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 79 章 男女主平行番……(1 / 2)

春為聘 怡米 13174 字 10個月前

怎會做這種有痕的夢呢?素來清心的男子陷入沉甸甸的欲念, 靜坐至天明。

清晨,一名小廝來到書房,“公子, 秦家姑娘差人送來一套衣裳,說是改良過的, 請您一試。”

裴衍放下筆, 靠坐在椅背上,盯著小廝手裡的天藍色包袱,目光悠悠,“拿進來吧。”

可就在小廝走進去想要拆開包袱時,卻聽書房內的男子道了句:“你出去。”

小廝放下包袱立即退了出去。

裴衍親自打開包袱, 拿出那套原本合身的衣裳, 先是看向了袖子。

沒有任何改針的痕跡,但確實長了一些,挽起也算合適。

可裴衍還是讓小廝將衣裳送回了秦家, 說是袖子有些長。

收到口信後,秦妧更為不解, 她隻加了一截布料, 怎會長了呢?

但既然對方開了口, 她也不好多問, 於是在夜半時, 將衣裳趕製出來,再次差人送了過去。

可等來的竟是一句“短了”。

實在不覺得裴衍會故意為難她,秦妧還是持著感恩的心, 一次次的改良,可結果總是不儘人意。

無奈之下,她在品茗會當日, 去往了富商們聚集的閣樓,尋找著那抹白衣身影,卻是久久未見其人。

多方打聽後,方知裴衍並未到場。

說不出的失落占據心頭,她拎著包袱,默默離開,卻在馬廄前,瞧見一輛駛來的烏木馬車,與前幾日所見的馬車一模一樣。

商會會長已經到場,那這輛車裡的人又會是誰呢?

秦妧不自覺有了期待,佇立馬廄前,眼看著車內之人走了出來,霞姿月韻、俊雅非凡。

今日的裴衍換了一身霽色長袍,為俊雅添了飄逸。

秦妧快步上前,卻被幾名侍從攔下。

“放肆。”

不遠處的男子冷然開口,揮退侍從,放任秦妧靠向自己。

“公子,我又改良了袖子。這裡不便更換,勞煩公子拿回去試試。”

裴衍雙手攏袖,懶懶看著女子那張素靜的俏臉,不知怎地就輕滾了一下喉結,眼前浮現出夢境中的場景。

詭異的夢境,使他覺得自己已與眼前的女子有了數夜的親昵,每每觸碰她的肌膚,都會靈魂輕顫,血脈噴湧。

按耐住悸動,他平靜地問道:“叫你改良,你就改良,都沒有疑慮嗎?”

秦妧老實回答:“公子既開了口,又怎會是假話呢?秦妧相信公子的為人。”

不知她是在借機拍馬,還是太過實在,裴衍看向馬廄方向,闊步走了過去。

秦妧迷茫地邁開蓮步,跟在後麵,竟見男子徑直上了她的馬車。

情急之中,她匆忙叫住他,還不忘左左瞧瞧,生怕被人誤會。

在登上車廊時,裴衍回眸,如玉的麵龐帶了點兒彆樣的意味,“還是現在就試穿吧,免得你麻煩。”

彎腰走進車廂,他遞出一隻玉手,“拿來。”

秦妧立即將包袱塞了進去,做賊心虛地放下車簾,守在馬車前。

共用一輛馬車這種事太過私密,很容易被人誤會。秦妧絞著手指,有點不知所措。

秦家的車夫也是一臉詫異,躺回到馬廄外的老樹下,假裝酣睡。

秦妧慢吞吞坐在車廊上,聽見了一些細碎的窸窣聲。她俏麵染霞,期盼著車內的男子能夠利索些。

這時,簾子被人從裡麵挑開,一身宋錦長衫的裴衍走了出來,直立車廊上,被春風環繞,衣袖微鼓。

這一次,他沒再故意為難,將袖子放了下來,剛剛好。

這不就是第一次剪裁的尺寸麼……秦妧腹誹,實在不懂裴衍的用意,卻也沒有當麵質問。

“正合適的,公子覺得呢?”

“挺好。”裴衍止不住淡笑,與女子一同坐在了車廊上。

傍晚霞光拂麵,映得人睜不開眼,兩人都被鍍了一層璀璨的光,彆樣雋永。

秦妧不動聲色地向旁邊挪了挪,心想既已報答了恩情,就不便滯留了。可攆人的話又不好說出口,她也隻能悶頭坐在一旁,默默數著馬廄裡的匹匹駿馬。

裴衍半合鳳眸,若有似無地聞到一股暖香。那股味道,令他更為熟悉。

“你用的是什麼香料?”

突兀的一句問話,實在有些冒犯,可裴衍就那麼冷冷清清地開了口。

燒紅著耳朵,秦妧解釋道:“我沒有用香料熏染衣裳的習慣,應該是皂角味。”

裴衍無意識地搓了搓手指,心裡盛滿疑惑。每次與這女子相處,都會不受控製地產生親昵感,想要與她靠得近一些,近到……如夢境般。

實在不想被這種感覺“折磨”,他頷首道彆,大步走進閣樓內。

秦妧頓覺輕鬆,卻產生了一股難言的情愫,似乎有些不舍。

夜晚,在督促弟弟背書後,秦妧坐在窗前,雙手撫琴,彈奏起樂曲。

可說來奇怪,她的腦海中全是裴衍的身影,牽動思緒。

拍了拍臉,她想要驅散這股躁意,卻愈發灼燙。

索性將瑤琴收入櫃子,正要入寢時,忽然發現自己隨身的絹帕不見了。

翻找了半晌也未找到,她後知後覺地猜測,或許是落在那身宋錦衣裳裡了……

女子刻意贈帕給男子,是會被當作定情信物來對待的,她捂住嘴,欲哭無淚。

連夜去往裴衍的府邸,在又一次被拒之門外後,她情真意切地求起門侍,希望對方能通融一二。

當裴衍得知秦妧前來時,冷冷睨了門侍一眼,“若有下次,可直接請秦姑娘入府,不必通傳。”

無辜的門侍撓了撓頭,立即點頭哈腰,“小的明白了。”

由人領著走進府門,秦遠硬著頭皮走入裴衍的院落,在陣陣花香中,看清了負手月下的男子。

“公子,我不小心將帕子遺落在送你的那身衣裳裡了,特來拿回。”

裴衍轉過身,看向焦急的女子,“故意的?”

“不是的!”秦妧急忙解釋,“這幾日,我連夜改良衣裳,太過困倦,才會遺落帕子……適才忽然想起,立即就趕過來了。還望公子不要誤會。”

帶著心虛,她抬起眸,正對上男子灼灼的目光。

當她意識到這樣的目光代表著什麼時,頓時生出戒備,下意識向後退去。

可麵前的男子沒像平時那樣克己複禮,而是大步向前,快速逼近她,“真的不是故意留下了絹帕?”

問話時,他甚至帶了點期待。

在回府發現衣衫中夾著一張絹帕時,他並沒有覺得秦妧是在欲擒故縱,反而猜到了她是無意掉落的,可還是想要從她口中親耳聽到一個答複。

秦妧立即否認,“我不是有意的。“

明知道答案,可心裡還是不可避免產生了失落,甚至希望秦妧是故意為之。

用舌尖抵了抵腮,裴衍偏開頭,看向牆角葳蕤綻放的草木,不知該如何向她表明自己的心境。

那種久久揮散不去的悸動一連數日“折磨”著他,卻又沉溺其中,不願醒來。每當夜半夢醒,都有一種空落感縈繞心頭。

“秦姑娘,你可婚配?“

沒想到他會問得如此直接,秦妧剛要搖頭,立即板起小臉,“為何這樣問?”

裴衍也不尋其他的借口,“我對你,有眼緣。”

“有眼緣”三個字深深震撼了秦妧。

實際上,她對他也是有眼緣的,否則怎會一見到他就臉紅心跳……

可這份坦誠來得太過突然,令她惶恐不安,隻想要逃離,卻在轉身之際,被裴衍握住腕子。

男子將她扳轉過來,看向她躲閃的美眸,“我是認真的。”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秦妧來不及反應,還隔著單薄的衣料,感受到了裴衍掌心的溫度。

她試著擰動手腕,沒能如願。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本就容易“發酵”感情,秦妧意識很亂,卻清楚地知曉,自己對裴衍的容貌和談吐都是極為欣賞的。

可這樣的男子,會對她傾心嗎?

秦妧不確定,訥訥搖頭。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裴衍又向來是個雷厲風行之人,想要的就沒有失過手,可感情牽扯人心,難以揣度,他不確定自己能否得到秦妧的回應。

然夢裡的一切太過真實,真實到他想要違背禮數,大膽一試。

抓著秦妧的大手沒有鬆開,他附身靠近,喑啞問道:“我們以前見過嗎?”

“沒有。”

“可我見過你,在夢裡。”

並非一句調/情的話,而是一句坦白。

秦妧太過緊張,沒有接茬,隻顧著擰動手腕,“請放手。”

可她越是掙紮,裴衍越不舒坦,握著她腕骨的手也漸漸收緊,“你慌什麼?”

“我沒有。”秦妧覺得他有些過於無賴了,於是再次掙紮起來,“你放開。”

可這話有氣無力的,甚至帶了一點嬌嗔。

裴衍心弦微動,以另一隻手勾起了她的下頷,看清了女子顫動著的卷翹睫羽,襯得她明豔動人。那張櫻桃唇,與夢中的女子完全吻合,沒有任何差彆。

喉結不可抑製地滾動,裴衍秉著最後一絲克製,側身讓開了路,“抱歉,是我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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