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鬱瀾:“……啊?”
是這個問題嗎??
你們有錢人都是這麼說話的嗎?
眼看著褚妄還要說點什麼語出驚人的,鬱瀾立馬裝作乖乖聽話:“知道了,下次我一定買下那家店!”
褚妄好像這才滿意了一點。
不過鬱瀾想到什麼,好奇地問:“褚先生,那您之前有沒有見過我哥哥?”
隻是褚妄哪裡知道這些,皺著眉問:“我為什麼要見過他?”
除了前幾天在花園裡,被鬱瀾撲上來後看過一眼,其他時候實在沒什麼印象。
但這個他又不能現在告訴鬱瀾。
這不是在思考你會不會變成戀愛腦麼。
鬱瀾在心裡悄悄地答。
畢竟在書裡,褚妄最後可是也被鬱翎迷得神魂顛倒,最後還為愛放手,成全了鬱翎,讓對方跟竹馬訂婚,最後皆大歡喜,除了被扔到精神病院的真少爺,大家過年都是要一起包餃子的。
至於鬱翎的未婚夫,書裡寫是他小時候的竹馬,後來出國很久,一次機緣巧合回國,才知道真善美的鬱翎竟然被陰鬱的真少爺虐得很慘,給了他許多愛和鼓勵,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鬱瀾不關心那個,他目前隻想保證自己能在三個月後不走上那樣的道路,其他的結局他懶得管,這種事他哪能左右。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在這三個月裡把褚妄給哄好,所以……
鬱瀾剛準備切個笑臉,就聽見褚妄先開了口:“你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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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妄在回答完剛才鬱瀾的問題後,很明顯看見他陷入了思考裡。
難道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有什麼不對麼?
褚妄想了想——是不是其實今天鬱瀾還是被他哥哥欺負了,隻是最後把自己搬了出來,才解決這個問題,而鬱瀾在解決後又問自己有沒有見過鬱翎,自己沒有回答隻是反問……
那在鬱瀾的視角裡,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正麵回答,就是不想回應這個問題?
那不想回應這個問題,在他眼裡看來,就是自己其實見過鬱翎但沒告訴他?
所以他才沉默這麼久,沒有像之前那樣彎一彎眼梢,帶一點小心思的叫自己,看上去還有點不高興了?
在某些情感方麵缺乏天賦的褚先生想著想著,用一種詭異的邏輯把自己給繞了進去。
但無所謂,褚妄已經迅速得出結論,於是決定更改一下自己之前的回答:“我剛才的意思是,像你哥哥那樣的人,平時我也不可能遇上,就算遇上了肯定也不會多看一眼,所以在我這裡,的確是沒見過的,你彆因為這個不開心。”
褚妄說得一本正經,滿臉嚴肅。
仿佛在念裁員名單。
隻是思考了一下大反派的結局,莫名就被哄了一下的鬱瀾:“哎?”
他沒搞懂褚妄在剛才的幾秒內到底思考了什麼,但對自己說的話好像還不錯,因此他也沒深
思,連忙順著點頭:“褚先生,我沒有不開心的。”
他習慣性地擺出之前的表情,帶點可憐和渾然天成的柔弱,但總歸一雙眼睛明亮濕潤,仍然有著我見猶憐的美:“更何況,我哥哥對我怎麼樣都沒關係,能跟褚先生說上話、幫上忙,我就不會去考慮那些了。”
這句話半真半假,但當褚妄看到他熟悉的眼角弧度,和一點不易察覺的狡黠時,心裡才不自覺地鬆了不少,語調也輕快起來:“嗯。”
還是熟悉的小騙子就好。
小騙子又說道:“褚先生,今晚天氣還不錯,我推您出去走走。”
褚妄表情一滯。
鬱瀾:“那您先在房間裡等我一會兒?我陪您……的身體散散步就回來。”
褚妄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
畢竟他確實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最好是讓鬱瀾知道,隻要他多碰一碰自己,說不定自己就能跟上次一樣,靈魂體能出現在身體的旁邊。
於是等鬱瀾已經能熟練且流暢地把褚妄的身體搬動到輪椅上後,發現對方竟然一直沉默著沒說話。
鬱瀾:“褚先生?”
褚妄這才回神,半晌憋出來三個字:“去多久?”
“就隨便走走,可能半小時……?”鬱瀾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那你回來我估計就又消失了。”褚妄恢複鎮靜,狀似十分理智地分析,“而且你回來後還得碰到我,我又要重新從虛空裡……”
“哦!”鬱瀾很上道地點了個頭,“我明白了!”
褚妄還不知道他明白了個什麼,就看見鬱瀾伸出手,抱了一下坐在輪椅上的自己的身體。
“您就是待機時長不夠!”鬱瀾的類比一向很可以,一邊說一邊還很輕地用手指摩挲著褚妄後頸的皮膚,“我多摸摸您,等會兒就不用重新開機了。”
褚妄:……
他他媽的不是這個意思。
但。
好像鬱瀾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從臥室的高處看,鬱瀾半屈著膝蓋,湊到輪椅麵前抱住身形高大的男人,而對方閉著眼,下巴枕在鬱瀾的肩上,像是很溫順地任他動作。
褚妄抱著手,看了幾秒。
這畫麵竟然十分的……和諧。
他看著鬱瀾抱著自己,看著他的指腹從他的指尖一直劃到喉結,輕且慢地完成“接觸任務”。
怎麼說呢,褚妄麵無表情,這個靈魂的五感還是太弱了。
什麼感覺都沒有。
小騙子怎麼不用力一點?
他一邊想,一邊冷漠地瞪了輪椅上的自己一眼。
“好啦!”鬱瀾覺得自己接觸的時間應該夠了,才從褚妄身上起來,替他蓋好毯子,然後轉頭對半空中的褚妄說:“那褚先生,您等我回來。”
褚妄再找不到什麼彆的理由了,又隻能“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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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瀾推著褚妄下了樓,來到花園時,
看見席筠正在打電話。
本著不偷聽不打擾的原則,他剛準備推著褚妄換個方向?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對方就已經掛了電話,笑著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鬱瀾向來會察言觀色,他看見席筠在掛斷電話的時候眉頭皺了皺,好像是有什麼事。
他推著褚妄走過去:“阿姨。”
席筠永遠是體麵的,因此先開口問他:“小鬱,你明天有課麼?”
“早上沒有,下午才去。”鬱瀾問,“怎麼了?”
席筠像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明天早上是集團年度的股東會,原本我去就好了,但這一年以來一些高層都沒見過褚妄,各種各樣的言論什麼都有。你知道,內部的問題往往最要引起重視。”
“我跟褚妄的幾個心腹已經維持了很久,不過有些小股東和投資人聽信了風言風語,說什麼褚妄其實已經遭遇不測,一定要親眼見一見。”
席筠說:“但我明天正巧要去談筆生意,如果談成了也會對現在不安穩的人心是種安撫,所以不得不去。”
鬱瀾自然一點就通:“阿姨,您是想讓我陪著褚先生去一趟集團總部麼?”
席筠點頭:“不過阿姨就是先問問你的意見,要是你不願意,我也可以讓其他人來。”
鬱瀾搖搖頭:“那當然沒關係。”
他沒想到席筠對自己已經這麼放心了。
“不過……我的情況您也知道,萬一我這個身份去了,那些人不僅沒吃定心丸,反而變本加厲怎麼辦?”鬱瀾想了想說。
這一點席筠倒是很堅決:“我們能讓褚妄露麵就是讓步了。而且不管前因如何,現在小鬱你都是我們褚家的人,你本就可以以妻子的身份代表他。”
說到這裡,席筠大概是想到了鬱瀾結婚那天的樣子,和總是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又心疼地歎了口氣:“小鬱,你就是以前被欺負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