸的手,露出腕上的齒痕,“是誰?”
苗檸倏地睜大眼。
為什麼……
為什麼他和應不識在現實中的痕跡能帶到幻境裡來。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麵前的玄離,他再一次想到。
這個……真的是幻境嗎?
“
不說,你是在維護那個奸夫嗎?”玄離握緊了苗檸的腕,“真叫人——”
“疼。”又輕又軟的聲音打斷了玄離的話。
玄離下意識鬆開手。
苗檸握著被玄離握過的地方輕聲說,“好疼啊。”
手腕上已經泛了紅,玄離呼吸一頓,他明明控製了自己的力道……
但是……還是紅了,太脆弱了,這樣的對象,必須得好好保護著才行。
玄離心頭莫名的愧疚起來。
苗檸抬眸看著玄離,忽然笑了一下,“奸夫是誰跟你有關係嗎?你怎麼這麼不可愛。”
玄離睜大眼,“可愛?”
“我真正的徒弟玄離比你可愛多了。”苗檸笑了一聲,“你不可愛。”
玄離冷笑,“什麼真正的徒弟,這幾百年你又收了一個叫玄離的徒弟?在你躺在冰棺裡的時候。”
“總之。”苗檸說,“你不是我的徒弟。”
玄離呼吸莫名有些困難,“憑什麼我不是,我就是!”
苗檸莫名其妙地看了玄離一眼,他沒有和玄離多說什麼。
在幻境裡不能說真實的事情,可是苗檸總覺得這不是一般的幻境。
他忍不住就說出來了。
果然,幻境沒有半點崩塌的意味。
……幻境?這真的是幻境嗎?
“魔尊大人。”外麵響起一道女聲。
這是苗檸第一次在幻境裡麵看見,聽見除了玄離和應不識之外的聲音,他不由豎起耳朵來。
“何事?”玄離淡淡的問。
“池淵仙尊在大殿外。”那道女聲道,“他說他來這裡尋他的道侶。”
“道侶?”玄離看了一眼苗檸,微微挑眉,“他的道侶,為何來我魔界找?”
苗檸:“……”
他慢騰騰地下床。
“你做什麼?”玄離一把按住苗檸的肩,不高興道,“是你要來的,如今你老相好找來了你又要去找他了?”
苗檸:“什麼叫老相好?那是我……”道侶。
他把道侶兩個字咽了回去,幻境裡的應不識和真實的應不識,也不知怎麼算。
但是即便是幻境裡的應不識也有著真實的應不識的氣息,所以苗檸又一次偏向於這個幻境是應不識不經意間創造出來的。
玄離揚眉,“你就說是不是你自己走到我這裡來的?”
“不是。”苗檸道,“我沒有這樣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