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正文番外19(1 / 2)

5.

是日。

陽光明媚, 萬裡無雲。

十六歲的唐小霜被迫坐在庭院花園的石桌前,麵對來自家中的雌父、雄父,以及雌蟲兄長的三堂會審。

唐酒輕咳一聲。

年長弟弟三歲的哥哥——伏爾珀斯·克萊因瞬間會意, 手指曲起敲了敲桌麵, 故作嚴肅地扳起一張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霜霜,你老實告訴哥哥,你和隔壁的奧德裡奇到底什麼關係?”

唐霜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

他花了三秒鐘的時間,用來思考“奧德裡奇”到底是誰, 而後又用了足足十秒鐘的時間,用來發泄此刻內心的無語。

唐霜:“那是希貝爾家的狗。”

希貝爾是元帥府隔壁家的主蟲,括號,是雄蟲。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6.

唐酒短暫地心虛了一秒。

他當然相信自家小雄子不會早戀, 外麵的雌蟲也沒那個本事在元帥府的重重保護之下, 將他家的寶貝疙瘩騙到手, 奈何自家雌君一聽說自家小雄子對隔壁家的奧德裡奇一見鐘情,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這也算了。

彆看帝國元帥心裡煩惱得跟什麼似的,麵上那叫一個風輕雲淡、不動如山, 仿佛他還是平日裡那個溫和開明的好雌父, 背地裡卻可憐兮兮地抱著自家雄主一個勁兒地討親, 跟隻狗狗似的又親又咬。

哎, 雌蟲哦。

唐酒在心裡搖搖頭,對自家雌君如此不爭氣的表現十分看不過眼。

然而他是那種會慣著自家雌君的雄主嗎?

沒錯,他真的是。

當然。

答應歸答應,這種容易惹得小雄子不高興的事情,自然也是不能落到他這位好雄父身上, 於是這場三堂會審的實際輸出位,頓時就落到了他們唯一的雌子,伏爾珀斯·克萊因身上。

7.

伏爾珀斯無不可。

他當然知道雄父和雌父找他聊天的用意——這不,萬一出了什麼紕漏,惹得唐霜不高興,正好可以讓他頂鍋,這樣一來,在弟弟唐霜眼裡,雌父和雄父便還是那個好雌父/雄父。

嗬,大蟲哦。

伏爾珀斯在內心搖了搖頭,對大蟲們虛偽的行徑十分看不過眼。

然而他是那種自家雄父隨口一句話,就無條件為其衝鋒陷陣的雌子嗎?

沒錯,他真的是。

——也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8.

風吹過花園,帶來陣陣花香。

庭院內的石桌旁,卻是氣氛驟變,攻勢倒轉。

唐霜雙手環抱在胸口,微微抬著下巴,做出生氣的表情,對著自家兄長怒目而視。他冷笑一聲,幽幽開口: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伏爾珀斯鎮定自若,端的是一派從容,大義凜然,任誰看了都能看出這是克萊因家的蟲。

“我的意思是說,坦白的話就把帶你學壞的雌蟲打一頓,抗拒的話就把帶你學壞的雌蟲打兩頓。千錯萬錯,當然都是外麵的雌蟲的錯,和我們家乖巧可愛的霜霜有什麼關係呢?”

唐霜撇撇嘴,對這個答案勉強滿意。

但他可不打算輕易放過自家哥哥。

“那你呢?”

伏爾珀斯:“…嗯?”

唐霜托著下巴,看著自家雌蟲兄長,麵上做出一排天真無邪的模樣,話語裡卻是不動聲色地禍水東引:“我聽希貝爾說,上周你和格林頓家的雄子出去約會了?這是有情況?”

僅此一句話。

下一秒,家長蟲們的目光便“唰”地落在了家中唯一的雌子身上。

9.

眼見著雌蟲兄長代替自己,陷入了雌父與雄父“愛的包圍圈”,唐霜當機立斷,快快地從邊上溜走了——殊不知,他前腳剛溜出花園,後腳家長們並兄長就放低了聲音。

“走了?”

“走了。”

確定自家小惡魔已然離開,而他們再一次在並未引起小雄子反感的前提下,再一次確定了小家夥的情感狀況,阿勒西奧滿意地點點頭,再看自家花名在外雌子,也沒那麼不順眼了。

秉承著辦事辦到底的職業精神,伏爾珀斯不恥下問:“接下來呢?我們還要盯著霜霜嗎?”

帝國元帥當然不會在這方麵落蟲口實。

幸而年輕的克萊因繼承者對自家雌父雄父的性子也算是一清二楚,當即便從自家雌父微微翹起的眼角品出了家長的想法。

——再探,再報。

伏爾珀斯了然。

眼見著自家雌父終於能夠短暫地放下心來,伏爾珀斯自認大功告成,是時候功成身退了,就聽見從一開始到現在,就一直盯著他若有所思的雄父,冷不丁開口道:

“說起來,珀斯你今年也快二十歲了吧?”

唐酒並不是那種喜歡催婚的大家長——在他看來,婚姻這種事情,還是得看蟲崽們自己的喜好,無論伏爾珀斯做出怎麼樣的選擇,隻要這項選擇對蟲崽本身沒有危害,唐酒就不會乾涉。

之所以順著唐霜拋出來的話題多問一句,也是因為擔心自家小雌子走了自家雌君的老路

婚可以不急著結,但高等雌蟲精神海紊亂的問題,可不是說著玩的。

於是。

唐酒:“珀斯有喜歡的閣下嗎?”

伏爾珀斯:“沒有。”

“這個可以有。”

伏爾珀斯無奈:“這個真沒有。”

父子倆對視一眼,最終還是伏爾珀斯在自家雄父亮閃閃的注視中敗下陣來,簡短道:“沒有喜歡的閣下,不喜歡雌蟲,精神海的事情不急,有喜歡的閣下會第一時間回家和雄父商量。”

“好吧。”唐酒說著,又忍不住叮囑:“在外麵也要小心,不要被雄蟲騙了——尤其是那種滿口雄蟲也應該自食其力,一口一口想和你一生一世一雙蟲的雄蟲!”

伏爾珀斯哭笑不得。

麵上卻也隻是笑,乖乖巧巧地回答:“好,我聽雄父的。”

唐酒這才滿意放行。

10.

離開庭院,將時間和空間都還給自家雌父與雄父之前,伏爾珀斯回過頭,最後看了一眼不遠處低聲說笑的兩位親蟲蟲,再轉過頭時,臉上也多了一點無奈的笑容。

他當然明白雄父的擔憂。

可他早已見過真正的珍珠是什麼模樣,又怎麼可能會被低劣的魚目所欺騙糊弄?

伏爾珀斯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倘若有幸遇上他喜歡,對方也喜歡他的雄蟲,那當然很好。

倘若遇不到,也無所謂。對年輕的克萊因而言,就這樣靜靜地陪在親蟲身邊,和雌父一起守護雄父和弟弟,同樣是他再向往不過的一生。

11.

“……就是這樣。”

唐霜簡短地總結了一番自己有意偷聽的,發生在自家雌蟲兄長和雄父之間的對話,這才抬眼看向好友希貝爾,玩笑道:“不瞞你說,我懷疑在我哥眼裡,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雄蟲,一種是雄父,一種是其他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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