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右臂撐在謝浮臉側,聽到他的聲音,收緊的五指鬆了稍許,插進他銀白的發間,力道微重,笑意略有無奈,聲音被體內席卷的奔騰暖流燒得沙啞:“你的傳承,真是送給我一份大禮。”
戰栗般的麻癢隨著發間指腹的動作急遽擴散,謝浮氣息愈重。
他看著沈寂眼底如火如浪的欲望,握向沈寂肩上的手不覺一顫,轉而落在沈寂腰後,埋進血脈的渴望難以消散,正隨著滑至頸後的溫熱觸感急切增漲。
“事已至此,”
沈寂扣緊他的後頸,動作強硬,緩緩俯身。
“陛下,雙修一場,好嗎。”
微啞的低沉聲音在響在耳邊,拂過頸側的灼熱氣息滾燙如潮。
謝浮對上沈寂眼中沸騰的清醒,被狠狠擦過胸膛的一瞬異樣蠱惑,也抬掌扣住沈寂後頸,沉聲道:“少廢話。”
他眉間的銀金鳳影緩緩淡化,唯有血脈中久彆的本能噴薄而出。
沈寂掌心滑下,牢牢按住他的脖頸,和他對視片刻,沉身吻在他綻出無情銀芒的眉間。
仿佛落在元神的輕吻重若千鈞,謝浮粗重的呼吸驟然錯亂,心弦緊繃,脊背僵硬。
沈寂的薄唇已劃過他壓抑緊蹙的眉,吻過他一向冷厲的眼,落在他唇側,埋首在他頸間。
謝浮五指收緊,掌下玄衣發出一聲撕響,霎時四分五裂,……。
今天天氣不錯,審核又瘋了。
……
一襲白衣落地。
梧桐葉上。
沙沙輕響綿延未斷。
—
靈鳳域中。
金霧結界外。
第五次化成人身的金鳳虛影看過仍然沒有動靜的禁製,終於轉向執昌。
“彩鳳?”
執昌道:“是。”
即便身在金鳳命羽中,他也扶劍立在原地,為謝浮與沈寂護法。
比七日前黯淡的虛影看過他一眼,聲音慵懶:“罷了,命羽現世,我亦難久留,他們不知何時出關,你雖為彩鳳,堪可一用。”
執昌眼前金光一閃,已離開靈鳳域,站在一處乾涸池中。
虛影似有感慨:“區區七日便將我靈池耗儘,果然不凡。”
說罷又看向執昌,“他們身上有六輪轉珠氣息,這不稀奇,那爐鼎卻兼負輪回血脈氣息,你等定與鬼域有所乾連。此地已無妙處,走吧,送我去輪回洞府。”
話音剛落,金鳳命羽落在執昌手中。
執昌一板一眼道:“鬼域楚江王與叔叔有舊,恕晚輩難以從命。”
虛影化進羽中,冷笑道:“為難小輩,我尚且不屑為之。”
執昌才細想片刻,手持命羽,轉身分辨方位,飛向天際。
離近時,他還沒落地,金鳳已從命羽中現身。
看到腳下的洞府,虛影抬手掐訣,身形突然輕輕閃爍,才重又凝實,卻比方才略淡兩分。
“啊,”雌雄莫辨的聲音裡糅進萬古寂寞的蒼涼,“不在了,也好……”
“執昌統領?”
一道蒼灰流光由遠及近,察覺執昌氣息,秦都麵上的警覺才放鬆些許,“不知統領到此,有何要事?”
在她身後,璀璨奪目的灰色光芒緊隨而至。
楚遮兩度閃身,已至兩人身前。
執昌看他片刻,轉向命羽。
太古金鳳化象已然不見。
“無事,路過此地。”
秦都又道:“怎麼未見鳳皇與王朗仙君?”
執昌道:“陛下身負傳承,不便相見。”
聽到謝浮也順利傳承,秦都心下稍寬,見禮道:“統領,之前一戰,實非楚遮所願,還請統領行個方便,待鳳皇回歸妖界,為我轉交此信,楚遮願登門賠罪。”
執昌還未開口,他手中命羽陡然銀芒大亮!
秦都轉向執昌。
執昌翻掌向上,托起命羽,並未壓製,看著它先閃過一次。
沈寂隨即現身。
執昌道:“叔叔。”
叔叔?
秦都心下疑惑。
被執昌稱作叔叔之人,並非王朗一位?
在她猜測間,又一抹銀光閃過。
秦都循氣息先對謝浮見禮:“鳳皇。”
之後才轉向沈寂。
待華光褪去,她神情微有變化。
“這位仙君……”秦都不由往前一步,一個停頓間,稍有收斂,含蓄地說,“很是不凡。”
沈寂匆匆從靈鳳域出來,先抬手按下衣領,聞言,笑說:“過獎。”
楚遮看著他身上白色法衣,語帶提醒:“母親。”
秦都微微按下他的手臂,直言又問:
“不知仙君可有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