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神色鎮定,“大人是不是忘了？我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清心寡欲的神明。”
苗檸一時語塞。
沒錯，胥並不是神官也不是神明,不需要遵循這一套。
“更何況。”胥若有所指，“神明大人也需要這些。”
苗檸下意識低下頭,抓著書的手倏地收緊,他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信徒靠近神明。
苗檸莫名有些害怕，“你……”
“大人在怕我？”胥的聲音有些沉,“對嗎？”
“沒有。”苗檸下意識回答,“沒有怕你。”
“那麼大人為什麼要後退？”胥聲音低啞，“大人這樣後退著……讓我覺得很難過。”
苗檸硬生生地停止了自己後退的腳步,他抬眸看著自己的神侍。
他的神侍長得高大英俊，五官深邃，叫苗檸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你……”
“大人看完這本書,有什麼感覺嗎？”神侍似乎隻是在好奇一般，那雙幽暗的目光卻含著某種叫苗檸腿軟的東西。
苗檸喉結動了動,眼底的霧氣越來越厚重，他指尖顫抖著，聲音好似有些哽咽,“你……你……”
“大人彆哭。”神侍歎息一聲,輕輕地擁抱著自己的神明，“你想要什麼都告訴我，我都會滿足你。”
被男人的體溫包裹著，苗檸的腦子都有些昏昏漲漲的。
他嚅囁著唇，還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神侍低下頭，發燙的唇印在苗檸的額頭上，聲音低啞,“大人是不是想要我？”
苗檸的腦子嗡地一聲，呆呆地看著胥。
“大人。”神侍的吻從額頭到唇間，“那麼，我想要您。”
苗檸腦子更炸了。
神侍說，“我一直想要您，我膽大妄為，色膽包天，想對神明大人以下犯上。”
苗檸的耳朵紅得厲害，“你……”
“所以神明大人。”神侍含住了神明的唇，“讓我……滿足您。”
滿足……
滿足！
苗檸的手抵在男人胸膛上，被親得呼吸急促起來。
可是這怎麼能行。
這怎麼可以……
他猛地推開神侍，“我、我該去看看水鏡了。”
胥站在原地，看著神明無措慌亂的背影，卻低笑了一聲。
他的神明大人，隻是有些害羞而已。
沒關係，他還能再等等。
苗檸心臟跳得很快。
他坐在荷花池旁邊，拍了拍滾燙的臉蛋，然後喃喃著，“我肯定是瘋了。”
他肯定是瘋了，他可是神明。
怎麼能有那樣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
不行不行，回頭就讓胥把那些書處理了，絕對不能讓那些書留在這裡。
苗檸這樣想著，卻完全沒有想過這些舒適有胥
帶回來的，他就算真的要處理，最應該處理的也是他的神侍，而不是那些書。
但是苗檸完全沒有想過要處理他的神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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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無目的地看了一陣水鏡，不知道怎麼的，看見水鏡裡的小樹林裡躲著一對男女……
苗檸臉色倏地一下又紅了，他手忙腳亂地關了水鏡想，真是完了。
他怎麼總是看到這些東西。
他得找點事情來做。
他肯定是太無聊了。
他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然後站起身。
站起身那一刻，神侍滾燙的身體靠近，把他扶住，“神明大人，小心。”
苗檸身體一僵，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大人的神侍。”神侍無辜至極，“我不在這裡，應該去哪裡呢？”
苗檸：“……”
他咬了咬牙，“我跟你說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趕緊去把那些書處理掉。”
神侍輕笑一聲，“好，大人，我會去處理的。”
苗檸嗯了一聲，故作鎮定，“處理乾淨。”
“一本都不留嗎？”胥問。
“當然一本都不留，你想留下來乾什麼？”苗檸冷哼一聲。
“我以為神明大人可能會喜歡。”胥靠苗檸近了些，呼吸落在苗檸耳垂，“畢竟剛剛神明大人的反應我看的很清楚。”
苗檸耳朵又燙了起來，他推開胥，“你、你不準！不準靠近我。”
“這樣嗎？”胥又失落下來，“大人不讓我靠近你，那麼讓誰靠近你呢？”
苗檸脫口而出，“神官們會為我處理。”
胥一頓，笑容漸漸消失，眼底的晦澀不明，“大人，真的不要我了嗎？”
苗檸被他的變臉嚇了一跳，很快他反應過來，自己是神明，沒有什麼可怕的。
他說，“反正你不能靠近我。”
“大人。”胥把神明摟入懷中，聲音壓抑而陰沉，“除了我，任何一個靠近你的人都會讓我感到嫉妒，我會想要殺了他，把他剁碎了喂狗……大人，您可以不讓我靠近你，同樣也不能讓其他人靠近你，我真的會……把他們都殺了。”
“你瘋了？”苗檸不可置信地看著胥，“你知道你現在做什麼說什麼嗎？你隻是一個凡人，他們都是神官，你以為你打得過他們嗎？”
“原來大人還是擔心我的。”胥又來蹭苗檸的頸項，像一隻粘人的大狗，“總之大人不可以讓其他人靠近你，我會嫉妒會瘋狂地嫉妒，會想方設法地把靠近你的人殺了。”
他的聲音溫柔體貼，卻帶著讓苗檸有些害怕的味道。
苗檸睫毛顫抖著，似乎是在斟酌著胥的話。
此刻他依舊沒有思考，他想要把這個人類丟出去輕而易舉。
胥當然發現了這一點，他親吻著苗檸的唇，眸光暗沉。
他的神明大人，對他有著垂憐。
……
胥好像真的把那些書處理了。
苗檸在心底鬆了口氣，又壓去那一絲莫名其妙的失落想到，那些書留在神宮就是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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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著筆在潔白的宣紙上停了許久，慢慢地動筆。
胥就站在苗檸身後，嗅著神明身上若有似無的清香，毫不掩飾目光中的覬覦。
苗檸被他的視線看得手指顫抖了一下，一大團墨漬滴落在了宣紙之上。
苗檸忍了忍轉過頭去看胥，“你不準再看我了！”
“我這樣看著神明大人，神明大人生氣了嗎？”胥的目光露骨，像是已經把苗檸從他到尾扒了一遍。
苗檸唇也顫抖起來，“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真的很過分嗎？”胥輕聲問，“可是大人沒有生氣，甚至還很喜歡。”
苗檸：“……”
“您看，神宮風平浪靜，甚至很明亮，這代表著神明大人心底期盼著某種東西——”
苗檸惱羞成怒，麵無表情地把筆墨紙全丟到胥身上，惡狠狠道，“不準跟來找我！”
這下，神宮裡突兀地響起一聲驚雷。
胥慢條斯理地把自己整理乾淨想，他這麼惡劣地逗弄著神明大人，神明大人都沒想把他趕出去……果然還是因為也很在意他。
一想到這裡，胥的心臟便止不住地泛著甜意。
他的神明大人。
他的。
他慢慢地跟上苗檸的方向，看見了那個總是覬覦著苗檸的神官，就殷切地跟在苗檸的身後。
胥的目光一下暗淡下來。
他不遠不近地跟著，聽著那個神官的話。
“大人最近心緒不寧。”神官輕聲說，“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我給你看一下？”
“不用。”苗檸淡淡道，“我很好。”
神官微微遲疑了一下，“可是最近神宮……是不是那個神侍惹你生氣了？”
一提起胥，苗檸耳朵就控製不住滾燙，他冷冷道，“跟他沒有關係。”
“果然是他惹你生氣了。”神官皺眉，“大人我早就說過，這個人類的名聲在下界不好，或許我們把他趕下去，重新再尋找一個新的神侍……下界的人都說這個神侍的脾氣很古怪，一個人也不和其他人交流，我一直覺得這樣的人是照顧不好您的，我們應該找一位家世清白，穩重有禮的人來做您的神侍。”
胥緩緩地攥緊了拳頭，臉色陰暗難看，這個神官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其實就是想把他趕走，因為在尋找新神侍的這段日子裡，肯定是這個神官陪伴神明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