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林硯道,“我不想要。”
這又不是賭注。
如果是於隱賽前壓上的這輛車,充當輸贏的賭注,那麼林硯贏了比賽就會收下,但現在無緣無故的,他不可能收這輛車。
“那好吧,我幫你跟他說。”孫謙道,隨即他想到了什麼,一拍腦門補充,“還有件事,有人問我來打聽你,五花八門的,什麼都有,也有想約你再來場比賽的,要答應麼?”
“不要,統統拒了,我最近沒空。”林硯說,“走了啊。”
他衝孫謙揮手告彆。
謝無宴的車停在山腳下,他剛又換了車,是輛黑金色的柯尼塞格,林硯坐進了他的副駕駛。
*
謝無宴的跑車內部泛著烏木沉香,其中混進了一點清冽的雪鬆氣味,還挺特殊。
車內沒有吊墜,也沒有任何私人物品。
謝無宴:“你住哪裡?”
林硯報了地址給他,是在申大附近的老式居民樓。
車子順著夜風滑行,從山道駛入了市區。
不知道是不是有林硯這個傷員在的原因,謝無宴開車很穩,是那種順滑的平穩,林硯覺得放杯水在他車上,也許都不會潑出來。
車窗外的夜景繁華,霓虹燈被前進中的車速拉成長長的電光幻影。
林硯安靜地看了一會兒街景,車卻忽地停了下來。
林硯:“怎麼了?”
謝無宴將車停在了街邊的一家藥店附近。
男人解開安全帶:“我去買點東西。”
他合上車門。
跑車的座椅很舒服,林硯整個人幾乎要嵌進去似地又往後躺了躺,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藥店裡。
謝無宴要進去買什麼?
林硯漫無目的地想。
啊,他今天看見了起點組,不知道對起點組有什麼交友想法,但好像跟謝無宴去藥店也沒什麼關係。
很快,謝無宴就從藥店裡出來了。
他手裡提了一個塑料袋,回到車上,將手中的袋子遞給林硯。
林硯愣了一下:“給我的?”
謝無宴說:“嗯。”
林硯就著窗外昏暗的光線翻了一下袋子,裡麵有一些傷口外用藥,紗布,還有一瓶肌肉舒緩藥水。
“你的手好像不舒服。”謝無宴重新發動了車子,他的聲音被淹沒在發動機啟動的聲音裡,“我給你買了點藥,你回去記得按摩,過幾天就好了。”
很長的一段話。
和他平素那種高冷的矜貴感不符。
林硯一下子覺得晉
江攻可真體貼,也不知道謝無宴是怎麼看出來他手臂不舒服的,他對朋友都這樣,對愛人那豈不是得好上天。
不愧是你,晉江攻。
他開玩笑般地說:“好,那就當你為以後的VIP席先付費用。”
青年說著,拿起一管藥膏,低著頭在看藥盒上的說明。
他神色專注,坐在副駕駛上,存在感卻很鮮明。
謝無宴能夠聞到空氣中有一種很淡的輕甜香味,是林硯身上的沐浴乳味;他也能夠聽到對方的手撥弄袋子時會發出細碎的聲響;他看到青年低頭看說明的樣子很專注,那汪琥珀色的湖泊被纖長的睫毛遮蓋住。
這在車內這麼狹小的空間,其實已經算一種入侵。
謝無宴以前很反感這樣的入侵。
他的車從來不會讓彆人坐,包括他的房間,任何屬於他的東西都不會染上彆人的氣息。
但此時此刻,謝無宴用餘光觀察著旁邊的青年,卻竟然覺得有些安心。
*
市區的風很柔和,溫柔地拂過路人的臉頰。
居民區附近高樓林立,亮著萬家燈光。
黑金相間的跑車在一幢居民樓前停下。
這車外形很炫酷,黑色的車身,金色的線條極有設計感地盤旋在外門上,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林硯將藥膏放回袋子裡,謝無宴已經俯身過來,為他解開了安全帶。
“手不舒服就彆動。”謝無宴說。
他的聲音低沉地在林硯耳邊響起,就像專門說給他聽的那樣,蘇的人腿軟。
林硯忍住想要揉揉耳朵的衝動,打開車門,彎腰對車裡的謝無宴說:“謝謝,我走啦。”
男人沉默地衝他點點頭,目送青年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裡。
那輛黑金色的柯尼塞格卻沒有立即離開。
謝無宴握著方向盤,他緩緩呼出了一口氣,在原地待了很久。
車裡很暗,遮住了男人漆黑眼睛裡湧現的偏執和陰鬱。
他不想告訴任何人。
——在懸崖上隔著車窗看見青年的那一瞬間,他其實很想乾脆就這麼和他一起墜進月亮裡。
但當林硯坐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又不這麼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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