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了,看下詛咒之種吧。”自到手以來,傅長寧還沒親眼瞧過呢。
不止她,問尺和驚夢也好奇。
傅長寧從七葉雪燈中,取出一顆黃豆大的種子。
種子通體呈現黃綠的色澤,周圍有幾塊綠色的小葉片包裹著,放在石桌上,看起來平平無奇。
一人一尺一花團團圍著它。
“就是這麼個小東西,引得那麼多人瘋狂?”
真是不可思議。
它看起來太普通了,甚至不如那隻迷惑性極強的眼睛,至少那玩意兒看起來還像個至寶,這個看起來就像一顆隨時會被莊稼人播種進地裡的黃豆種子。
但確實就是它,傅長寧將種子收起來。
“我覺得,宗門可能已經知道我拿到詛咒之種了,這事我不打算隱瞞,到時候被問就直說。還有妖蔓,萬木生發和《碧落生凋訣》的事,乾脆趁這次都交代了,正好問問妖蔓的異變是怎麼回事,它實力增長太快了。”
問尺點頭,也沒有彆的辦法了,這些人想問出真相,有無數種方法。
“《碧落生凋訣》,這個我教你怎麼說,不會讓人起疑。”
隔天,傅長寧就被叫去掌教峰了。
這是傅長寧第二次見到掌教澤明道君,不在上次的丙火日曜大殿,而是在另一座乙木三春大殿。
三座大殿,還有一座,名為戊土司命大殿。
傅長寧覺得這名氣起得怪接地氣的,進了大殿,才察覺出與上次的不同。自進來起,她體內木靈氣便不由自主被帶動,進行周天循環。
她踏出的每一步,都有綠葉在腳下發芽,碧綠的靈氣環繞她而飛舞,一股柔和如春風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包裹,身上原本沒好全的暗傷儘數消弭痊愈,五感也在瞬間得到加強。
這感覺,比上次花了八千貢獻點去內門秘境修煉還要暢快,她像浸在風與春天裡,儘情自由的呼吸。
良久,方才醒來。
而此刻,她氣海內靈湖水已然又上漲了一層,臨近水滿。
“多謝兩位道君。”
傅長寧行弟子禮。
“哦?你是如何看見我的?”
眼前驟然明朗,一男一女出現在眼前。其中文雅青年模樣的,正是澤明道君,出聲的,則是另一個神色孤傲的女子。
傅長寧恭恭敬敬回答:“道君約莫剛從域外戰場回來不久,弟子嗅到了魘魔血的味道。”
而眾所周知,掌教澤明道君要處理宗門事務,無事是從不出遠門的。
澤明道君沒忍住,發出了一聲笑。
照月道君瞥了他一眼,不欲在弟子麵前破壞形象,她淡道:“本君確實才從戰場上回來,你有一個好鼻子。”
回來後這幾個月,她心情太不好,沒事就去域外戰場逛一圈,周身血氣自然難以消除。
“弟子還未謝過道君,多謝道君此前為我們出頭。”
傅長寧這回就是真心行了一禮了。
如果說方才還不確定這位道君的身份,那麼對方一承認,她就知道,這位確實就是去救她們的照月道君無疑了。
“都沒救到人,有什麼好謝的。”
照月道君神色依舊淡漠。
澤明道君揮揮手,態度親切,“彆被她嚇到,來,坐,給我們說說你在裡邊遇到的事。”
傅長寧在下首坐下,來之前輕微的壓力感消失。兩位道君都比她想的要更好說話。
不是指神情和語氣的親切,而是態度上的那種隨意,這才是最安定人心的。
她將自己從進入魘魔界始,發生的事一一道來,在提到祭壇遇見姬危年時,微微一頓。
澤明道君示意她繼續往下說:“這名弟子我們知道,不用管他。”
他說不用管他的時候,傅長寧有種錯覺,總覺得這句話不像在說不用管姬危年在這件事裡做了什麼,而像在說,這個人,就不用管,他愛乾嘛乾嘛。
這是一種極為細微的差異。
澤明道君看她神色微妙地停頓下來,搖搖頭,笑歎:“你這性子,看來不適合做管理者。”
不癡不聾,不作家翁。
掌教同理。
過於敏銳,有時並非什麼好事。
“好了,繼續往下說吧。”
傅長寧便沒再想這件事,將一切一五一十道來。
澤明道君中間沒有再打斷她,而是耐心聽完,方才道。
“我聽得出,你現在有很多疑惑。”
“你先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