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時漾揉了揉自己宿醉的腦袋,人有點懵,但是並不難受。
那酒有點後勁,可是醉了一晚上竟然也沒有多難受,他打了個嗬欠,半點都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
隻記得張作清過來找他喝酒,之後呢,他是半點都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來也就隻是些談天說地,不甚要緊的話,然後他就不勝酒力睡了過去,讓張作清把自己給搬了回去吧。
想了一會兒,他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
之後的交流大會他倒是不能像第一日那般做個甩手掌櫃,身為大師兄,這個攤子他怎麼都得撐起來。
手底下的師弟師妹們嗷嗷待哺地看著自己,宿時漾倒是生出了幾分責任重大的豪情壯誌。
這次盛宴的交流當然不隻是在口頭上說說而已,雙方的比試那是半點都不少。
除此之外就是天門宗和各大宗門談合作事宜之類的,林林總總談下來的大小事還是不斷的,宿時漾忙得腳不沾地,跟陀螺一樣停不下來。
虧得身邊還有個張作清幫了他一把,不然便是劍修那堅韌頑強的身體都撐不下去。
掌門攜一眾門派的領頭羊不知去哪說些什麼緊要的事,他們一向都不摻和小輩之間的紛紛擾擾,除非事態發展已經嚴重到他們不得不出麵的地步。
可如今以實力為尊的修.真.界地位仿佛已經固定下來,眾人恪守自己的本分,不敢逾矩半分,想來也是難以鬨出些爭鬥的。
宿時漾現在看著合歡宗的弟子都是躲著走的,生怕自己再遇上那個和自己春風好幾度的弟子,他到時候要怎麼麵對那人都還不清楚呢。
複雜的情情愛愛對一根筋的直男來說實在是太超過了。
玄度對此心知肚明,但他其實是不怎麼氣惱的,對宿時漾就像是貓逗老鼠一樣,你追我逃看對方膽戰心驚的小模樣也著實有些趣味。
若是讓宿時漾知道他一直躲著的合歡宗弟子是這樣看待自己的,恐怕肺都要氣炸了。
就這樣一直相安無事地到了交流大會的最後一日。
終於挨到了繁忙的時日結束,而且合歡宗的那弟子就要離開的時候了,宿時漾鬆了口氣。張作清也要走了,估摸著主角攻受也得閉關,這樣修羅場一樣的日子終於要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沒想到就是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其實不然,於修仙界而言,這絕對能稱得上是首要大事了——曲零濯又要進階了。
少年才俊,在宿時漾還於金丹苦苦掙
紮時,對方早已是化身期,現下進階衝擊的就是煉虛。再過合體,大乘,渡劫,用不了多久就能飛升成仙。
後麵越來越難,可不要忘了,他曲零濯現在還是個不足百歲的人。在修仙界這個年歲就到煉虛的修者,千百年來絕對是屈指可數。
旁人都要因他這天賦羨慕嫉妒得眼珠子都要紅了,一個個愣是憋著沒走,都想要見識見識當世第一人衝擊煉虛的場麵,再淋一回進階成功天道獎勵而降下的甘霖。
轟隆隆的雷聲不斷,烏雲聚集,即將進階的天雷已經蓄勢待發了。
眾人很快就發現,他們現在就算想走都不行了。
四周不知是從何時漸漸攏上了強烈濃鬱的魔氣,四麵八方都浮出縷縷幽色,紅芒在黑紫濃稠的魔氣中閃爍,暗中的身影慢慢靠近,一個個都顯現出來。
——居然是魔修侵入!
正道試探了一下,驚覺這些魔修實力竟也不差,有幾個的境界甚至還能跟他們這邊的老祖打個有來有回,一看便知來者不善,危險重重。
反觀他們這邊呢,修仙界最強的那位劍修現在正衝擊著進階,若是強行打斷必然會遭受反噬,到時候定然又會損失一大戰力。
這些魔修不知道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又是如何通過天門宗的護山大陣而不被發現的,就不得而知了,當務之急就是要安排好所有人齊心協力抵擋魔修,否則今日必定會釀成不可挽回的慘劇。
葉淮停已經守在他師尊身邊為其護法了,宿時漾也步步後退靠近了些,不管怎麼樣,主角攻受都不能出事。
不然彆說是他的任務了,這個世界都得震蕩破碎。
不過看葉淮停這麼關心自己的師尊,讓宿時漾還是很欣慰了。
孺子可教也。
不知哪個是他們魔修的領頭人,正反兩道對峙片刻,就有個一身黑袍,看不清麵容,周身又漂浮著朦朦朧朧黑氣的男人走到魔修的前麵,是十足的眾星拱月姿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而這人也明顯對這種場麵習以為常,低低地笑了兩聲,那聲音古裡古怪,聽來就像是耆老、幼孩和成年男女混在一起的聲音,幽怒怨憎全都夾雜這道嗓音裡麵,“你們正道想來全都在此,倒是也省去了我們尋人的時間了。”
他戴著帷帽,眾人看不清他的容顏,可也能感受到一股讓人極其不適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陰冷黏膩,又帶著強烈的惡意,周身都在發寒。
“閣下為何不以真麵目見人?”掌門挺身而出,天門宗本來就是大宗們的領頭人,現在他站出來身為正道魁首,理應成為代言人站在眾人前方。
白胡子老頭平時在他們麵前總是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可是這一刻卻仍舊是他們的依靠,靠譜極了,宿時漾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可惜這魔修並不理會掌門的話,隻冷笑道:“你想為你那弟子拖延時間,也要看看我的手下答不答應。”
掌門的計謀被戳穿,臉色也沒多少變化,本就是陽謀,成不成都無所
謂。
隻是接下來就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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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時漾萬萬沒想到這一回碰上的魔修居然沒有反派話多的毛病,竟是一言不合就開乾。
他這個半吊子的修者沒有法子,就隻能去尋係統求助:【係統,救命救命,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主角攻受出事,宗門也得好好保護上。】
係統安慰了他一兩句:【放心吧,邪不勝正。】
隻是他倆都心照不宣,魔修這回來勢洶洶,必然不可能輕易離去,這次恐怕都不死都要脫層皮了。
宿時漾放棄了身體的使用權,就讓係統托管,他就退至後麵乖乖做個吉祥物好了。
法術和器物亂飛,這是鬥法,也是劍術的比試,更是鮮血淋漓的殘酷現實。
自古正邪不相容,魔修這一回卷土重來,又抓住這樣一個好機會,不將正道撕下來一層血肉是絕不甘心的。
雖說是讓係統托管,可卻是貨真價實用的宿時漾的身體,那劍揮得他手都麻了,魔修在他麵前慘叫一聲,死時都沒有留下鮮血液體,而是化成一團團紫黑色的霧氣從空氣中消散,一點痕跡都沒在這個世界留下來。
可他們正道這邊就完全不同了,修仙又不是真成了仙,凡胎□□被砍到身上都是血赤糊拉的。
哀嚎遍野,宿時漾瞥了一眼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些血淋淋的畫麵在轉瞬間又糊上了馬賽克,倒是比一開始要好多了。
魔修的進攻似乎並非全力以赴,有老祖們和掌門擋在前麵,他們的壓力其實已經算是很小了。
天邊都暗沉沉的,既有讓人膽戰心驚的九道比鐵桶還粗的紫色天雷從蒼穹劈下來,又有壓抑得叫人喘不過氣的霧靄,空氣都是陰森可怖的,好似呼吸之間都有叫人不適的魔氣,毛孔筋脈都被堵塞住,簡直難以流通。
在這種情況下,再注意到周遭修者被傷到時,忽然就有種強烈的無力感。
張作清一直想往宿時漾這邊靠攏,隻是魔修不知為何都朝著他湧來,殺也殺不儘,他不得不全力以赴來抵抗撲來的魔修小兵。
所幸宿時漾那裡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他不用太過擔心對方。
可惜他這口氣鬆得太早了。
曲零濯那裡是最危險重重的地方,魔修此次就好像是衝他而來,勢必要將這個未來最大的對手扼殺在搖籃之中,下手也是最狠的。
但這一切都被護師心切的葉淮停給斬於馬下,沒讓他的師尊受到來自魔修的半點傷害,好叫他一心一意都應付著麵前的天雷,安心進階。
隻他到底不過一名才來修仙界不久的修士,實戰經驗和曆練都還不是很足,麵對魔修的來勢洶洶力有不逮,眼見著就要撐不住了。
這時候就有魔修趁他不備,在葉淮停抵擋另外的魔修時,直衝他命門而來,不擇手段,完全沒有武德地要置他於死地。
這一下當然是讓宿時漾給看得一清二楚,他一下就急了。
主角攻要是沒了,那他任務還做不做啦?好不容易占到這麼大便宜,能得一個輕而易舉就可以完成的任務,他能眼睜睜地看著機會從自己眼前溜走嗎?
那必然是不能啊!
於是宿時漾想也沒想,掙脫了係統的托管,直接從飛身前去擋在了葉淮停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