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想要會會這名強者。能夠讓他出現應激反應的強者,說不準和那個英國大叔同一水準。如果戰場是這個島上的話,那就再合適不過了,但是……總得先讓人避難吧。
他又不是什麼真的殺人魔,沒有必要也沒有興趣真的動手殺死所有無辜之人。
於是他插嘴喊道:“所以這個村長就是主謀吧?那這樣吧偵探寶貝——”
沒等綾辻吐槽‘偵探寶貝’是什麼見鬼的形容。
亞彌尼笑意不減的說:“你說得對,先來後到。但有十七個犯人,就分我一個唄,你對外報十六個就好。主謀交給我,我這人很公平的,我隻要將對我親愛的朋友的設想都付諸在主謀身上,這樣他在地獄也會安息的吧。”
綾辻:“……”好吧,我不指望這小子能正常。他冷漠的說,“不好意思,我的案子已經結束了。判決已經下達。”
亞彌尼疑惑的眨了下眼睛。又來了,再一次覺得對方話裡帶著某種深意。
沒等他細想,已經瀕臨崩潰臨界點的村長慘叫著:“不不!不要把我交給這個魔鬼!我不是主謀!抓我吧!我寧願坐牢,也不要落在他手裡!我不是主謀——主謀另有其人——”
綾辻含著煙管的動作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的看向亞彌尼。亞彌尼擺手說:“看來偵探先生的道行還不夠呢。沒發現嗎?還是因為不想節外生枝所以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雖說十七人都是土生土長的島民,他們之間確實有著比對外人更深層次的團結和信賴。但是,這不代表外力就無法突破這種靠著知根知底構築出來的屏障——沒見過什麼世麵,與外界半隔絕的孤島,島民上大多是中老年人,年輕人卻很少。就憑這些人,就算是窮瘋了,安分守己了大半輩子,怎麼會突然就想到了殺人奪財呢?從農民和漁民一下子過渡到能妥善消滅犯罪痕跡的資深犯罪者,背後應該有思維慎密的人引導吧。是一個能夠讓他們放心的,覺得不會被查到的有強大依仗後盾的人,就算是警察來了也能夠三言兩語的將他們打發掉的人……”
“有這個可能性。”綾辻說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從島上到訪第一個遊客時,遊客和島民的衝突時有發生。環境、教育、思維和風俗的差異,長年積累下來,加上貧瘠的生活,是能夠促使他們犯罪。而你說的,殺完人之後處理掉痕跡。這其實不難——建立在這個國家的警察機構基本是廢物掌權的基礎上。失蹤和死亡的調查方式也截然不同,每年失蹤人口眾多,這種破案起來費時費力還拿不到什麼出彩業績的案子,警察局一般懶得管,也就走個形式。”
這大概就是亞彌尼和綾辻思考角度不同導致的。
亞彌尼對日本的情況不了解,還真沒想到綾辻說的那一層。
但他依舊篤定的道:“那你就當做是意外成分好了,反正我贏了。”
綾辻:“那就得看死多少人了。不過……”他看向了村長,“我確實對你口中的主謀有點好奇。”
村長沒有想到他都要供出主謀了,這兩人還不把他當回事。他心裡叫他們二人是魔鬼,一顆心摔得粉碎,原本想著用主謀的情報還換取安危的他,現在是什麼都不敢想了。
隻能萬念俱灰的說著:“是一個很神秘的男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是一名搜查官,一名職位不低的軍警搜查官。是他說的,他不分錢,隻是個好心人,提供一條能夠讓我們暴富卻又安全的路子,是他讓我們殺的,也是他教我們怎麼處理的,但我知道他左手無名指缺了一截……”
亞彌尼吹了個口哨:“哎呀,臉疼不,偵探先生。”
綾辻的麵色凝重,說道:“你可以先看看結果。已經開始了。”
“開始?這場風暴不是早就已經——”亞彌尼的話戛然而止。
天空突然落下一道驚雷,狂風大作,原本頂上被吹散的烏雲不知何時重新凝聚,米粒般的雨滴重重的擊打在每個人的身上。風很大,吹得綾辻有些狼狽的又是按著帽子,又是用外套罩住人偶預防它進水。
一根連根拔起的斷樹從亞彌尼的身側飛過,意外的穿透了村長的腹部,尖銳的頭部從村長的背部鑽出,他的身體多出了一個橢圓形的大洞,裡麵破損的器官清晰可見。
沒救了。
隻能在無儘的痛苦之中,忍受著掙紮著的等待死神的蒞臨。
意外接踵而至,亞彌尼牢牢的站在原地不動,風雨被一層看不見的物質隔絕,連衣服頭發都沒有濕。他親眼看著現場被判決的其他共犯,一個接一個的因意外而死。
死法多種多樣,就像是上天看不過他們醜陋的罪行,降下的責罰。是自然出手判決的——意外死亡。
亞彌尼艱難的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的異能?”
綾辻臭著臉說出另有含義的話:“果然,糟糕透了,死的隻有這十七個人。是那個老家夥的風格。剛才騙你的,我知道有個主謀,但沒那麼好抓。嘖,但至少省去了麻煩,如果不是你一步步的心理戰,村長的嘴巴可沒有那麼鬆。”
在此之前綾辻可不指望這些人會供出凶手。因為他猜測這個案子背後有某個老不死的手筆。隻要是對方有關的案件,總是將自己摘得那麼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