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017章(四合一) 輿論發酵……(1 / 2)

第十七章

《聚焦訪談-網癮學校》這期節目播出後, 收視率達到了頂峰,訪談節目還沒結束,就有無數的電話打到了節目組。

而林舒月第二天剛剛進報社門口, 就被前台小何叫住了,林舒月朝她走過去, 小何從桌子上拿出一個袋子給她。

“林記,這些都是你的信,我剛剛從外麵郵筒裡拿回來的。”作為報社, 每天上班前小何都要去檢查一番公司的郵筒。

以往一天最多也就二三十封, 但今天早上她去看的時候,郵筒都裝滿得溢出來了,而且大部分信都是寄給林舒月的。

小何在這裡上班那麼久, 還是第一次見一個記者收到這麼多信!

不過想想昨天的頭條報紙, 還有傍晚時播出的聚焦訪談,倒是也能理解。網癮學校哎, 廣告打得多好啊,什麼電視、電台、報紙、雜誌傳單的, 隻要能夠麵向大眾的, 他們都投了。

鵬城的老百姓誰不知道有戒網癮學校存在的?結果打得那麼好的學校這麼一下子爆出這種問題, 當時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那些電擊器、鋼筋做的龍鞭、明目百出的刑法,跟古時候的還要殘酷。把沒見過市麵的老百姓看得一愣一愣的。

知道這件事情是從她們報社報道出去的, 昨晚小何一直到十點多都還在接親戚朋友打來的電話了,都是詢問這件事情的真假的。

有些把孩子送去過戒網癮學校的,還打電話來朝小何哭。小何已經跟同事們確認過了, 昨晚他們也接到過這種電話。

關於這件事情,他們昨天就已經討論過了。據說廣告部那邊現在都在慶幸他們當初沒有接過這個廣告。

據說電視台那邊還有家長不斷地打電話去罵呢!

“謝了,小何。”

“林記者客氣。”

林舒月感覺很新奇, 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信,信件這種傳統的訊通方式,她也就在父母抽屜看過,她上小學時就用小天才兒童手表電話和同學朋友聯係了。

紙信,她還真是第一次收。

她拿著一袋子信件回到工位。

然後她看見了李偉生,李偉生還是一副彆人欠了他很多錢的模樣,對林舒月還翻了個白眼。

林舒月不在的這段時間他確實搞了個大新聞,報道寫的是平安區的一個工地裡。一位農民工跟著包工頭乾了一年多的活兒,卻拿不到一分工錢,去要錢卻被打的事情。

這個新聞一報道就飽受關注,引起社會各界人士的好一頓討論。最後那名工人也成功的拿到了自己被拖欠的工資,李偉生也因此很是出了一把風頭。

但他的誌得意滿在林舒月暗訪結束歸來後戛然而止。

他本來見林舒月去暗訪了這麼多天都不見人,肯定沒有新聞可以寫,結果他這剛剛高興幾天,林舒月就回來了,還帶來了這種大新聞。

林舒月的報道跟聚焦訪談李偉生都看了,不得不說,李偉生對林舒月是佩服的,在佩服的同時,也激發起了他的勝負欲!

兩人一起進的報社,之前李偉生也一直是碾壓林舒月的,因為這個,李偉生在林舒月麵前一直都有優越感。

上次林舒月抓了個殺人犯就已經很讓他有危機感,但他覺得林舒月那純粹就是走了狗屎運。段陶勇就是一個隻敢對小孩子出手的渣滓,這種人能有多大能耐?換個成年人他還敢犯下那種罪行嗎?

林舒月抓到他,那純粹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李偉生不服!結果這次她居然又搞出了個大新聞!比上回那個擒拿段陶勇的反響還要熱烈!李偉生接受不了自己被林舒月反超的落差。

他看著林舒月提著的那袋子信,他發誓,他一定要做出一個大新聞來,讓讀者也給他寄那麼多信!

想到這裡,他直接背著相機就出門了。這讓馬上走到他工位拍馬屁的錢永強十分尷尬。

全辦公室的人都看到了,沒有一個人同情他的。對上他阿諛奉承,極進拍馬之事,對不如他的,就算是路過的螞蟻也恨不得踩上一腳。整個報社沒有一個人喜歡他。

林舒月眼裡都沒有李偉生這個人,她對彆人給她寫信這件事還感覺到十分的新奇。

在她的上輩子,通訊發達,聯絡方式多種多樣,寫信這種溝通方式已經很少有人在用了。毫不誇張的說,這些信,是林舒月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手寫信。

這些信大多數都沒有蓋郵戳,甚至有的信封上都沒有寫寄信的地址,可見是直接連夜來到這裡,把信扔到郵筒裡去的,林舒月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第一封信是一個叫做黃小琴的女生寫的,她說,她也很喜歡上網交朋友打遊戲。因為過度沉迷,她父母已經做下了把她送去戒網癮學校的決定。連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但昨天早上看到林舒月寫的那份報道以後,她父母又驚又怒之下,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的爺爺奶奶因此專門過來跟她父母吵了一架。

她爺爺甚至還拿出了鞋底追著他爸爸跑了好一段路,還說她爸爸小時候喜歡玩摔寶,一玩就玩一天,玩到茶不思飯不想的境地。那時候他們都沒有要把他送去給彆人教導,怎麼到了她這裡,她就要送出去給彆人教呢?

她是沒有爸爸,還是沒有媽媽?

最後她爸爸不敵她爺爺奶奶,很快敗下陣來,她爸爸還給她道了歉。

黃小琴在信的最後,感謝了林舒月。冥冥之中,她總覺得林舒月發出的這個報道,改變了她的人生。

林舒月笑著看完這封信的。這封信的存在,讓林舒月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她不是救世主,她也不是神,但她的所作所為能改變彆人的命運,哪怕隻有一個,在她看來,也是值得被歌頌的!

在把這封信裝回信封時,她看到裡麵還有一張紙條,林舒月拿出來展開,上麵寫了個人名,和一個龍飛鳳舞的感謝。看名字,這個人便是黃小琴的爸爸。

林舒月珍而重之的將這封信放回去,想了想,她又從工位的抽屜裡拿出信紙,給這位叫做黃小琴的女孩寫了回信,裝進信封,寫好收貨地址以後放到一邊。

她繼續拆開信。

如果說第一封信能讓林舒月開嘴笑,那麼第二封信,就將林舒月剛剛揚起的笑容落回原處。

這封信,是一個從網癮學校畢業的男生寫來的,他在信裡自我介紹,他叫小剛。在信裡,他闡述了他在優越網癮學校所受到的經曆,又說了他從網癮學校畢業以後的改變。

他不愛說話了,也不愛出門了。他不想見到任何人,尤其是他的父母。看到他的父母,他的內心就會抑製不住的憤恨和絕望。

但他不得不麵對他們。他每天在他父母的麵前,扮演著一個乖巧聽話懂事的兒子。

因為但凡他有點不乖巧,他的父母就會說要把他送回網癮學校去。

他現在在很努力的學習,他馬上就要高中畢業了。他的老師說,他能考上大學,但是他並不想去上,他想在畢業拿到身份證後就去外麵打工,去哪裡都行,隻要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座城市,以後就都不回來了。

他說,有他父母所在的地方,哪怕豔陽高照,他也覺得他是生活在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的空間裡。

最後,他寫下這麼一段話:我從網癮學校回來以後,我的父母親戚都很欣喜我的變化,他們周圍的朋友都說要把家裡的孩子送進去改造。我說出我在學校的經曆,他們都不相信,還說我撒謊,我的父母因此罵了我一頓,說我讓他們失了麵子。

他們惱怒異常,我怕被送走,於是我不敢再繼續說,我將網癮學校中發生的那段事情守口如瓶。我是個慫人,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感謝你把網癮學校曝光出來,這樣,以後就少了很多人受苦了。

林舒月看完後,心情沉重。

她再拆開彆的信,在網癮學校待過的孩子寫了他們在裡麵的經曆,回來的變化,以及逃離家庭的決心,甚至好多人都從曾自殺過。

除此外,這些信裡,還有想要送孩子去學校改造,說林舒月捏造事實,跟她大吐養孩子的艱辛和對林舒月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指責,更有甚者,還詛咒林舒月以後結婚有孩子了,孩子也這麼不聽話的。

當然這種信是少數,大多數家長寫來的信裡還是感謝林舒月居多的,他們感謝林舒月的這篇報道,沒有讓他們釀成大錯。

林舒月給從網癮學校出來的孩子們一一回了信,再把這些新件放到回包裡,此時已經到了中午下班時間了,林舒月沒有去食堂吃飯,現在的她急需一些重口味的美食來續命,食堂的飯菜過於清淡,滿足不了她。

順便出去吃飯時把寫好的回信寄走。

李明芳也想要出去改善改善夥食,兩人一塊兒出門。

兩人剛剛除了大廈的門,就被人叫住了,林舒月轉頭去看,叫住他的人是阿豪,他臉上的傷還沒好,但頭發已經重新剪過,不像之前在網癮學校那樣參差不齊了。

阿豪朝林舒月跑過來。

林舒月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阿豪會來找他。

李明芳在阿豪的臉上看了看,識趣兒地道:“這是你弟弟?”

不等林舒月說話,她又道:“既然你弟弟來了,那我就不跟你去了,我上那邊去吃個炒飯。剛好跟隔壁晟達貿易的張月一塊兒吃。”

走在她們前麵的晟達貿易的張月聽到她的聲音停下腳步。

“行,有空請你喝咖啡。”林舒月朝李明芳道,李明芳一邊比了個OK的手勢,一邊步伐輕盈地跟著張月一起走了。

林舒月則在他走後朝阿豪走過去:“你怎麼來了?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阿豪朝乖巧地朝林舒月笑:“這點傷沒什麼事,我已經好很多了。我奶奶知道是你去幫我從那裡麵出來的,她在家裡做好了飯,讓我務必請你回家吃。”

阿豪想到一大早就去買菜的奶奶,有點不好意思:“她非要謝謝你,我攔不住。她還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她說我要是請不回來你,她也不讓我進家門了。”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阿豪自己瞎編的。

林舒月看著撓著頭很不好意思的阿豪,仿佛網癮學校的這一遭,對他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影響一樣。

她說:“行,不過你得等我先去郵局寄幾封信。”

“好好好,我跟你一起去。”

郵政局離報社所在的鼎生大廈並不遠,穿過馬路拐過街角就到了。

走這段路程並不無聊,都不需要林舒月問,阿豪就說了自己從網癮學校出來後的事情。他著重講述的,是那個把他送進網癮學校的他的親媽。

“昨天夜裡公安局給她打電話,那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她來接的我。由公安局在場還好,她沒說什麼,還感謝了公安局的人,但是從公安局出來以後她就對我破口大罵。”

“她覺得我給她丟臉。她跟她後麵的老公也是二婚,他之前的孩子都很優秀,不是考上了特彆好的大學,就是去國外留學。”

“跟他們一比,我就成了廢物。我不僅逃學,還天天泡在網吧裡麵上網。她說,跟她後麵的老公提起我時她都覺得臉在發燒,覺得沒臉見人。”

“她年紀大了,嫁過去這麼多年,她後麵的老公都不讓她生孩子。她認命了,就想把我接過去養老,但我又特彆上不得台麵,所以她講把我送到戒網癮學校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她還跟我說,這個學校被封了沒有關係,彆的城市還有,她這幾天聯係聯係,到時候再把我送過去。我一定要改造好,這樣,她老公才會喜歡,以後才會給我多留財產。”

阿豪在說起他媽時,一改剛才在林舒月麵前開朗的模樣,想到他媽那一臉算計的樣子,表情嘲諷。

他又說:“我能聽她放這個狗屁?她老公有錢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活不起了嗎我惦記他那幾個錢?”

“我轉身就回了公安局,讓公安局的警察當著她的麵給她老公打電話。她老公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當場就把她叫回去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她回去生活,要不是安我奶奶的心,我都不會讓她進我家的門。”

“我奶奶說了,從今往後她不會再對那個女人抱希望了。今天早上那個女人來找我,我奶奶沒讓她進門,就用掃把把她趕走了。”

林舒月安靜地聽著,然後在路過一個商店時,買了一根雪糕分給他。

阿豪吃著冰冰涼涼的雪糕,看著自己身邊這個把他從地獄裡救出來的姐姐,覺得身心都被治愈了。

寄信出來,林舒月跟阿豪道:“我今天收到了很多來信,這些來信裡,大多數都是從網癮學校出去的學生寫來的。他們有的在網癮學校的陰影裡一直走不出來,也有的已經從裡麵走出來,對往後的生活有了期待。”

“阿豪,你還小,網癮學校隻是你人生眾多經曆中的一個。讓它們過去吧,你朝前麵看。日子還長著呢。你還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事情。好的不好的都會有,不要讓這件事情困住你。”

“而是要讓這件事情化成你人生的養分。”

阿豪的眼睛一瞬間就紅了,網癮學校的經曆,他覺得要跟隨他一輩子的。

從網癮學校出來的這兩天,他夜裡做夢都是在裡麵,教官拿著戒尺拿著龍鞭,肖長鑫舉著熨鬥舉著電療器,他們張牙舞爪的來抓他,他怎麼逃也逃不掉。

他總是會在半夜被驚醒,然後這一夜都睡不著,睜著眼睛到天亮,為了不讓奶奶擔心,他還不敢表現出來。

為了奶奶他也得一步步的往前走。但是那太艱難了,那些日子、那些回憶就像是一頭怪獸,總是在不經意之間追上來,咬他一口。

他的靈魂被咬得鮮血直流。

他伸手遮住落下來的眼淚,過了好一會兒,他大口大口的吃完雪糕,對林舒月說:“今天的太陽真大,刺眼得很。”

林舒月沒有拆穿他,兩人去了烏窖村的阿豪家。

阿豪奶奶已經做好飯了等著了,見到林舒月,她上前熱情地拉著林舒月的手:“是你啊小姑娘,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阿豪還不知道要造多少大罪呢。”

阿豪奶奶說著,就要給林舒月下跪。

阿豪奶奶想到自己孫子回來時渾身的傷,眼淚落下來了。

她青年喪夫,中年喪子,兒媳婦兒也丟下年幼的孫子走了。阿豪是她一個人拉扯長大的,毫不誇張的說,阿豪就是她的命!!

從去年開始,她就感覺她的身體越來越差,可阿豪還小,她不放心這麼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個世界上,要是出了點事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所以阿豪他媽回來認阿豪時,她壓下對這個前兒媳的厭惡,讓她進了門。她這麼做,也是想給阿豪留個關心他的親人。

誰能想到她就心軟了這麼一回,就讓阿豪受了這麼大的罪!阿豪離開她這幾天她一個好覺都沒睡過,阿豪帶著這身傷回來,她真恨不中用的自己年老護不住孫子,恨自己無力阻擋阿豪的媽媽把他送去這個鬼學校!

越是愧疚,她對把阿豪救出來的林舒月越是感激。

林舒月哪裡能讓她跪下去:“阿婆你說這句話真是讓我慚愧,阿豪幫了我很大的忙的。”

醫務室林舒月進不去,她的一舉一動都有教官時刻注意著,且醫務室四十八小時都有人在裡麵值守,她想要靠近很難。要不是阿豪,林舒月想要拿到那些影像是需要廢不少時間的。

“奶奶,我餓了。”阿豪不習慣這種雙方謝來謝去的場合,出言打斷道。

阿豪奶奶聞言立馬道:“林記者也餓了吧?快快快進屋來,我已經做好飯了。”

阿豪奶奶帶著林舒月往客廳去,客廳裡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一桌子的好菜,有白切雞,燒鵝,炒花蛤,跟一碟脆生生油亮的炒菜心。

“都是些家常菜,林記者不要嫌棄。”

“怎麼會,這些菜一看就好吃。我還得謝謝你呢阿婆,你不知道,我們單位的夥食難吃得很,天天都是那老三樣,偶爾一次加餐去晚了就隻剩下湯了。”林舒月這句話說得十分真心。

“那以後你多來家裡吃飯,反正離得也不遠。到時候我叫阿豪去接你。”

兩人剛剛坐下,阿豪就端著碗進來來了。

阿豪奶奶跟林舒月自我介紹,她姓方,讓林舒月叫她方阿婆,她也自來熟的叫林舒月做阿月。

阿豪已經盛好了米飯,放在兩人的麵前。

飯桌上,方阿婆跟林舒月說了很多很多話,林舒月也知道了,原來當初阿豪總是逃學去網吧,是接了遊戲代練的活兒,在網上賺錢。

“我以前身體不錯,能賺點錢。這幾年年紀上來了,身體就越來越差了,就隻能種點青菜到村口賣。能賺個生活費。”

“阿豪懂事,覺得我辛苦,就自己找了這麼一個活,錢賺得不少,我的藥錢全靠他。他的學習也沒有落下,要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會放任他一直在網吧泡著。

方阿婆說道這裡時,看著阿豪的眼神格外的自豪。她怎麼也想不通這麼好的孩子,他媽怎麼舍得把他送到那種地方去。甚至在他從裡麵逃出來以後,又想第二次送他到彆的這種學校裡去。

阿豪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她這輩子就阿豪一個孩子啊!她怎麼能那麼狠心?方阿婆不理解,也想不通。

“阿婆,真羨慕你有這麼一個好孫子。我看阿豪肯定會有出息,你就等著享福吧!”

林舒月這句話說得方阿婆眉開眼笑:“現在就在享福了,要是多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以後考一個好大學回來給我看看就更好了。”

林舒月看向阿豪,阿豪朝她笑了笑,然後對他奶奶承諾:“奶奶,我以後不去網吧了,我一定聽你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以後考個好大學,為你爭光。”

阿豪知道,自己以前天天去網吧,村裡的人看了不少笑話。還有人專門到她奶奶麵前搬弄是非。阿豪覺得,他媽來找他的時候,肯定也是聽到了那些話的。

不蒸饅頭爭口氣,以前他是無所謂彆人說什麼,隻要他跟奶奶過的好就好,現在他的想法變了。

方阿婆看了孫子一眼,然後笑了:“那林記者要幫我作證啊,你要是說話不算話,我到時候可是要生氣的。”

“行,我作證。”

正在氣氛融樂之際,院子門被敲響了,阿豪的臉色沉了下來,這個時間,這個點,會來他家的人,除了他那個自顧著自己的媽以外彆無他人。

方阿婆看他:“去開門。要是她又來了,就拿掃把打出去!她已經嫁出去了,跟我們沒有關係了。”

阿豪很聽方阿婆的話,雖然還是不情願,但還是站起來沉著臉去了,但開了院門以後他瞬間就開心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林舒月側頭往外麵去看,來的人是周炳榮,他的手裡提著一籃子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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