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低下頭,聲音沙啞,“我和其他人不一樣。”
其實沒什麼不一樣的。
“我是您的神侍。”
“我願意為您付出一切。”
苗檸手指微屈,“為我……付出一切。”
胥抬頭看著苗檸,“大人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是您的第一個信徒,我當然是不一樣的對嗎?”
苗檸微微一笑,“是的,你是我的第一個信徒,你的確是不一樣的。”
胥在心頭鬆了口氣,他的手指拉上苗檸的衣角,“大人現在要去哪裡?”
“隨便走走吧。”苗檸說。
胥跟在苗檸身後,掩飾不住自己目光中的癡迷愛欲,若是有人見到,肯定會懷疑他對神明大人彆有用心。
雖然他的確……彆有用心。
神宮永遠都是平靜而祥和的,因為神明的心平靜。
但是這兩天神宮偶爾會電閃雷鳴,這讓神官們開始憂心忡忡,擔心神明大人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們試探過神明大人,神明大人隻說一切安好,表麵上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麼不對勁。
苗檸的確沒有哪裡不舒服。
隻是他時常會做一些即便是對神明來說也有些羞赧的夢。
夢見有人對他做一些很過分的事情。
而他被迫承受著動彈不得。
比如此刻。
身體的每一處都被細細地疼愛過了,他眼淚從眼角滲透出來,隻聽見了男人低啞的聲音,“檸檸。”
是夢,除了已經消散的神明父親,沒有人會這樣叫他。
“檸檸。”
濕潤的舌尖擠入他的唇齒之中,纏得他幾l乎無法呼吸。
他本能地抓住了壓在身上這人的衣服,細聲細氣地哭著。
是夢嗎?
夢裡又是誰?
他張了張嘴,那個字卻在唇邊怎麼也喊不出來。
不可名狀之物的名字。
他隻能叫著,“胥。”
他驟然驚醒,神侍手指輕輕整理著他的發絲,並無絲毫異樣。
“大人醒了?”胥問道。
苗檸並了並雙腿,有些難以啟齒,“我……我要沐浴。”
胥微笑著,“我知道了,大人。”
做了一個夢而已。
苗檸靠在浴池之中,整個人陷在朦朦朧朧的霧氣之中,不遠處的胥用那雙眼睛一寸寸地在神明雪白的肌膚上跳動。
他的神明大人,真是無比的尊貴和美麗,表麵上看起來聖潔的神明大人,其實很需要被人疼愛。
當然,胥的意思是,隻有他能疼愛著神明大人,其他人不可以。
“胥。”
苗檸的聲音輕輕地響起,“過來,幫我澆水。”
胥乖乖地跪在浴池旁邊,他的手指會不經意地碰到那柔嫩順滑的肌膚,神明便會不自覺地顫抖一下。
胥眸光微沉,他低下頭去,呼吸噴灑在神明雪白的皮膚上。
“胥?”苗檸有些疑惑地偏過頭來。
“大人耳垂上有一顆痣。”胥聲音低啞,“很漂亮。”
“嗯?”苗檸摸了摸耳垂,注意力被轉移,“好像是有一顆,我沒太注意過。”
胥的手指輕輕碰上耳垂,驚得苗檸轉過頭來看著他。
神侍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神明大人,隻是有些好奇……好像很敏感。”
敏感?
苗檸耳垂滾燙,心臟跳得極快。
神宮裡又響起了電閃雷鳴的聲音。
“神明大人,為什麼起床後會想要洗澡?”神侍又輕聲問道。
苗檸耳朵更燙了,他幾l乎是有些惱羞成怒的說,“不需要你管。”
神侍取來了衣服,輕言細語,“那我幫神明大人穿衣。”
苗檸接過衣袍穿上。
薄薄的衣衫貼在濕漉漉的身體上,勾勒出神明纖細柔韌的腰肢。
屏風之內,神侍乖巧地替神明穿著衣服,他過分灼熱的視線叫神明無法忽視。
苗檸沒忍住轉過頭去,“你——”
他被嚇了一跳,“你怎麼流鼻血了?”
胥摸了摸鼻子,沉默了片刻,“我……”
“你快去處理一下。”苗檸連忙道,“我自己來穿就好。”
胥怕把苗檸的衣服弄臟,隻能先去處理鼻子。
……怎麼會流鼻血了?
因為看到了神明大人的身體。
胥處理完鼻子回來,苗檸果然已經穿好衣服了。
他有些遺憾地想,下次絕對不能這麼沒出息了。
“回去吧。”苗檸的聲音很輕,“胥。”
胥跟上去。
苗檸又問,“你來到這裡這麼久了,會想下界嗎?”
胥搖了搖頭,“不會,我本來就沒有親人朋友,在哪裡都一樣。”
苗檸點了點頭,“仙女們會下界,你要去嗎?”
“我去替神明大人尋一些下界的故事書來怎麼樣?”胥問。
苗檸有些好奇,“下界的和神宮的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是不一樣的。”胥眸光閃爍,“神明大人肯定會覺得很有趣。”
苗檸點了點頭,“好,那你去給我找一些來。”
胥應了下來。
他替苗檸剝了葡萄,低聲問,“神明大人還有沒有彆的需要的?”
苗檸搖了搖頭,“不確定,應該是沒有了。”
胥微微頷首。
胥下界的時候苗檸正好在睡覺,這讓胥有些遺憾,不能仔細安慰神明大人,也不知道神明大人會不會在夢裡想念他呢?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細細地啄了一陣苗檸的頸項這才離開。
苗檸翻了個身,蜷縮起來。
久違的一覺睡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