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致注意到宴安的僵硬, 以為是身體不舒服的厲害,一時之間,也不太有心思介紹敘舊了。
他走過去將宴安摟住, 低聲詢問:“寶貝,不舒服的厲害嗎?”
被摟住的宴安更緊張了,他有些惶然的低下頭, “嗯。”又伸手不安的扯了扯柏致的衣角,“我想回家休息。”
柏致看向邵虞,這才發現邵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們這邊, 他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又放鬆表情, 道:“原本因為我寶貝她喜歡你家的味道所以想介紹認識一下的,現在她不舒服, 下次再一起聚。”
邵虞麵無表情, 眼裡看不出波瀾, “嗯。”又聽不出語氣的說了一句:“女朋友很漂亮,你真是好福氣。”
好像隻是再普通不過的說了一句客套話, 但他邵虞, 什麼時候說過客套話?
因為這普通的客套話,柏致不自覺的擰眉, 多看了邵虞一眼, 邵虞麵色淡淡。
直到離開飯店坐上柏致打的車之後,宴安才鬆了一口氣。
他問柏致:“你和邵虞關係很好嗎?”
柏致回答:“還行。”
宴安又問:“你和他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柏致:“小時候就認識了, 我媽和他媽是牌友。”
宴安又開口,“那邵虞…”
“等一下,”柏致不太開心的打斷,“寶貝你怎麼回事, 當著你男朋友的麵不停問起他男人的事。”
宴安噎住,他現在感覺邵虞就是一定時炸彈,不問清楚怎麼放心,但不高興的很明顯,流暢的下顎線崩的緊緊的。
他隻能說:“沒有沒有,隻是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朋友,所以想多了解一下。”
柏致一向很好哄,宴安解釋了立馬就停止了不高興,又關切的問:“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寶貝?”
本來就是裝的,宴安捂住肚子,小聲的說:“還是疼。”
像撒嬌一樣。
車子沒有開到宴安租的房子,去了柏致開房的酒店。
因為宴安說身體不舒服,柏致問有沒有人照顧,宴安搖了搖頭,柏致不放心說要照顧他,但是一去他住的地方他不就直接露餡了嗎?宴安隻能拒絕,但柏致態度很堅決,說沒人照顧不行。
一直拒絕實在是太令人起疑了,而且宴安很擔心柏致送他回家時遇見邵虞,那可真是太糟了。
想來想去,他說:“要不去你住的酒店吧。”
正在努力說服自己寶貝讓他去照顧的柏致被這一句話給砸懵了,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聽錯了。
直到宴安又重複了一遍:“去你住的酒店吧,我休息一下午就沒事了。”
柏致整個身體連帶著摟住宴安肩膀的手都僵硬了起來。
他看見自家寶貝眼睛黑溜溜的,像是撒嬌一樣的對他說:“正好,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好嗎?”
柏致一路心跳都快要失衡的拉著宴安往房間走。
宴安也有些緊張,畢竟柏致平時就表現的很饞他,但是他覺得作為主角攻,基本品行應該是有保障的,不會做出強迫女孩子的事,並且現在他還處於“特殊期”,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儘管如此,進了房間後,氣氛還是不一樣了。
無論是柏致此刻無比深邃的眼眸,還是滾動的喉結,都在表現著主人的不平靜。
宴安隻能扭頭當看不見,他垂下眼睫,問:“拖鞋在哪?”
柏致默不作聲的拿來拖鞋,宴安正要彎腰拖鞋,被柏致製止。
“寶貝,肚子痛就彆彎腰了,我來幫你脫鞋。”
宴安:“……”
他張口就要拒絕,柏致卻已經單膝跪地替他開始脫鞋。
宴安莫名一驚,想說的話被嚇回肚子裡。
柏致低著頭,這個角度看見他高挺的鼻子和看似薄涼的唇。
他手的形狀很好看,手指纖長,骨節分明,此刻正靈活的替宴安解著鞋帶,脫下鞋子後,又無比自然的幫宴安把襪子脫了下來。
宴安的腳踝又細又白,被柏致握著,塞進了藍色的拖鞋裡。
宴安一向不怕熱,體溫常年偏低,被柏致握住的時候,總感覺掌心傳來的溫度,炙熱的快要將人燙傷。
宴安臉也紅了起來。
幫宴安換好鞋子後,柏致才開始脫自己的鞋。
柏致訂的酒店是套間,進門是沙發電視,沙發還得右轉開門才是臥室。
柏致牽著宴安將臥室的門打開,一張鋪著米色床單的一米八的大床映入眼簾,床的左邊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