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下公園。
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領帶的墨鏡男人走到廣場中央藍色的標誌物附近, 他插著口袋,冷著臉, 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距離他不遠處的一條隱秘的巷子裡停著一輛蓋著黑簾的白色麵包車,車子裡目暮十三、佐藤美和子、白鳥任三郎和風見裕也正一臉嚴肅地看著多個角度的監視畫麵。
廣場對麵的咖啡廳窗邊處,戴著鴨嘴帽的一男一女正看著廣場中央的男子。
花田早春奈一邊咬著手指一邊笑得發抖:“你還真彆說!你還真彆說!這幅墨鏡一戴誰都不愛的樣子簡直和你一模一樣!柴犬和杜賓犬的結合,又粗暴又溫柔,佐藤前輩可真會形容。之前你扮成高木前輩的時候還好,怎麼一輪到高木前輩扮成你就這麼好笑呢?”
鬆田陣平全當聽不到,花田這家夥從剛才開始就笑個不停, 以他對她的了解,如果給她反應她隻會笑得更開心。
這時候耳機裡正傳來附近埋伏的公安說‘沒有發現可疑人物’以及風見裕也回答的‘不要掉以輕心’的話, 鬆田陣平看著廣場中央的高木涉說道:“那群人大費周章綁架千葉, 不可能隻是為了在這裡和‘鬆田’說幾句話,他們把見麵地點約在這種繁華街道一定有其他目的。”
花田早春奈停下笑,她看了外麵的高木涉一眼:“那是當然的吧。他們把警察綁走, 又要求另一名警察去交換, 肯定知道警方會在附近守著, 這種情況下還要求在方便警方藏身的鬨市碰麵, 想也知道會有後手。”
“降穀他們那邊已經查出了犯人叫‘普拉米亞’,是個活躍在俄羅斯一帶的殺手,性彆不明、國籍不明, 年齡不明。”鬆田陣平嗤笑一聲:“藏頭露尾的家夥。”
就在這時候廣場街頭出現一群戴著南瓜頭拿著糖果籃子的黑袍人, 看著從各個入口湧入往高木涉方向靠近的黑袍人花田早春奈和鬆田陣平瞬間門警惕起來。
“不給糖就搗蛋。”黑袍人一邊說一邊撒著糖果,四麵八方的人群開始興奮地往這邊聚集。
“不對勁, 我過去看看!鬆田你留在這裡哪裡都彆去!”花田早春奈猛地站起來往店外跑去。
這邊麵包車裡的目暮十三一行人看到屏幕上的黑袍人也露出錯愕的表情。
“怎麼回事,是萬聖節活動嗎?”佐藤美和子緊張地問道。
“還有萬聖節活動?沒聽說過啊,快讓他們停下來!”目暮十三對著耳機喊道。
原本站在外麵聽著目暮十三他們監視情況的江戶川柯南立刻放下簾子往外跑去。
……
此時廣場上聚集的人群還在興高采烈地檢著地上的糖果。
“好多糖果!好棒哦!”
“真好吃!”
孩子們興奮地喊著, 被圍在中間門的高木涉一臉不知所措,他左右看著,下一刻卻臉色一變渾身僵住。
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抵在他腰後,緊接著一隻手伸到他耳邊把耳朵裡的無線耳機取下扔在地上,緊接著便把一個南瓜頭戴上他頭上。
在監視車裡看到這一幕的佐藤美和子他們都驚住了。
風見裕也率先反應過來,他對著耳機那頭的公安喊道:“還呆著乾什麼?快跟上去!”
此時公安們也被眾多的南瓜人包圍著,他一邊用力往高木涉的方向擠一邊喊道:“我們正在過去,可是人太多了!”
“快點!彆把人跟丟了!”風見裕也急切地喊道。
這時候旁邊的佐藤美和子已經忍不下去了,她目眥儘裂地看著屏幕裡逐漸被南瓜人包圍的高木涉,咬緊牙轉身就往外麵跑,風見裕也根本喊不住他。
這時候江戶川柯南已經跑到廣場上,他看著站滿了南瓜人的擁擠廣場焦急地左右張望,突然看到人群後三個南瓜人逆著人流走進了旁邊的消防門內。
他眼神一肅正要跟上去,下一刻就被人攔腰抱起,緊接著頭頂便傳來似曾相識的女聲:“發什麼呆呢,快跟上!”
花田早春奈把江戶川柯南夾在腰間門迅速跟上前麵的南瓜人,三個人順著樓梯往下走去,走了大概3分鐘前麵出現一道鐵門,南瓜人打開鐵門往裡麵走去。
花田早春奈抱著江戶川柯南小心翼翼地跟上去,等出了鐵門才發現他們來到了地鐵的地下通道裡。
通道黑漆漆的,到處都是支撐的水泥柱子,偶爾有地鐵呼嘯而過,這種聲音剛好遮蓋他們的腳步聲,大概也因為這樣,既然跟得近前麵的人也沒有發現他們。
這時候江戶川柯南也反應過來,他壓低聲音對頭頂的花田早春奈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他已經認出這是今天上午剛剛救了他的黑發女警。
“我不都跟你說了我被派來保護你了嗎?當然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花田早春奈一邊看著前方一邊說道。
三個南瓜人,一個在前麵帶頭,中間門那個舉起雙手,後麵那個舉著槍,不用想都知道中間門那個是她可憐的高木前輩。
“這群家夥真狡猾,居然利用‘把樹葉藏在樹林裡’這招把人帶走,幸好我們反應快要不然就被他們得手了,對吧?”花田早春奈低頭朝江戶川柯南挑挑眉。
開過的列車窗□□出的光照在她臉上,江戶川柯南看著她得意的表情抽了抽嘴角。
什麼‘對吧?’,乾嘛一副他們兩個很熟的樣子,還有為什麼這家夥每次見到他都會抱著他就跑,這是什麼癖好?
這時候江戶川柯南注意到南瓜人往右拐,他顧不上吐槽對方,連忙抓住她的手臂說道:“快跟上,他們要走遠了!”
花田早春奈連忙抱起江戶川柯南“咻”地一聲跟上去,兩人都把江戶川柯南還被夾在腰間門這件事忘了。
這時候南瓜人轉彎的地方傳來一聲鐵門打開的金屬滋啦聲,花田早春奈連忙貼上牆壁,她小心地探出頭,發現他們又走進了一道鐵門,鐵門外還站著一個給他們開門的南瓜人。
在高木涉和用槍指著他的南瓜人走進鐵門後,留在後麵的南瓜人便把鐵門拉上,之後他取下頭上南瓜頭長舒一口氣。
花田早春奈把江戶川柯南放下,她低聲說道:“到你了,快上!”
江戶川柯南一臉古怪地看向花田早春奈。
看到江戶川柯南沒動靜,花田早春奈又催促道:“快啊,用你的麻醉針把那家夥放倒!”
江戶川柯南眼神微閃,卻還是打開麻醉手表把門前的南瓜人射暈。
兩人沒有立刻開門進去,而是蹲在門外等腳步走遠。如果這裡就是目的地的話,剛剛走進去的高木涉一行人肯定會成為焦點,得等他走遠,歹徒們的注意力不在門這邊他們才好溜進去。
借著這個時間門江戶川柯南問起了自己關心的問題:“你怎麼知道我有麻醉手表的?”
他臉上帶著警惕和審視。
花田早春奈蹲在他旁邊小聲說道:“還能從哪裡知道,當然是降穀先生那裡啊。你不是他的協助者嗎?”
這下子江戶川柯南真的吃驚了,降穀零居然把他的秘密告訴對方,明明連風見裕也都沒有了解得這麼清楚。
“你也是降穀先生的左右手嗎?”江戶川柯南問道。
就像風見裕也一樣。
花田早春奈沉默,江戶川柯南沒有等到回答好奇地看過去,剛好一列列車駛過,燈光照亮了對方憋紅的臉和遊移的眼神。
“這……哎……這形容怪不好意思的。”花田早春奈紅著臉眼神漂浮不定地說道。
江戶川柯南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漲紅了臉喊道:“你是哪來的變態?!!”
花田早春奈連忙捂住他的嘴:“噓噓噓!你小聲一點啊!要是被聽到了怎麼辦?!”
江戶川柯南狠狠地瞪向她,這是誰害的!他明明在說正經的事,那家夥居然想起奇奇怪怪的東西!
越想越氣,他扒拉下花田早春奈的手繼續說道:“你是走後門進來的吧?就你這樣,要是被降穀先生知道一定會教訓你的!”
上回風見裕也沒有及時發現他裝的竊聽器可是被降穀零扭著手臂罵“你就是這麼做警察的嗎”,要是被對方知道自己的下屬對自己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肯定會更生氣。
江戶川柯南原本想要嚇唬嚇唬花田早春奈,卻沒想到看到花田早春奈再次憋紅臉眼神遊移:“哎……這……教訓什麼的……”
江戶川柯南氣得漲紅臉,他猛地站起來:“你這個!”
話沒說完裡麵就傳來“咚”的一聲,兩人迅速放開彼此齊刷刷把耳朵緊緊貼到鐵門上。
……
鐵門後,剛剛把南瓜頭從樓梯扔下去測試千葉和伸狀況的高木涉也十分緊張,感受到後腦勺被用槍頂了頂,他配合地舉起雙手往下走去:“好吧好吧,那我就聽聽你們怎麼說。”
這裡是地下貯水槽,裡麵是交錯的鐵樓梯,還有水泥柱子,看上去像是個倉庫。樓梯上掛滿了橘紅色的小燈,每一條過道上從上至下站滿了帶著南瓜頭的黑袍人,隻有中間門位置掛著一盞白熾燈照亮了被綁在椅子上昏迷過去的千葉和伸,和他旁邊兩個黑袍人。
乍看之下簡直像個□□會麵現場。
高木涉一邊走一邊繼續試探著黑袍人:“把我帶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
站在千葉和伸旁邊的黑袍人開口:“用暴力手段是我們不對,這一點我道歉。”
雖然聲音有些低沉,但是明顯是個女人。
高木涉嗤笑了一聲:“連警察都敢綁架還有臉說這種話。”
如果花田早春奈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慨高木涉的說話語氣和神態居然比外表更像鬆田陣平,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沒有見過鬆田陣平本人的情況下模仿到這種程度的。
“鬆田警官,我希望你能體諒,但是我們真的隻有這條路能走了。”剛才開口的黑袍人說道。
高木涉墨鏡後的眼睛打量著四周,從剛才開始就隻有這個女人回答他的話,加上對方的站位,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綁架他的組織的負責人。
看到‘鬆田陣平’因為她的話收起笑容,黑袍人把手伸向頭上的南瓜,她無視旁邊同伴喊的“你在乾什麼!”把頭上的南瓜取了下來。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女人身上的時候,花田早春奈和江戶川柯南悄悄推開鐵門趁機溜到樓梯旁邊的陰影處,剛好聽到對方的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