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正文番外19(2 / 2)

希貝爾糾正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至少克萊因少將眼裡還有你。”

唐霜眨了眨眼睛,沒有反駁。

“這不是重點。”

唐霜直起身體,拍拍好友的身體,做出大蟲老氣橫秋的模樣,語重心長地道:“重點是,像我哥這種眼裡隻有雄父的雌蟲,怎麼看都不是雌君的合適蟲選,希貝爾,你還是不要喜歡他了。”

他可太了解自家哥哥了。

作為家蟲,伏爾珀斯·克萊因幾乎可以說是家裡最體貼的一個,彆看兄弟兩個日常鬥嘴,小糖霜可喜歡這個哥哥了。

可作為“雌君”蟲選來看嘛。

唐霜在心裡搖頭。

也是他真心拿希貝爾當朋友,才會這樣半開玩笑地勸對方。

不是他說,有雄父珠玉在前,這得是多好的雄蟲才能走進他哥心裡啊?再說了,他哥雖然確實比其他雌蟲出色了那麼一丟丟,可帝國出色的雌蟲也不算少了,何必吊死在他哥這種爹寶雌身上?

希貝爾垂眸笑笑,沒有接過這個話茬。

他替唐霜添了口茶,將話題轉移到了對方身上,含著笑,打趣道:“那你呢?帝國想追求你的雌蟲,都多得能排隊繞聖地一圈了吧?還有那位米奧利議員,對方可是從十年前就在等你長大了。”

唐霜卻是頭皮發麻。

“得了吧。”

他擺擺手,對著好友大訴苦水:“你是不知道,昨天我在家裡,我雌父雄父那叫一個虎視眈眈,就差把‘禁止早戀’四個字刻在臉上了。再說了,十年前我才六歲呢,這麼早看上我的雌蟲,能是什麼好東西?”

希貝爾想想,覺得也是。

卻又忍不住好奇:“那如果是霜霜你,你會喜歡什麼樣的雌蟲呢?”

唐霜心說這話可不能讓他家雌父雄父聽見,他這邊要是回答了什麼類型,指不定這類雌蟲就要從他的世界蒸發了,麵上則是意興闌珊,不甚在意地道:“不知道。”

“以後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12.

擁有類似好奇的,並非隻有希貝爾一隻蟲。

作為帝國現存的唯一S級聖閣下的雄蟲幼崽,唐霜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一躍成為了聖地最受追捧的雄蟲——這個名頭曾一度屬於他的雄父唐酒,直到他被帝國元帥拐回了家。

而現在,這份矚目落到了唐霜身上。

所有蟲都在好奇:這樣一位自出生起,就得到了所有蟲想要的一切的雄蟲,究竟會花落誰家?

倘若不是顧忌著軍部和高塔,更有甚者,隻怕這會兒關於唐霜未來雌君的盤口都開了。

對此,唐霜心知肚明,卻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且不說他現在還沒有那方麵的想法,即使有,唐霜也完全可以篩選和考驗的工作交給自家雌父和雄父——他可不是那種沒良心的小雄蟲,未來的雌君若是連他雌父這一關都過不了,唐霜覺得,即便是單身一輩子,那也沒什麼大不了。

13.

又是一周探親日。

唐霜下了星艦,剛踏進元帥府的大門,就被等待已久的侍蟲們簇擁著推進了二樓臥室,又是給他準備泡澡水的,又是給他挑換洗衣物的,待房門再次打開時,漂亮精致的小雄蟲已然變成了一隻超級漂亮精致的小雄蟲。

渾身上下都被裝扮了個遍,被如此小心對待的唐霜卻是耷拉著小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管家一邊替他整理蓬鬆柔軟的金發,一邊笑著說道:“今天可是克萊因元帥和唐酒閣下的結婚二十六周年紀念日,唐霜閣下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期待?”

唐霜幽幽道:“你要是每年都被拉出來,當作結婚紀念日的擺件,你也會膩歪的。”

沒錯。

就是每年!

小雄蟲以手覆麵,內心十分幽怨。

出生前的事情他不知道,少不更事的年紀他也不知道,然而自從唐霜記事起,幾乎每一年——注意,是每一年,每逢雌父和雄父的結婚紀念日,雌父都會為雄父準備一份驚喜作為慶祝。

既然是結婚紀念日,怎麼少得了他和哥哥這兩個“愛情結晶”呢?

於是,每一年,唐霜都會被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現在慶祝現場,給雌父和雄父當工具蟲。

最後還少不了啃上滿嘴的狗糧。

想到這裡,唐霜又想歎氣了。

有這麼對相互對對方偏心眼的雌父雄父,他還能怎麼辦呢?

隻能是含淚奉陪了。

QAQ

14.

唐霜站在三樓的走廊上,自上而下地往一樓看去。

不同於以往,今年的“驚喜”更多的是以元帥府本身作為主要場地,從一樓到三樓,分彆對應著愛情、友情和親情。

每一層樓的走廊裡都布置著在雌父與雄父生命中重要的蟲或物。

按照這一次的設計,本就睡在三樓的雄父會在推開房門的同時,看到所有親蟲,以及代表著這些年來親情記憶的擺設物件,小糖霜趁著蟲多,還在自家雄父臉上啾了一口。

二樓是雄父關係密切的朋友。

再往下,就是早已等候在一樓的雌父了。

此時此刻,唐霜便是趴在三樓的圍欄上,和哥哥伏爾珀斯一起,笑嘻嘻地看著樓下的雌父和雄父。

不僅是他們。

這一刻,所有親蟲好友的目光,都落在了高塔首席與帝國元帥的身上。

15.

“糖糖。”

阿勒西奧說:“接下來這段話,我其實曾經問過你一次,可距離那一次畢竟已經過去了二十七年,我很想知道,這些年來,我有沒有讓你失望,也想知道你現在的想法。”

“所以……”

仿佛是時光倒流。

帝國元帥很輕地微笑了一下,緩慢卻鄭重其事地,再一次,在雄蟲的身前單膝跪下,而後他抬起頭,認真地、久久地凝視著身前的雄蟲。

“我,阿勒西奧·克萊因,以肩膀上的勳章起誓:從今往後,我的財富與你共享,我的榮光與你同在,我們共風險,同喜樂,我的地位即是你的榮耀,我的權利即是你的武器,在我身邊,你可以永遠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他看著他,目光專注而溫柔。

“倘若時光倒流,回到二十七年前的那個下午,你還願意做我的雄主,成為我最堅實的盟友,和我一起走到生命的儘頭嗎?”

回應他的,是雄蟲撲過來時,恍若氤氳在水霧裡的,濕漉漉的笑容。

“我願意啊。”

唐酒說:“早在二十七年前,我就願意啦。”

16.

三樓走廊裡。

唐霜與哥哥伏爾珀斯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所以說,他才不想早戀啊。

在過去的這些年裡,唐霜幾乎每一天所看到的,都是愛情最好的樣子,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他,又怎麼可能在愛情上輕易將就?

這麼想著,小雄蟲噠噠噠衝下樓,一手抓著雌父,一手貼著雄父,還不忘轉過頭,暗示樓上的哥哥也過來加入。

他在心裡算計著:

雌父有雄父,雄父也有雌父,可他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同時擁有雌父和雄父,還有個雌蟲哥哥,一共三隻蟲呢!

我贏了!

唐霜不無得意地想,又默契十足地和自家雌蟲哥哥交換了一個眼神。

也許他和哥哥會碰上心儀的另一半,也許不會。

但無論如何,那都是另一段故事了。

至少此時此刻,一直到遙遠地看不見的未來,他們都將有彼此為伴,長長久久,直至生命的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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