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沉道，“跟上。”
安雷爾微微挑眉，跟在了凱撒身後。
凱撒打了水，推開了那扇華貴的雕刻著玫瑰花的門。
苗檸就側臥在美人榻上，困倦地合著眼。
嗅到兩種血液的味道，才慢慢地抬起眼來。
“王。”凱撒蹲下身來。
苗檸把腳伸出盆中。
安雷爾發現血族的王皮膚很白，和其他血族的白不太一
樣，但是安雷爾說不出哪裡像。
他的視線落在那雙骨肉勻稱又極其漂亮的腳上，凱撒古銅色的大手把那雙腳握在手中，動作輕柔。
白色的足被銅色的大手掌控著，莫名顯得有幾l分色情。
安雷爾斂眉把這個想法壓下去。
這是血族最傲慢無禮的王，是必須要被狩獵的對象，他的想法太多餘了。
淨了足，凱撒替苗檸把水珠擦乾，然後把苗檸抱在懷裡。
血族的王被高大的仆人抱在懷裡，顯得嬌小極了。
安雷爾眼皮微微一跳，凱撒不是說，不準碰血族的王嗎？
把苗檸抱到床上後，凱撒輕聲問，“王要吃東西嗎？”
吃東西就是喝血。
苗檸唔了一聲，雙眼朦朧地去挽凱撒的脖子，就在尖牙即將穿破男人頸項的時候，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推開凱撒。
他蹙眉，“不要你的血，換一個。”
凱撒眼底的暗色一閃而過，他克製著自己想要殺掉安雷爾的欲望鬆開了苗檸，看向安雷爾，“放血。”
安雷爾看出來了，凱撒可以碰苗檸，苗檸會直接咬凱撒的脖子，但是凱撒不允許他做。
這個人類對苗檸，除了服從，還有更多的獨占欲和癡迷的……愛意。
安雷爾垂下眼靠近苗檸，“王需要直接咬嗎？”
凱撒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早晚會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人的，竟然妄想觸碰他的王。
苗檸饒有趣味的看著麵前的脖子，脖子裡的香味有些熟悉，和凱撒的很像。
他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凱撒，手指輕輕地撫摸上安雷爾的脖子，感受到了下麵的血管。
最脆弱的地方被血族的王觸碰，安雷爾身體都緊繃起來，但是很快他又放鬆下來。
苗檸低下頭，嗅著安雷爾脖子下麵血液的味道，眸光微閃，尖牙刺破了人類的皮膚。
凱撒身體僵硬在原地。
除了他，苗檸從未碰過另一個人的血液，更不可能直接穿破另一個人的皮膚。
他身體冰冷，腦子也一片空白。
他的王真的不要他了嗎？
因為他……因為他沒能控製住，在王喝醉的時候多做了一些事。
所以他要被王拋棄了。
安雷爾說不清自己現在的感受，他能清楚感受到苗檸的牙齒和呼吸，更能感受到苗檸的舌尖。
柔軟的舌尖觸碰在他的皮膚上，讓他的身體莫名發燙。
被血族吸血很容易，很容易被蠱惑出情欲，安雷爾想，這是血族的陰謀。
苗檸沒喝多少就鬆開了口，他的舌尖舔過那兩個小洞，滲著血的脖子便恢複如初。
安雷爾安靜地站起來，“王現在要休息嗎？”
凱撒攥緊了拳頭，剛來的仆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他的位置……好煩，殺了他，乾脆殺了他。
“嗯。”苗檸懶懶地頷首，然後看
向旁邊的凱撒，“你……”
凱撒繃直了身體，“王，我在。”
“留下來。”苗檸打了個哈欠，“再陪我一個中午。”
像是給即將死亡的人判刑前最後的晚餐。
凱撒低聲說，“是。”
他不能離開王，不能沒有王。
所以他一定要殺了安雷爾。
感受到殺意的安雷爾默不作聲地退出臥室。
他站在外麵，伸手摸了摸脖子。
少年舌尖的觸感依舊留在脖子上，讓他有些上癮。
這是很糟糕的。
安雷爾眸色沉沉，他不能沉溺於此。
血族的王，果然恐怖如斯。
……
苗檸習慣了被人抱著睡，沒有人抱著他睡不著。
凱撒把他的王抱著，心底都是滿足，但是一想到日後苗檸若是不要他了，讓另一個人抱著，他便控製不住自己的嫉妒。
想殺了所有靠近王的人，他這樣想著。
苗檸舔了舔尖牙，聲音微啞，“脖子伸出來。”
凱撒又驚又喜，乖乖的把脖子伸到苗檸麵前。
一時半刻戒不掉這個仆人的血液，苗檸這樣想著，他從不為難自己，所以咬上了凱撒的脖子。
香甜的味道席卷了他的味蕾，苗檸喝得頭昏腦漲，人壓在了凱撒的懷裡。
好像能讓人上癮一樣的味道，無論多少次，他都很喜歡。
難怪長老總是告誡他不要喝多了，喝多了好像就會醉了一樣。
會發生上次那樣不莊重的事情，很多血族很□□，但是苗檸不想自己因為吸血變成那副模樣，所以他才會對凱撒惱羞成怒。
儘管他知道，他先開口凱撒才會幫他。
凱撒按著苗檸的腦袋，聲音低啞地展示著自己的忠心，“王，我永遠忠誠於你，永遠不會背叛你。”
苗檸舌尖舔著那塊肉，腦子漸漸地迷糊起來。
他本想趕凱撒出去，讓凱撒離開血族回到人類的世界，所以他克製了好幾l天沒喝凱撒的血，結果這一碰就有些放縱自己了。
凱撒幫助苗檸鬆開口，聲音也很溫柔，“王喝得差不多了，該休息了。”
苗檸抬起眼來看著凱撒。
他的這個仆人是他精挑細選的，對他忠心耿耿，長得也英俊，他很喜歡。
真的要丟了反而有些舍不得。
但是苗檸已經說出口了，就不允許自己再把說出口的話收回來。
一個仆人而已，他還能培養很多。
苗檸這樣想著，慢慢地陷入了夢鄉。
凱撒任由苗檸在自己的懷裡趴著睡著，等到苗檸睡熟了他才輕輕地把苗檸放下來。
苗檸細細地嗯了一聲，抓緊了凱撒的衣服。
凱撒唇輕輕地動了動，“王，我去為您準備午點。”
苗檸還是沒有鬆手，凱撒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然後抱緊了苗檸。
他的王此刻需要他，他無法拒絕。
……
苗檸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或許那不叫夢，叫做預知……苗檸的能力總是用在這樣奇怪的地方。
他夢見安雷爾是吸血鬼獵人，為了殺他來到了他的古堡。
他夢見凱撒和安雷爾合作離開了血族，他無比信任的管家為了幫助安雷爾不惜背叛他。
他死去前把凱撒轉化成了吸血鬼，安雷爾和凱撒從惺惺相惜到對立……
最後人類和血族和解。
所以從頭到尾，犧牲的隻有他一個人。
真是叫人不爽，苗檸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