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不識抱緊了懷裡的人,抬起眼來。
他的目光很淡,整個人的氣勢與和苗檸在一起時極為不同,像是剛出鞘的劍,又冷又鋒利。
攔住應不識的也有修仙之人,此刻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壓力倍增。
普通人隻覺得應不識氣勢恐怖,但是修仙者卻冷汗涔涔。
應不識不對普通人出手,修仙者的使命是除魔衛道,但是不出手不代表不能嚇一嚇他們。
懷裡的苗檸身上的溫度漸漸升高,已經止不住地往應不識身上蹭。
那些人一退開,應不識立刻抱著苗檸離開了春風閣。
苗檸熱得不行,他輕輕地嗚咽了兩聲去蹭應不識的臉,“好熱。”
中毒了?應不識想,他皺起眉,然後把苗檸抱緊了些,來到了林中。
“應不識,應不識,好難受。”苗檸摟著應不識往應不識身上蹭去,“我好難受,幫幫我。”
應不識被蹭得渾身發熱,他伸出手道,“我幫你去毒。”
他的靈力輸入了苗檸的體內,發現苗檸身體裡有一股邪氣。
就是這股邪氣讓苗檸像現在這樣。
應不識沒心思去看苗檸緋紅的臉蛋,苗檸看起來難受極了,他滿心滿眼都是怎麼樣緩解苗檸的不舒服。
“應不識。”
外披掉到了地上,少年露出圓潤漂亮的肩膀來,像是散發著某種香味。
應不識手一僵,慢慢地抬起頭來。
他一直知道苗檸長得很漂亮,喜歡苗檸的人很多,方才苗檸穿著這套衣服出來也很漂亮,雖然很暴露,他不想讓其他人看見。
但是這是第一次苗檸衝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眼底像是含著淚,泛紅的眼尾如同摸了脂粉,頭發的珠釵打在了應不識的臉上。
他被苗檸吻住了。
苗檸在哭。
應不識有些手足無措,他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情。
修道之人需得清心寡欲,他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他下意識地摟住了懷裡的少年。
“應不識,幫我。”苗檸的聲音透著一股軟綿柔媚的味道,聽得應不識耳根又燙了起來。
應不識聲音有些啞,“怎麼幫?”
“我不知道。”苗檸又哭,“我不知道,你幫我,你怎麼幫我?”
應不識的手握著苗檸滾燙的腰肢,他喉嚨很乾,按著苗檸的腦袋又親了回去。
他也不知道如何幫苗檸緩解,隻是下意識地覺得親吻或許有用。
事實上親吻隻是換來了苗檸更大的哭聲。
“應不識。”苗檸嗚咽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應不識心頭一緊,連忙安撫,“不會的,不會的,我幫你把那股邪氣趕出去。”
他抵住苗檸的額頭,讓自己的靈台與苗檸的靈台相連,連接那一刻,苗檸忽然悶哼一聲。
應不識把那股邪氣抓住,然後毀於手間
。
苗檸軟綿綿地倒在了他的懷裡。
應不識知道苗檸沒事了,這才鬆了口氣。
他把衣衫不整的苗檸抱進懷裡,一點一點地把那身薄得可憐的衣服整理好,又把苗檸腦袋上的珠釵取下,這才抱著苗檸回了山上。
……
“說到這裡。”苗檸說,“我至今不知道那女子為何要害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應不識後來獨自下山找過那女子,他想讓那女子也感受一下苗檸的痛苦,那女子卻掩唇笑道,“痛苦?公子,你既然愛他,那個時候正好順從來他兩人恩愛不就好了?那可是讓他快樂的東西,你竟然說是痛苦。”
應不識沒理那些歪理,他握住苗檸的手,也沒打算告訴苗檸自己找過那女子。
他隻道,“那日我本來準備送你東西,結果沒送到。”
苗檸笑了起來,“今日送也不遲。”
應不識握緊苗檸的手道,“走吧。”
春風閣依舊熱鬨,甚至比百年前更熱鬨了。
這一次的花魁娘子坐在轎子裡遊街。
苗檸好奇多看了一眼,應不識把他的臉轉過來,“走了。”
“看看嘛。”苗檸嘀咕著,“我就是好奇。”
“看我。”應不識道,“不要看其他人。”
“怎麼這也要吃醋。”
苗檸說著卻彎起了眉,“走吧。”
二人往前走去。
背著劍的修行者來來往往,在歸墟宗的山下,隻要歸墟宗還在,這個小鎮永遠繁華。
應不識一路走一路給苗檸買東西,苗檸一邊吃一邊嘀咕,“夠了夠了。”
“今夜放河燈,我們放完燈再回去如何?”應不識問。
苗檸眨了眨眼,“當然好,不過應不識,你怎麼突然想放河燈?你不是向來不信這些嗎?”
“……”應不識低下頭看著苗檸,“如今我信的,隻要你能好好的,我什麼都信。”
苗檸愣了愣,然後笑起來,“我當然好好的。”
應不識揉了揉苗檸後頸道,“我們走吧。”
二人便又去買河燈。
剛買了燈,身後就響起玄離的聲音,“師尊。”
苗檸回過頭微微一挑眉,玄離旁邊跟了兩個年輕男女。
“你回來了還是要離開?”苗檸問。
“回來。”玄離垂眼看著苗檸手中的河燈,“師尊可是要和仙尊去放燈。”
“嗯。”苗檸含笑道,“你的朋友?”
“是是是!”那年輕男子立馬回答,“師尊,我們是玄離的朋友,我叫何堯。”
玄離皺眉,“誰是你師尊?不準亂叫。”
年輕男子:“……”
另一個女子看起來頗顯冷淡,在苗檸看過來時她道,“前輩,在下流雨。”
苗檸含笑道,“那麼玄離,你現在是要和朋友一起?”
玄離看了一眼旁邊沒說話的應不識,又看向苗
檸,他再次垂下眼,“是,師尊和仙尊玩得開心。”
苗檸衝三人頷首,和應不識離開。
年輕男子看著苗檸的背影,輕輕碰了碰玄離的肩道,“玄離,太不夠意思了,你師尊竟然長得這般好看。流雨,你說是不是?”
流雨道,“旁邊那人可是歸墟宗的池淵仙尊?”
玄離沒搭理何堯,隻回答流雨的話,“是。”
“所以你師尊是最近死而複生的苗檸,百年前突然亡故的劍道天才?”流雨問。
玄離又嗯了聲。
流雨眼底露出一絲可惜,“如何他身上沒有半分靈力,與普通人無異,他的生命也不過短短數十年,到時候……”
玄離平靜道,“肯定有辦法的。”
……
苗檸提著河燈笑道,“之前柳長生說玄離性子和你差不多,我還擔心他沒有朋友,現在不用擔心了。”
應不識道,“他與我不同,我曾經從未離開過歸墟宗,歸墟宗的人也怕我不願與我過多交流,我一心隻要劍道,自然沒有朋友。玄離常年在外行走,多交幾個朋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苗檸點了點頭,忽然又道,“所以我是你的第一個朋友,還是我纏著你的,那麼應不識,那個時候如果不是我,是其他人像我那樣纏著你,你是不是也會和他做朋友?或者像對我一樣對待他?”
“不會。”應不識毫不遲疑,“隻有你才行。”
苗檸笑道,“又沒有其他人對你那麼熱情過,你怎麼知道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