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死去的丈夫回來了二合一(2 / 2)

曹娘子無奈,起筆寫信,信裡果然寫的特彆清楚,隨著信件寄出,餘下的便隻能等待。

阮柔這邊製香的手藝也絲毫沒鬆,沒有匠人可以用,她就尋了有檀香的香木,回家讓阮父自製了幾支毛筆、扇子,效果果然很不錯。

且她如今這種是最簡單的,若是富貴人家,用陶瓷、玉石為料,筆管中空、設以小孔,再添置喜歡的香料,效果更佳。

總而言之,她的想法是可行的,至於生意上的事,則全由陳問舟和曹娘子做主。

而當事人陳問舟,也終於有了緊迫感。

原先對於分家,他是抱著能分最好、不能分也不著急的心態,如今不想自己與陳家牽扯過深,隻得加快速度。

“問舟,你真的有把握?”陳夫人到底有幾分顧慮,陳家家大業大,真要舍棄,也並非易事。

“娘,你就信我一次,即使這次不成,以後我總不會虧了您去。”

“你這孩子,”陳夫人無奈,“我哪裡是擔心自己。”

“我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就是分家我也還是陳家的兒子,哪天餓的沒飯吃,躺到陳家門前,親爹總不至於看我餓死。”

“你是真想分,不是一時意氣?”陳夫人再次確認,這般大事,由不得她不謹慎。

“嗯,娘,我也不想你待在陳家受氣。等我以後娶了媳婦,兩個人一起孝順您。”

陳夫人就隻是笑,“怎麼,有心上人了?”

“這事以後再說,”陳問舟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分家的事情您有辦法沒有?”

“自然是有的。”陳夫人白了兒子一眼,她當陳家主母多年,怎麼可能沒一兩個可用之人。

“那這事就拜托娘了,分家的事越快越好,東西少點也無所謂。”

陳夫人點頭,表示明白,待兒子走了,她想了又想,尋來身邊的心腹,秘語幾句吩咐下去。

次日,陳府就謠傳陳父要給兩個兒子分家的傳聞,且一個個說的有鼻子有嘴,十分篤定的模樣,甚至連二少爺要被淨身出戶的說法都有。

陳父偶然從下人嘴中得知,當即臉就黑了,再命人細查,卻發現是大兒媳手下兩個老婆子喝酒說胡話。

這事兒明擺著是故意的,可兒媳是田家人,且懷有身孕,他不好重罰,最後隻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大道理。

本以為事情就這般過去,結果這廂火苗剛熄滅,那邊卻又著起火來。

“老爺,你要給我們做主啊。”陳夫人哭哭啼啼表示不滿,“他們想要分家,那是盼著您死呢,這等大逆不道的,合該全給攆出去。”

陳父額頭青筋跳動,“夫人,都是一場誤會。”

“哪有什麼誤會,”陳夫人狀似氣急,“總之,話都有人放出去了,今個兒,要麼您把大房那毒婦罰一頓,要麼,就把我們分出去,總歸我們問舟是爹不疼的。”

因著幾句謠言,陳家愣是鬨得雞飛狗跳,到最後,大兒媳挺著大肚子哭著回娘家,繼室和小兒子同樣橫眉冷對,陳父也很無奈,明明他什麼也沒做,最後反倒成了惡人。

看著一切的發生,陳問舟在背後給親娘悄悄豎起了大拇指,陳夫人掩起嘴角的笑,深藏功與名。

結果,隔日親家田大老爺和田大夫人同時登門,臉色頗為不好看。

兒女間的小事,鬨成親家間的大事,是陳父萬萬沒料到的,且田家更是得理不饒人,同樣逼著他分家。

“親家,陳家事本不該我們登門,可語萱懷著身孕,陳家若是不稀罕,我田家還養得起一個外孫。”

陳父連忙好言相勸,“就是孩子間鬨了點小問題,何至於此。”

“這有了孕的婦人,彆說爭鬥,就是受了氣,對孩子也不好。”田大夫人十分生氣,攬著女兒不鬆口。

田大老爺同樣咄咄逼人,且他想的還要更多些,田、陳兩家合作,一旦成功,將來兩家生意定會蒸蒸日上。

若此時分家,日後陳家的就是自家女兒女婿的,換言之,是自家外孫的,他可以不計較那麼多,但若還有個外人在,難免有所顧忌。

陳父臉色變得格外難看,至此,從始至終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他自以為得知了全部的真相。

大房的下人怎麼就偏那麼巧,胡言亂語要分家,還不到一日就全部傳開了,明明是早有預備,正是為了上演眼前這一幕逼宮。

“可惡。”他心中暗想,田家手真是伸的太長了,竟還插手他家中事。

“這是我陳家家事,就不勞親家多費心了。”陳父自認不是被人要挾之輩,故而語氣僵硬的撂下這句話。

可轉頭,就迎來了田大老爺的迎頭痛擊。

“也罷,就當我多事了。”

田大老爺說著起身,竟似是要離開,陳父忍不住投去狐疑的目光。

“隻是,三日後,市舶司的蘇大人來訪,你我可就要各自為政了。”

“蘇大人竟是要來?”陳父欣喜,可轉念想到這話的前提,為難幾乎擺在了臉上。

“田兄請坐,你我兩家大事,可不能一時意氣。”陳父將人拉回來,親自給人斟了一杯茶。

田大老爺本就不是真的要走,此時就坡下驢,複又坐了下來。

陳父隻能慶幸提前將小輩打發走了,否則如今這樣不得叫人笑話。

再是笑話,他也得舔著臉討好,“還是田兄有門道,我竟未曾聽說。”

“不過多了兩條人脈,不值當什麼,蘇大人來之後才是重點。”他提點道。

陳父連連道是,“隻是,田兄可有把握。”

也不知是對方本就有意,還是真的被捧得舒坦了,竟然十分坦誠搖頭,“沒有,隻是儘力而為罷了。”

陳父咬牙,慎重問道:“非得要我分家嗎?”

田大老爺繼續搖頭,“分不分家這事都得辦,隻是分家後,我們兩家就是一家,我自然也會更儘力幾分。”

就差把不分家,兩家聯姻就此作廢寫在臉上,陳父心中暗罵,嘴上確實為難道:“田兄有所不知,我那小兒子一直被我壓著,至今還無甚產業,若是就此分出去,我這當爹的也著實不放心啊。”

“你且正常分就是,多分零星半點,想必語萱也不會計較,畢竟以後......”

後麵的話他沒再說,可陳父心裡明白,若是成功,以後陳家和田家再非今日可比,自然不在意這點小財產。

要分嗎?陳父在心裡問自己,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兩個兒子吵成鬥雞眼,早晚都是要分家的,不如趁著如今有利可圖分了,大不了他多給小兒子分點,就當彌補了。

想到這裡,他不在推脫,而是拱拱手,“多謝田兄提點,語萱有孕,就讓她留在家裡吧,也省得來回顛簸。”

這就是變相的同意了,聰明人間,話從來不需要說的那麼明白。

田大老爺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哈哈大笑道:“陳老弟,以後且有好日子呢。”

說著起身推門離開,隻留陳父不知該喜該憂。

刺眼的眼光射入,將他身子一半置於陰影、一半落入陽光,竟顯得有幾分落寞。

屋外,陳問初嗬護著妻子小心上前,帶著十二分的恭敬,“爹,娘。”

“嗯。”田家夫妻倆見狀還算滿意,田大夫人給女兒使了一個臉色,意思是搞定了。

田語萱頓時喜形於色,輕捏了下丈夫的手,陳問初領會,態度愈發謙卑。

而另一邊,同樣等待的陳問舟母子一個眼神對視,彼此心知肚明,成了。

誰也不會想到,這一切會是處於弱勢的陳家二房鬨出來的,畢竟陳問舟尚未成親,更未接管家中任何產業,分家對其有百害而無一利。

“娘,二弟,我們先進去看看爹了。”田語萱說著,施施然上前,落下一個得意的小眼神,而陳問初則在後小心攙扶,端的一副好丈夫模樣。

由不得田語萱不得意,兩房本就是競爭關係,且又有一樁事叫她不痛快。

遙想前陣子,娘家堂妹不爭氣,鬨出了一件荒唐事,本也沒人敢編排到她跟前,偏夫家二弟冷嘲熱諷,說其如何不端莊典雅,寡廉鮮恥,丟儘田家女兒的顏麵,說得她同為田家女險些無地自容,隻得氣呼呼回家、逼著爹娘把堂妹嫁了出去,可到底憋著股子氣,如今可算能描補回來。

被鄙視的陳問舟頗為無奈,敢情這女人還在記仇呢,哪怕他貶低的對象是她本就不喜的堂妹。

不過,也值了。

遠處,田家夫妻已經逐漸走遠,帶著勝利者特有的驕傲,近處,屋內傳來陳父和兩人和煦的交談聲,好一家子溫馨和樂,隻餘他和娘親,站在原地,仿佛被全世界拋棄。

身邊下人投來詭異的視線,似是同情似是了然,他假做踉蹌兩步,麵上滿是不可置信,跟著娘親二人恍恍惚惚地離開,宛如戰敗的落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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