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八卦場(1 / 2)

我妻薄情 青青綠蘿裙 8518 字 9個月前

打發走了未出閣的小姑娘, 讓她們去玩手工,之後就是大人的世界了。

大家會談論一些少兒不宜的話題,比如婚姻和生孩子。

程丹若讓人換了兩扇鏤空的竹屏風, 遠遠的, 便能看見另一處男賓的宴席,方便挑女婿。

晏大奶奶時不時瞥眼, 看得頗為認真。其他夫人媳婦,也低聲私語,交換婚嫁的訊息。

誰誰誰的侄子還未婚配。

誰的兒子今年加冠了。

誰娘家還有個外甥沒說親事。

家中兒女多,說親事又不容易的太太們, 迫切需要這樣的場合擴大相親名單。

大家都說得很熱鬨。

到了這個時候, 八卦就出現了。

大概是上頭坐了閣老太太, 內容比較收斂, 沒說在場的,而是挑了一個安全的對象——勳貴。

車駕司員外郎太太說:“說起來, 二月我到惠元寺燒香,半道遇見一事, 路堵半天不說, 還差點被人硬搜馬車,真是豈有此理。”

程丹若正在喝茶休息,聞言立馬投以視線。

員外郎太太接收到訊號, 不賣關子:“就是平江伯家, 好生無禮!”

程丹若看向黃夫人,沒記錯的話,陳芳娘就是嫁到他們家了。

黃夫人壓低聲音解釋一番。

原來,平江伯家的嫡次子成親多年,家中妻妾隻有一女, 結果在外頭不知怎麼勾搭住了一戶人家,對方懷上了。

妻子無所出,忍辱負重,同意他納外室進門,誰想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勾搭的人家是一戶母女,說父親在外經商,母親與女兒在家,這誰都聽得出來,就是暗娼的說法罷了。

他也不當回事,和女兒廝混在了一處。

但是,原本不該存在的父親回來了,和當時在家的次子撞了個正著,兩人當場互毆,父親打死,母親在屋裡悄悄上吊了。

平江伯的下人見事情不妙,想把女兒綁送回府裡,免得走漏風聲。

可人家跳車跑了,在珠市口,外城最熱鬨的地方。

女兒往人群裡一躲就不見了蹤影,平江伯家的下人知道不好,四處搜尋。這員外郎本就不是什麼大官,又是車駕司的冷門衙門,言行自然不客氣。

員外郎太太憋了口氣,到今天才狠狠吐出。

“說我車裡藏了人,他們是刑部還是大理寺?我們家再不濟也是朝廷命官,豈能容他這般汙蔑!”

眾太太感同身受,不由開口附和:“京中貴戚也太專橫了,禦史竟不奏本。”

“勳貴深受皇恩,卻一代不如一代,多是紈絝子弟。”

也不乏熱心人問出大家都關心的後續:“人找到了沒有?”

“自是沒有,還好巧不巧,撞見了大理寺的人,直接給帶了回去。”員外郎太太感慨,“若不然,事情哪能傳出來呢。”

程丹若問黃夫人:“人抓起來了嗎?”

“說是移交刑部了。”黃夫人回答。

有人感慨:“家教門風還是頂頂要緊的,彆的不說,既不是孤兒寡母,怎做出這等醜事。好端端的女兒家,竟不好好說門親事。”

“世人總是攀龍附鳳。”

“說親事,還是要看門風家教。”

故事有頭有尾,有奸情有命案,滿足了所有人的八卦欲望,大家就此延伸,又說起了兒女婚事和生不出兒子就是倒黴的問題。

程丹若漫不經心地聽著,在腦海中留一個淺淺的印象。

八卦看似是八卦,指不定就暗藏了消息,記下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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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們在棚子裡喝茶聊天,時不時看看風景,聽聽樂工的琵琶彈唱。

另一處,男賓們也有春日的娛樂項目:釣魚和捶丸。這兩樣室外活動十分適合文人,活動量不大,做起來又很風雅。

謝玄英已經在貴州釣夠了魚,於是選擇捶丸。

捶丸的玩法類似於高爾夫,選一處地形變化之處,挖球穴,插彩旗,再選擇不同種類的球棒,按照中球的次數分輸贏。

今天人多,便分組比試,抽簽組隊。

一群文人雅士漫步在山坡上,時不時比劃兩下,有點競爭的氛圍,但又不失其樂融融。

謝玄英今日穿了件湖藍暗雲紋的道袍,頭戴逍遙巾,和同僚們打捶丸,活似一幅畫。

但他的心情可不如表現出來的美好。

四個閣老都沒來,楊首輔派了楊三爺,許家是許二爺和許家小郎,王家是王大爺和王六,曹家是曹三和曹大郎。

這很正常,不是什麼正經的節日,或是喬遷滿月之類的大宴,他們沒必要親自出馬,問題是,廖侍郎也沒來。

來的是廖大爺。

這臉就下得太明顯了。

他心裡清楚,曹閣老是閣老,且是次輔,事務繁忙,尚書之名隻是總領,兵部具體的事務全由廖侍郎負責,權勢頗重。

但廖大爺一來就說,廖侍郎昨日偶感風寒,大夫吩咐不可見風,隻好缺席,請他海涵雲雲。

謝玄英能說什麼?

“清臣,到你了。”陶文津說。

謝玄英回神,低頭看向地上的木球,換了根竿子,尋找角度計算。

揮手,球棒清脆地擊到了木球,球在草地上滾了一段距離,順利落洞。

“不愧是清臣。”陶文津笑了笑,邀請道,“這邊曬,過去坐坐?”

謝玄英點頭:“請。”

兩人就在不遠處的樹下坐下。

今天,男賓這邊的席麵都是坐席用幾,複古到底。

柏葉忙上前倒茶。他是新一批上任的貼身小廝,才十五歲,延續了鬆柏柳桉的排序,卻是葉子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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