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生病了。
那日被丞相阿爹罰跪在花園,淋了好一會的雨,才有人過來讓他回去休息,阿竹第一時間就給他灌了薑湯,讓他泡了熱水澡,但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頭腦已經開始昏昏沉沉。
這場雨下到了入夜,阿竹叫他起來吃飯的時候便發現躺在床上的人頭冒冷汗,雙頰通紅,她暗道不好,伸手一摸,果然觸感滾燙。
她沒敢耽擱,第一時間去請了大夫。
宴安隻覺得恍惚間,這半邊身子在火上烤,另外半邊身子又浸在冰水裡,忽冷忽熱,十分難受。
他知道自己不會死,因為418向他保證過,完成任務的期間,它會保證宿主的生命安全。
在一片昏沉裡,他看見了原主的記憶碎片,在這些碎片裡,宴安找到了答案——今天被罰跪的答案。
原來在這個丞相府裡,有一個針對原身的規矩——那就是他不能出現在夫人的麵前。
原身沒有問為什麼,原身也不敢問為什麼。
他隻是有時候會想,難道他不是丞相的兒子,還是正是因為他是丞相的兒子?
隨著原身的記憶碎片在腦海裡一幅一副的默默展開,原身沉甸甸的情緒就像鹽一樣融化進了宴安的身體裡,他感受到一股鹹鹹的味道,帶著淡淡的苦澀,是屬於原身的眼淚。
第二日的時候他就已經退燒了,隻是還是有些咳嗽。大夫說短短時日就病了兩場,得再修養幾日,這場病來勢洶洶,現在表麵上看好像好的快全乎了,但是底子到底虧損了一些,又囑咐說小小年紀,哪來的這麼多事情看不開,不至於如此的鬱結於心。
宴安隻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