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Lady(1 / 2)

眼鏡紳士 玉不逐流 16490 字 10個月前

拿到年鶴聲無名指數據的第二天,顏以沐就迫不及待的前往港城各大珠寶店。

沒讓吳重陪同,她擔心吳重把她做的事情都說給年鶴聲聽,那樣的話,她想準備的驚喜就沒有意義了。

可惜時間太趕,天不遂人願,顏以沐在海岸城問過第三家珠寶店後,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答。

“靚女啊,你這個定製的時間太趕了,要想做工精細還要款式新穎,十幾天的時間我們的設計部門是不可能做好的……”

“我知道時間有點趕,但是我想送出去的那個日子很特殊,是我男朋友的生日,趕不上的話就隻有等明年了。”顏以沐還在和珠寶店員敲排期,“我加錢,也不行嗎?”

店員無奈:“靚女,真的不是加不加錢的問題,是時間真的太趕了……彆人情侶要求婚定製戒指的,少說也得提前個半年幾個月呀……”

半年前她還在和年鶴聲鬨彆扭,幾個月前她和年鶴聲才開始談戀愛,她那時壓根沒想過結婚的事情,也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產生主動要和年鶴聲求婚的想法。

但這個想法剛邁出第一步就被現實殘酷的打敗了,顏以沐受挫的走出珠寶店。

定做這一條路可能真的走不通了,買現成的按照年鶴聲的無名指尺寸去改,倒還是有可能。

但顏以沐覺得現在市麵上的常見款,一點都配不上自己的男朋友。

因為年鶴聲從來優雅精致,不論是少年時代還是青年時期,都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代名詞。

顏以沐受了挫,站在海岸城外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年鶴聲之前帶自己去打耳洞的那個私人珠寶工坊。

那家的老板品味很好,她對那顆威廉姆森粉紅之星的戒指記憶深刻,能收藏這麼漂亮的粉鑽,那適合男士的戒指也應該有。

顏以沐憑著記憶找到那家珠寶坊,上次見到的店主,此刻站在陳列櫃前唉聲歎氣。

聽見有動靜,他懨懨的把頭轉過來,看清是顏以沐後,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顏以沐微笑著走進去,“您心情不好嗎?”

“很不好。”

“方便跟我說說嗎?”

店主指著麵前空空如也的展覽櫃,“最心愛的收藏被人買走了,老頭子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顏以沐看他指的空櫃,依稀記得好像是之前存放威廉姆森粉紅之星的位置。

她不解:“你如果很喜歡,也可以不賣呀。”

店主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那個買家權勢滔天,我不賣的話恐怕在港城都待不下去咯。”

“而且那個買家,實在給的太多了……”

顏以沐對港圈名流並不了解,又有權勢還能給的多,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是誰,不過她也不好奇,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

店家聽完後若有所思,“顏小姐你跟我來。”

顏以沐跟在他身後,來到另一間展覽室,珠寶首飾精美華貴,可看了一圈下來,

沒一件適合年鶴聲的。

最後的希望落空,顏以沐的心情也變得失落。

店家背著手圍著失落的小姑娘來回走了兩圈,“其實沒有合適的也沒關係,戒指這個東西,還得男人買。”

他說完又補了句,意味深長道:“好事多磨,說不定再等等,也用不著你一個小姑娘主動了……”

顏以沐聽出他是在勸自己,等著年鶴聲主動跟她求婚。

她搖了搖頭,“他已經等了我很久了。”

愛情是雙向的,年鶴聲把最寶貴的母親遺物給了顏以沐,對顏以沐來說便是最好的回應。

她不想再等了,這段感情裡以前總是年鶴聲主動,現在顏以沐想主動一次。

可是沒有和他相襯的戒指,顏以沐連主動的底氣都沒有。

店主提議道:“要不然你親手做一個?”

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顏以沐忽然覺得這也是個辦法,“十幾天能做好一個很精致的戒指嗎?”

店主咽了咽口水,躍躍欲試的鼓勵:“……萬一你是一個珠寶設計的天才,也不是不可能?”

年鶴聲晚上從公司回到家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顏以沐既沒有在練舞室,也沒有在客廳等他,而是一個人在書房。

年鶴聲脫下西裝外套,隨手遞給傭人,剛擰開書房門鎖打開一點,就看見門縫裡的女孩,慌亂的把旁邊的書籍壓到她麵前的桌麵上,像是在遮掩什麼。

不等他進去,顏以沐就先主動跑出來,挽住他的胳膊往外走,“年鶴聲你回來啦!”

年鶴聲頷首,“我聽傭人說你白天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書房裡。”

顏以沐麵不改色的說:“是啊,太無聊了,就借用你的書房看書。”

“這段時間,公司有些忙。”年鶴聲反握住她的小手,“過些天再陪你去迪士尼。”

“沒關係的。”年底公司都很忙,顏以沐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和年鶴聲鬨小脾氣,“我知道你答應我的事情都會做的,我不著急。”

她說這話的時候,把頭側靠在年鶴聲的臂膀上,櫻桃唇彎彎笑著,澄澈的鹿眸裡全是信賴。

好似在她的世界裡,年鶴聲已經成為了她可以滿心滿眼相信和依賴的人。

年鶴聲垂眸觀察著顏以沐乖順的神態,足看了好幾秒鐘,才把視線下移到她沾了鉛筆灰的手上。

他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當做沒看見。

他們手牽手下樓,顏以沐突然問:“對了年鶴聲,再過沒多久就是你的生日了,到時候你要怎麼過?”

年鶴聲似乎對自己即將到來的生日提不起多大興致,隻簡單的說了一下,和往年差不多,照例會舉行宴會,邀請圈內名流出席。

顏以沐原本還有點小私心,想和年鶴聲單獨過生日,聽年鶴聲這麼說,便知道自己的願望落空了。

不過想來也是,她男朋友這樣的身份,在各名流社交圈裡都是被人前仆後繼的追捧的,那樣的場麵她也見過。

而他過生日這樣的大事,就算他沒有想宴邀圈內人的想法,恐怕也會有人上趕著獻殷勤,想為他大肆張羅。

年鶴聲敏銳的察覺到顏以沐的失落,“怎麼了?”

“沒怎麼。”

年鶴聲用另一隻手掌輕撫她臉蛋,“這次和我一起出席。”

上一次他生日,顏以沐也在港城半山的彆墅裡,他親自邀約她當他的女伴,被她拒絕。

這一次,顏以沐不假思索的點頭,“好!”

顏以沐接受了店主的建議,接下來十幾天的日子裡,每當年鶴聲去公司,她便會緊接著出門,去珠寶坊學做戒指。

為了不被年鶴聲發現端倪,晚上還得及時回來。

十幾天的時間匆匆忙忙的過去,很快便來到了1月19日當天。

港城溫度驟降,迎來開年的第一波韓流,天氣也變得飄忽不定,時常會落下一陣雨,讓人避無可避。

年鶴聲的生日宴,在太平山頂的酒店舉行。

年氏旗下的產業,又逢是話事人的生日宴,操辦的比往年更加隆重。

肖逸文前一夜就到了,帶著父母一起,此刻正站在入口代替年鶴聲,招徠前來赴宴的賓客。

他性格外向,待人也熱情,在圈子裡的親和力是出了名。

名媛小姐們到場之後,看到現場布置裝潢,便忍不住道:“肖總給我們透個底唄?年總今年生日宴辦的這麼大,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宣布啊?”

肖逸文笑了笑,“大嗎?我感覺和去年差不多吧?你們想多了。”

“肖總,我們可都不瞎。”女孩們心思總要細膩一些,“那外麵的布置,粉白玫瑰可是主花……光是年總生日,怎麼可能用這麼女孩子的花?”

“我聽說上次沈家的壽宴,年總帶著初戀女友一起去了,還說了他們快談婚論——”

肖逸文及時打住,“好了兩位,可彆瞎猜了趕快進去吧……”

名媛小姐們被肖逸文打發走,他在心裡都捏了把汗,這些女孩子一個比一個精,就是不知道那個妹妹仔會不會一下子就猜到。

年鶴聲這次的生日宴辦的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誇張,近到港澳粵深,遠至京滬,隻要是這個圈子內,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接到了邀請。

鋪張至極,也高調至極。

這樣的陣仗,誰都能意識到這場生日宴背後不簡單,哪怕遠赴千裡,為了攀上年鶴聲這棵大樹,他們也要親自到場恭賀。

肖逸文應接不暇,直到太陽落山,所有賓客才幾乎到齊,但宴會的主人公卻還遲遲未登場。

肖崇陪著自家太太在和其他夫婦交談,中途遞給肖逸文一個眼神,肖逸文用嘴型說:“在路上了。”

肖崇走過去,掃視廳內一眾賓客,“年老爺子還是沒來?”

肖逸文摸了摸鼻子,“Viktor遞了帖子,是他自己不來的。”

“愛來不來!”肖崇冷笑,“我外甥的大喜日子,少他

一個糟老頭子還更喜慶!”

肖逸文跟著附和,反正年家人在他們肖家眼裡,也就年鶴聲能看著順眼。

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平緩的開到正門口停下,黑底白字的車牌,粵字開頭港字結尾,中間的數字是連號的7。

肖逸文對肖崇說:“阿爸,來了。”

山中夜色,忽然多了一絲水澤氣息,小雨無聲落地。

吳重下車,拿了一把黑色雨傘,從駕駛座繞到後方,一手拉開車門,一手打開雨傘。

一塵不染的棕色皮鞋踏上微濕的地麵,淺咖色的高定西裝裁剪得體,完美貼合男人頎長身形,嚴絲合縫的白襯衫領口下,配上一條略深的同色係領帶,鎏金色領口夾彆在領口裝飾,通身上下的氣息,都被這淺色係襯的比平時更加溫和。

可惜他眉眼淩厲依舊,藏在鏡片後麵的狹長鳳眸,裡麵情緒淡到讓人覺得冷,俊美臉龐在夜色雨霧中顯得既深邃,又那麼的高不可攀。

他走下車,接過吳重手裡的傘,袖口上彆著的一對茶褐色紋金圈袖扣,在夜色下折射出淩厲的光,亦如他此刻冷淡神情。

隻是當一隻纖細的女孩小手,搭到他伸出去的掌心上之時,他眉眼間的那股攝人的淩厲,便如同霜雪化開,冷意儘退。

“下雨了。”年鶴聲溫聲,“慢點。”

“嗯。”

女孩在年鶴聲的攙扶下走下車,粉色的裙擺下,是一雙穿著銀色高跟的白皙小腿,但隻在大眾的視野下暴露了不到半秒,她身旁的男人便彎下腰,替她將那節卷起的裙擺放了下去。

換來女孩那張明豔的臉頰上,會心的一笑,連道謝都不必出口。

能讓身處高位的男人為她折腰,為她旁若無人的親密,聚焦在女孩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

掛脖的粉色曳地晚禮服,風琴紋的設計,亮緞的麵料,穿在她身上珠光熠熠。

一身瓷白色的肌膚被映照的更加瑩瑩如玉,玲瓏有致的身段被完美稱托,腰肢盈盈一握,天鵝頸細長美麗,肩頭披著一條水貂的白色披肩,更顯得她身量嬌小,惹人憐愛。

淺栗色長卷發盤起,配上澳白珍珠發箍點綴,臉頰妝容極淡,但五官卻精致的如同精雕細琢出來的一般,淺粉腮紅輕帶白皙雙頰,小鹿似的眸子明亮靈動,裡麵含著淺淺的笑,整個人明媚又嬌麗,美的不可方物。

年鶴聲為她撐著傘,她則挽著年鶴聲的臂彎,兩人一起從雨幕裡緩步走入宴會廳大門。

這一幕,驚豔的如同一副絕佳畫作。

周邊的所有事物,皆成了他們二人的陪襯。

肖逸文的母親在他身邊感歎,“的確般配。”

“我早說他們般配!”肖逸文頗有些自得,“他們兩個十七歲牽著手走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感覺世界上找不出來第二個,比他們互相更和對方登對的人了……”

這場宴會的主角終於出現,賓客們陸陸續續對著一路進來的兩人恭敬點頭,以表賀意。

年鶴聲先

是和肖家一家頷首,肖崇笑容和藹的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拘禮。

年鶴聲便帶著顏以沐走到宴會廳中央,侍者緊接著從旁遞來香檳,顏以沐正要伸手接過,便被年鶴聲拉住手。

她疑惑的看向年鶴聲,年鶴聲從另一個侍者手中,拿過一杯早已備好的鴛鴦,遞到她手中,“你今晚要保持絕對的清醒。”

杯壁上的溫暖漫過顏以沐的手心,她猜想年鶴聲或許是害怕她酒後失儀。

但這樣正式的場合,大家都喝酒,她一個人喝奶茶,怎麼看都顯得她有些獨占偏寵,恃寵而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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