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正文番外9(1 / 2)

不是。

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小唐酒有點懵。

在五歲小蟲崽稚嫩的認知裡, 既然眼前的雌蟲是自己未來的雌君,那麼對方與自己至少也應該是相互依靠,共享所有的關係——都有這樣牢不可破的聯係了, 他要一塊小蛋糕, 不過分吧?

小唐酒急了。

年幼的小蟲崽哪有那麼厚重的心機,能夠一眼看得出雌蟲的壞心思。他對自己的推理很有自信, 當即就被對方激得脫口道:

“我不是你的雄主嗎?”

帝國元帥麵不改色:“你不是。”

小唐酒怒了:“我就是!就是就是就是就是!”

阿勒西奧啞然失笑:“這種事情, 可不是你嘴上說是就是的。既然你說你是我的雄主, 那麼證據呢?”他循循善誘,好整以暇:“你得證明給我看, 我才能相信你就是我的雄主啊。”

是這樣嗎?

小唐酒兩眼迷茫。

他本能地感到似乎哪裡不對,可具體要說哪裡不對, 一時之間,小家夥小小的腦袋瓜子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能被成年蟲子的思維帶著走, 順著對方的話題,懵懵懂懂地道:“那、那我要怎麼證明, 你才會相信我就是你的雄主呢?”

阿勒西奧險些沒笑出聲。

果然。

小家夥聰明歸聰明,可對方再如何聰明,也隻是個五歲的小蟲崽,其心機反應, 到底還是不如成年後的唐酒。

這不。

他隻是借著小唐酒與大唐酒如出一轍的不服輸的心理,在語言上用了點小小的激將法,小蟲崽便一把跳進了陷阱, 乖乖地問他接下來往哪裡走。

阿勒西奧有點想笑,又忍住了。

帝國元帥當然不至於從欺負雄蟲幼崽的行徑中得到什麼滿足感,非要說的話, 他也隻是因為眼下罕有的、壓倒性地欺負“唐酒”的機會感到新奇——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把貓貓蟲揉來捏去的經曆可不多有。

畢竟貓貓蟲要是被逼急了,也是會咬蟲的。

阿勒西奧輕咳一聲,自然地道:“這樣,你先湊過來,讓我捏一下臉,我再仔細看看你是不是我的雄主小時候的樣子。”

他自認不是個變態。

對於跟前年僅五歲的小小雄主,阿勒西奧是生不出半點旖旎心思,反倒因為那張酷似伴侶,又可愛得過分的小臉,微妙地湧出了一點雌父心腸,具體體現在,他現在非常想捏捏小蟲崽的臉蛋,摸摸頭,再買個幾十幾百件小衣服,給小家夥換著拍照。

這樣的心思,小唐酒當然是不知情的。

雖然不知道“給雌蟲捏臉”和“證明自己是雌蟲的雄主”究竟有什麼關係,小唐酒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乖乖地挪了過來,仰著頭,茫然地看著他。

阿勒西奧蹲下身子,讓自己的高度與小唐酒持平。

也許是因為已經推測出身前雌蟲並非星盜的真相,又或者是因為對方此刻還算體貼的動作,無形之中,小蟲崽原本還頗為緊張的情緒,也逐漸散去,轉而眨巴著眼睛,乖乖巧巧地等待著雌蟲的“觀察”。

然後就被雌蟲捏臉摸頭揉了個爽。

小唐酒:QAQ

有那麼一個瞬間,小唐酒幾乎以為自己並不是什麼雄蟲幼崽,而是被對方所養育的貓貓蟲,被主蟲一把抓住了毛茸茸的身體,埋在軟乎乎的肚子上暴風吸入。

想到這裡,小唐酒艱難地頂著頭頂上的摩挲,默默地護住了自己的小肚子。

阿勒西奧沒注意到小蟲崽的小動作。

他畢竟不是個變態——在阿勒西奧,身為一個已經成年、不久後的某一天或許就會擁有屬於自己的蟲蛋的雌蟲,對幼崽愛不釋手簡直太合理了,如果不是怕嚇到小蟲崽,帝國元帥恨不能將小家夥抱在懷裡逗著玩兒。

眼見著小唐酒被他吸得愈發生無可戀,阿勒西奧這才戀戀不舍地鬆開手。

離開之前,還不忘用自己的臉,蹭蹭小蟲崽的臉蛋。

小唐酒:!!!

來自陌生雌蟲的氣息再一次將他籠罩,這一次,小唐酒倒沒有像此前那樣抗拒,卻還是緊張得險些跳了起來。

還有這個動作。

以前年紀小,自己走路還不順暢的時候,雌父、雄父,還有三個哥哥就喜歡把他抱起來拿臉蹭他——可他今年都有五歲啦!怎麼可以還像對剛出蛋的小蟲崽這樣對他呢?

小唐酒有點不情願,奈何形勢比蟲強,隻好忍下鬱悶,乖乖地任雌蟲貼貼,待對方主動退開,這才迫不及待地追問道:“現在呢?現在你總該相信我就是你的雄主小時候了吧?”

年長的雌蟲卻勾了勾嘴角,牽起一個狡詐的弧度。

他略微低下頭,刻意拉長的尾音顯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為難,一本正經地道:“嗯,有點像,但還不能完全確定,事關重大,我還需要更多時間觀察才能做出判斷。”

小唐酒懵了。

這個表情讓他看上去更可愛了——然而此時此刻,後者卻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個蟲形象問題了。小小的雄蟲幼崽腦子來來回回地晃悠著三個字:

上當了!

小蟲崽隻是反應慢,不是小笨蛋。兩蟲這麼一來一回對話的時間裡,小唐酒自己也領悟了過來:明明是阿勒西奧自己先說,他是他未來的雌君的,按理說,應該是對方討好自己,想方設法證明身份才對。

怎麼就變成是他得想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了?

好壞一雌蟲!

怎麼會有這麼壞的雌蟲啊?

小蟲崽委屈壞了,甚至沒心思抱怨未來的自己究竟是什麼審美,怎麼會看上這麼壞心眼的雌蟲。

和雌父吵架的悶悶不樂、莫名遠離親蟲身處“賊窩”,在精神緊繃中持續了足足一天一夜的不安、好不容易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陌生雌蟲的真實身份,以為可以放下心來為所欲為,卻被壞心眼的大蟲拐著彎兒欺負……

經曆了種種大事件,心情起起伏伏的小蟲崽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

糟糕!

一不小心玩過火了。

阿勒西奧暗叫不好。

和大唐酒一樣,小小的雄蟲幼崽顯然同樣無師自通以眼淚拿捏雌蟲的好戲——起碼帝國元帥是慫了。

如果說大唐酒的眼淚,是要哭不哭,故意裝出來的戲碼。那麼小唐酒儼然就是來真的了。這眼淚不出則以,一出便頗有一副滂沱大雨的架勢,一邊哭,一邊自己抱緊了自己的小腿,那叫一個可憐委屈。

阿勒西奧秒慫:“對不起,我錯了。”

小唐酒不理他。

小小的蟲崽哼唧了一聲,堅決地掉了個頭,用後腦勺對著壞蛋雌蟲,繼續哭。

阿勒西奧有點無奈。

當然,是對他自己。

對於小蟲崽的情緒狀態,年長的雌蟲當然不會毫不知情。事實上他本來也是故意的——如小唐酒這樣的雄蟲幼崽,有時候太過懂事,把什麼心思都一隻蟲壓在心底,並不是什麼好事。

像這樣發泄出來,反倒能“置之死地而後生”,起到徹底放鬆的效果。

果不其然。

在得到阿勒西奧“主動認錯”的正向反饋後,小蟲崽明顯沒那麼傷心了——說到底,小唐酒此刻的情緒,大多都是早先的不安引起的,帝國元帥的退讓,則讓小家夥敏銳地察覺到對方話語中“投降”的安全信號。

我贏了!小唐酒想。

他就說嘛,他的推斷是不可能出錯的!

心下稍微放鬆同時,小蟲崽也不再哭得那麼傷心欲絕,隻是心裡的那麼點兒委屈,到底還沒有消散,藏在鉑金色發絲後的耳朵則是悄悄豎起,期待著對方多哄他兩句。

阿勒西奧從善如流。

“彆哭了,都是我不對,我讓蟲給你量身打造一隻還要漂亮的大蛋糕,好不好?”原來的那隻婚禮蛋糕是不可能給的,這要是轉手送蟲了,即便是小時候的自己,他家小雄主多半也是要不高興的。

阿勒西奧琢磨,雄蟲幼崽嘛,同樣的禮物,比起彆蟲的東西,應該還是為小蟲崽自己量身打造的禮物,更符合小唐酒的心意。

發絲下的耳朵輕微地動了動。

小唐酒矜持地頓了一下,不說話。

將蟲崽的小動作儘收眼底,阿勒西奧忍著笑,做出苦惱的模樣:“還是不肯原諒我啊,哎呀,這可怎麼辦呢?我想想,我的私蟲寶庫裡好像還有不少寶貝,送什麼好呢?”

當然是全部啦!

小蟲崽在心裡想著,麵上不說什麼話,眼淚卻是誠實地停了下來,暗暗期待著雌蟲的進一步討好。

然後他就聽見年長的雌蟲賴皮道:“再哭我就親你了。”

小唐酒:!!!

不是。

這蟲怎麼這樣啊?

小蟲崽不哭了。

他豈止是不哭了,小家夥瞬間跳了起來,連滾帶爬地和大蟲子拉開距離,躲在沙發的後頭,警惕地盯著他。

雄父可是教育過他了,無論何時何地,遇到陌生雌蟲,都要保持相當的距離,之前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他都被雌蟲上下其手地捏了好久,這要是再被雌蟲占便宜,那還得了?

小蟲崽警惕極了。

眼見著小唐酒防他跟防什麼似的,阿勒西奧簡直哭笑不得。

再重申一遍,他真不是變態,最多嘴上逗小家夥兩句,更多的他想都沒想過,更沒打算付出行動——說到底,就是他自己都不能確認,眼前的小唐酒和獨屬於他的唐酒究竟是不是同一隻蟲,他又怎麼會做出親呢的舉動呢?

親臉也不行。

阿勒西奧也不心急。

他並不說話,也沒有額外的動作,就連目光也從小唐酒的身上挪開,轉而投映在舷窗外的宇宙奇景上,仿佛忽然之間,對外頭的風景產生了興趣。

小家夥在沙發後小心翼翼地躲了好一會兒。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在確定年長的雌蟲當真對他沒有什麼多餘的興趣後,小唐酒這才徹底鬆懈下來,一溜煙地從躲在沙發後,變成了堂而皇之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跟前的雌蟲瞧。

小蟲崽打量的目光太過明顯,阿勒西奧想察覺不到都不行。

理雖如此,帝國元帥卻也沒有動彈的意思。

阿勒西奧深知,對於年幼的小小雄蟲而言,即便是在得知兩蟲真正的關係以後,短時間內,小唐酒也很難徹底放下戒備,在這個時候,他真要與小家夥近距離互動,反倒會給小唐酒帶來莫大的壓力,很難讓對方真正放下心來。

眼下他最該做的,反倒是老老實實地扮演一隻“陌生成年蟲”的角色,不動聲色地任由小家夥打量。

阿勒西奧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見眼前的大蟲子還算“安分”,小唐酒鬆了口氣,膽子也跟著變大。

他打量著身前的雌蟲。

平心而論,陌生雌蟲的外貌還是相當出眾的——至少小蟲崽不會因為對方的外表,而懷疑未來的自己在挑選雌君時的審美,聯想到對方在室內設計、私蟲喜好上與他高度相似的審美品味,小唐酒琢磨,有這樣一個雌君,好像,也不是不行?

徹底放下心來,小蟲崽定了定神,仗著回歸的膽子,理直氣壯地開始發號施令:“我的蛋糕呢?”

阿勒西奧:“下午茶送過來。”

小蟲崽眨巴著眼睛,開始得寸進尺:“今天晚上我要睡那個房間!”

阿勒西奧逗他:“那個房間是哪個房間?”

小唐酒才不跟他玩語言陷阱呢,小家夥有學有樣地揉了揉眼睛,嘴巴一撇,漂亮的眼睛裡氤氳起淡淡的水霧,卻是惡狠狠地瞪著雌蟲,大有一副大蟲不答應,就現場哭給他看的架勢。

阿勒西奧認栽:“行行行,你想睡哪裡就睡哪裡,可以吧?”

話音剛落,小蟲崽就收起了可憐巴巴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想法得逞的得意洋洋。

小家夥樂了一會兒,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緊張地道:“我不回去!”

什麼不回去?

阿勒西奧頓了一秒,很快就意識到小唐酒話裡的意思——站在對方的視角,這個“不回去”,儼然就是對方此刻並不想回弗萊明家的意思。

帝國元帥對此不算意外。

彆看他此前嘴上說著自己是星盜,準備前往某個地點和弗萊明家主做交易,把小唐酒“物歸原主”,事實上,從一開始,阿勒西奧就沒有打算提前返回首都星的意思。

倘若小唐酒產生應激反應,阿勒西奧當然不會強留。

可既然小唐酒對此接受度良好,如今更是完全不想回家的架勢,阿勒西奧當然不會去做這個惡蟲。

他好好的蜜月之旅才剛剛開始呢,怎麼能就這樣潦草的結束?

無獨有偶。

小唐酒也是這麼想的。

意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小唐酒本就因為困住自己的狹小天地而與雌父鬨脾氣,倘若阿勒西奧真是綁架他的星盜,小蟲崽自然一門心思想撲回自家雌父懷中,可對方並非綁匪,好不容易有出來透氣的機會,小唐酒才不要回弗萊明家呢!

兩蟲的想法在這一刻不謀而合。

一個不想回去,一個不想把手裡的寶貝物歸原主,大隻的雌蟲與小隻的雄蟲對視一眼,默契地決定跳過這個話題,任由星艦向著背離首都星的方向繼續飛行遠去。

安全問題得到了保障。

蟲身自由同樣得到了解放的雄蟲幼崽小小地歡呼了一聲,噠噠噠地在星艦上來回跑動轉悠,東瞅瞅,西看看,不時上手摸一摸,仿佛斬獲新地盤的蟲王,興高采烈地巡視著自己的領土。

小唐酒對自己的新領土很滿意。

比起他日常使用的飛船,這種為宇宙航行而生的大型星艦就像是一顆可移動的超小型星球,各種設施應有儘有不說,還遠比他本來世界的設計更為先進美觀,可謂每一樣都勾在了他的心尖上。

午後。

用過午餐,巡視完新天地,睡足了午覺的小唐酒終於閒了下來。

小家夥站在窗邊,雙手撐著腦袋,睜大了眼睛,驚奇地注視著窗外緩慢挪動的風景。

那是他在首都星,在號稱權利之巔的高塔,都從未見過的風景。

他看見了近在咫尺的星球,它們或是赤紅,或是水藍,紅色的地表上蜿蜒著看似深淺不一,實則巨大又荒涼的撞擊坑;他看見了從窗邊一閃而過的星際塵埃,它們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倒映出微弱的光芒,比世間最明亮的鑽石還要耀眼。

他看見了遙遠而絢爛的星雲,仿佛一朵朵色澤各異的花兒,懸浮在這個寂靜又浩瀚的世界裡。

在這樣宏偉的宇宙麵前,個蟲再大的煩惱,似乎也顯得輕淡渺小。

這就是哥哥們平日裡時常看到的景象嗎?小唐酒想。

不同於因為自身稀罕與珍貴而被困於一隅的雄蟲,幾乎所有的雌蟲在學會走路起,就開始經曆種種堪稱嚴苛的訓練。

正所謂雄蟲隨雄父姓,雌蟲隨雌父姓。弗萊明家的年輕雌子自接受了“弗萊明”的姓氏,便在接手來自家族的權勢與財富的同時,承擔起了與雌父一同保護雄父以及雄蟲弟弟的義務。

唐禮可以在日常生活裡慈父心腸。

弗萊明家主卻絕不允許弗萊明家的雌蟲長成愚昧無知的廢物。

也正因如此,當小唐酒隻能輾轉於弗萊明家與聖地之間的時候,比他大八九歲不等的三位雌蟲哥哥,已經在跟隨著弗萊明家主的身後,在各個年輕一代高等雌蟲的圈子裡嶄露頭角。

大哥年僅十八,如今已經是雌父的得力助手。

一哥生性好戰,早在一年前就辭彆家中,遠走偏遠星係的軍雌支部,準備從底層爬起,預備著在一年後軍雌本部精英營訓練脫穎而出,憑借自己的力量重返首都星。

三哥獨獨對賺錢感興趣,同樣在三個月前,向雌父領了筆起步資金,就跟隨著受弗萊明家庇護的某支宇宙商隊,一頭紮進了浩瀚銀河,像模像樣地學習著做起了買賣。

小小的雄蟲幼崽未必明白這些意味著什麼。

可他實實在在地看見了發生雌蟲兄長們身上的變化。

大哥言行舉止之間,越來越有雌父的影子。

一哥看起來溫和依舊,身上的氣勢卻愈發凶悍。

三哥倒是像以往一樣散漫頑劣,可每每從外麵回來,都會給他帶上來自不同星球的珍稀特產作為禮物,其價格是他以往零花錢的幾十倍不止,顯然走的是三哥自己的私賬。

明明不久之前,他們還在家裡鬨成一團,引得雄父不滿說教。

不過轉眼間,大家就各奔西東,在小唐酒無法觸及的世界裡,活成了更耀眼鮮活的模樣。唯有小小的雄蟲幼崽,被家長蟲們不由分說地留在了原地,看著同胞兄弟遙不可及的身影。

待在家裡很好。

有眾多雄蟲幼崽一同生活、玩樂,被無數侍蟲們捧在手心裡小心照耀的感受也沒什麼不好。

可小唐酒還是不可抑製地感到失落。

為逐漸遠去的同齡雌蟲,也為聖地的寡淡無聊日常。

小小的雄蟲幼崽托著下巴,怔怔地對著窗外的宇宙失神。

這就是哥哥們平日裡見識的世界嗎?

他們的飛船會劃過絢爛的星雲,他們的機甲會停在廣闊無垠的星球上,他們會行走在川流不息的蟲群間,學習著往更高、更遠處攀登的智慧與方法,直到抵達比雌父還要高的地方。

小唐酒伸出手。

蟲崽白皙柔軟的手掌輕觸窗麵,像是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始終被橫亙在麵前的舷窗阻礙,無法靠近半步。

阿勒西奧推著小蟲崽心心念念的下午茶過來時,所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看著小蟲崽呆呆凝望宇宙世界的身影,阿勒西奧心中微動。

讓一隻生來自由的雌蟲,去理解雄蟲幼崽懵懂的感受,未免有些難為蟲——阿勒西奧同樣談不上理解小小雄蟲此刻的感受,他隻是通過小家夥失魂落魄的表情,隱隱窺見了年幼版的小雄主藏在內心深處的、單純的渴望。

向往外麵的世界嗎?阿勒西奧在心中的猜想。

從唐酒對這趟蜜月之旅的期待,不難看出雄蟲對宇宙世界的向往,這樣倒推的小唐酒身上,似乎也沒什麼不對,讓阿勒西奧遲疑的,是他本預備好的,即將與小小雄蟲展開的談話。

按照阿勒西奧的計劃,他首先要做的,是安撫年幼的雄蟲,讓對方對他產生初步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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