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死去的丈夫回來了二合一(2 / 2)

可以說,小兒子的行為就是把陳家的臉麵放在地上踩,陳父哪裡接受得了,不僅沒了彌補的想法,反而更生氣了。

好家夥,兩個人都在氣頭上,又有大房夫妻在其中煽風點火,任憑陳夫人如何勸,愣是一個沒勸住,索性任憑父子倆鬨去。

不過一日功夫,就成了這般光景也著實有些驚人。

“可和姑母說過了。”

“自然說過了,她也同意的。”提及母親,陳問舟麵上才有了幾分笑意,“她也不想我待在陳家鬨成一團。”

“唉,我就擔心姑母又要受氣。”

“不會的,我娘她早就想開了,為這一家子生氣還不至於。”母子倆如今對陳家不抱有任何期待,甚至於他的婚事,也是因著不想借陳家的關係,否則陳家一少爺還不至於娶不到妻。

“那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我想辦法攛掇老頭子,提前把家分了,也省得父子倆成日提心吊膽,擔心我大逆不道。”陳問舟語氣嘲諷。

曹娘子蹙眉,“這可不大容易。”

俗話說,父母在不分家,當朝雖然沒有前朝律法嚴苛,明令不得分家,可官府也是不支持的。且陳氏這般的大家族分家,依照陳父的性子,更是困難重重。

“再難也得分,按照他的意思,我就該跟那些一世祖一樣,成日裡尋歡作樂,才能讓他們安心。”陳問舟譏嘲。

“你可不許胡來,壞的是你自己的名聲。”曹娘子擔心他想出什麼歪點子,連忙阻止。

“放心吧,不值得。”陳問舟這點還是看的明白,在陳家不受重視隻是一時,等分家出來自然就好,可若是壞了名聲,後半輩子都不一定洗的清,何必為了旁人汙了自己。

“是啊,不值得。”曹娘子喃喃,“你做什麼我不攔著,凡事多想著點姑母就成。”

“我知道,等分家了,我把人接出來,也讓你們多見見,她在家也老念叨著你呢。”

曹娘子聞言忍不住感懷,姑侄倆以前也有過親近的時候,可後來隨著陳父態度變化,曹家登門的次數少了,再到她出嫁和離,一年竟隻能見一兩麵,沒料到姑母還惦記著她。

想到這,兩人的心情終於好了些,又談了些鋪子裡的正事,隨後鋪子關門,兩人再未說話,沉默著回到宅子,陳問舟自己尋了個空房歇了,明日裡還有得折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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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廂,阮柔腳步輕快回到家中,晚飯早已準備好。

慶幸的是,她晚上終於不用繼續喝粥,而是正常的飯菜,麵對阮母的家常手藝,一時間竟胃口大開。

下午她出來時沒瞧見阮父,因而好奇道:“爹,你鋪子開的怎麼樣了?”

“開張了。”阮父回,“就在南街那邊,一家小鋪子,趕明兒有空帶你去認認門。”

“行。”阮柔應得痛快。

“這幾天成了幾門生意呢。”阮父顯然十分興奮,說起生意經頭頭是道,“府城的人就是比鄉下闊綽,隻要做的好,就沒有不願意買的。”他實打實練的木工手藝,在鄉下總要打幾分折扣,到底有幾分不得勁。

見阮父乾的開心,她也就沒了擔憂,隨即問,“那你們回安平鎮了嗎?”

“回了。”提起這個問題,興奮的人成了阮母,“你是不知道,我們回去,那些村人都跟看稀奇似的。

以前他們老在背後說你壞話,我都知道,就是懶得跟他們吵。如今見我們沾了你的光來府城定居,彆提有多羨慕了,一個個攀關係講交情的,可惜,晚了。”

短短幾句話,阮母硬是講得抑揚頓挫、得意非常,可見其高興,若是落在外人眼中,少不得落個小人得誌的印象,自家人麵前卻隻有同樣高興的份。

“娘,以後會越來越好的。”阮柔安慰。

“是啊,不過還是慧娘你有出息,我們都是沾了你的福。”阮母看著女兒,真是越看越滿意,唯一的缺陷就是沒能有門好姻緣,可想到周家,她抖落了身上的雞皮疙瘩,那樣的人家,還是算了吧。

想到周家,且又有樁新鮮事,阮母興致就沒那麼濃了,隻是總得叫閨女知道。

“慧娘啊,我說件事你可彆生氣。”阮母小心翼翼,阮柔回想一下,安平鎮可能會讓自己生氣的,也就周家人了吧。

“周家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還是跟那田家有關,”周母說著,偷偷覷了眼閨女的臉色,見沒有異常這才繼續。

“你走之前,田家三小姐不是被逼著嫁人嗎,她死活沒同意,後來田家大老爺直接替她選好了人家,說是要捆著人出嫁,結果田三小姐臨出門時大鬨了一場,硬是沒出門子。”

呃,這場麵,阮柔難以想象,昨個兒曹娘子竟也沒同她說,想必多少有些忌諱。

“田家可算丟了大臉,聽說田家大老爺氣得夠嗆,發出話要麼嫁人、要麼一房一家子直接淨身出戶。一房這才急了,好勸歹勸也沒能勸好,最後,是田一夫人提出將她嫁到周家,再許一份豐厚的嫁妝,這才安撫住。”可謂是知女莫若母。

阮柔詫異:“然後,田三小姐就這麼嫁了?”周家那樣的家境,田語蓉要是一開始就願意嫁,也不至於坑害了原主。

“可不,鬨成那樣,她不嫁也沒法子,府城還有誰家敢跟她結親,還不如挑一個自己喜歡的。”

“周青遠也同意了?”

“一開始不同意來著,失憶這種事好多人不信,都覺得他攀附上了田家貴女,隻是被你揭穿了,要是再跟田家小姐在一起,那名聲也甭想要了。”

阮柔自己聽也就罷了,卻見旁邊的小石頭一臉津津有味,當即就要趕他走,卻被阮母阻止。

“算了,他回去這幾天,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小石頭嘿嘿笑,“姐,這事兒都傳遍了。”

阮柔這才作罷。

“周青遠不同意,可周家不是沒錢了嗎,你沒回去是不知道,周家也是一團糟。他們年頭送了小兒子去讀書,大兒子回來也要繼續讀,兩個讀書人,先前那條件都供不起,更彆說現在。

一開始說要小兒子退學,可小兒子不願意,親兄弟就差打起來,再遇上田家這一出,可不得跟撞大運似的同意嗎,就是那田家三小姐不知怎麼瞎了眼,還願意嫁。”

阮母語帶嘲諷,無比慶幸女兒脫離了那火坑,否則,如今哪裡有能耐跟田家三小姐搶男人。

她有時晚上想想,但凡女兒沒有選擇歸家、抑或沒有來府城,都替閨女覺得驚險,好在上天保佑,有貴人提攜,是的,在阮母眼中,女兒固然出息,可也少不了曹娘子和陳一少爺這樣的貴人。

阮柔沒想到,兩人還能以這種方式在一起,隻是便宜了周青遠,這男人兩輩子都占儘了便宜。

她可不是那些論心不論跡的人,且上輩子周青遠的所作所為就稱不上一句君子。

“好戲還在後頭呢。那老婆子還以為娶進一個富貴小姐就能幫襯家裡,供著兩個兒子讀書,卻不想人家願不願意。”

“怎麼?”阮柔挑眉。

“田家三小姐嫁是嫁了,可一點不吃虧,大筆嫁妝藏的嚴實,彆說周家用,周青遠這個夫君都沾不上一星半點。”

“那讀書考功名呢?”

“沒戲,她也不偏袒,把家裡兩個讀書的都給攪和了。”

驀的,阮柔腦海裡不自覺浮現一句話,悔叫夫君覓封侯,雖出發點不同,可竟然殊途同歸。

田語蓉也是真的敢作敢為,這年頭讀書人可是十分吃香的,多少人家吃糠咽菜也要送子孫讀書,盼的就是一朝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似田語蓉這般的絕對是少數。

不過也正常,周青遠要是發達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貴女如她一般,再來一次拆散良緣。

“他們倆也算求仁得仁吧。”阮柔感慨,一個不願意背負貪圖富貴的名義,正好也不能沾手妻子的嫁妝,另一個則隻想跟周青遠長長久久在一起,如今也實現了。

“難說。”阮母搖搖頭,“成天大把的銀子在你跟前晃,你能不動心?”鄉下各種爛七八糟的事見得多了,她可不覺得周家人能生生忍住。

“不動心。”阮柔搖頭,她最大的好處就是曉得自己去爭取,而不是貪圖彆人手裡那點。

阮母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複又笑了笑,“聽說那田三小姐專門在村子裡修了一座宅子,放置她的嫁妝和丫鬟仆人,花園、廚房樣樣俱全,比周家的宅子還要好呢。”

阮柔幾乎立時想要哈哈大笑,若不是田三小姐的人品有問題,她倒想真心結交一番。

“且等著看吧。”她道,田語蓉仗著田家大小姐就這麼肆意,可周家也未必是好欺負的,財帛動人心,真鬨起來,天高皇帝遠的,指不定誰吃虧呢。

“總歸跟咱們無關了,就當看個笑話。”阮母看著身處的大宅子忍不住感歎,有時候人生際遇就是這麼神奇,該在府城的去了鄉下,該在鄉下的來了府城,風水輪流轉,他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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