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浮第一時間察覺他氣息有變,蹙眉到他身前,並指點在他丹田,沉聲問:“你習得何種功法?你可知此舉有損經脈?”
沈寂按住他的手,笑說:“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我來自哪裡。”
謝浮蹙眉愈深。
沈寂說:“我修煉的方式和你們不一樣,比較特殊,不用擔心。”
聞言,謝浮眉間刻痕稍緩。
沈寂轉眼看向周圍:“楚遮和鬼王走了?”
提及楚遮,謝浮震開他的手:“嗯。”
關於楚遮的任務已經結束,沈寂沒多問,他來這也不是為了楚遮的下落。
“我出去一趟。”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執昌也多看沈寂一眼:“叔叔又往何處?”
沈寂看著地圖上的淡黃色坐標:“我有事去找雲烺。”
對方離通明殿不遠,就在妖界眾人所在的方位,以約見雲烺的名義去轉一圈,至少不會引人懷疑。
“我倒忘了,你與雲烺一向交好。”
係統:“……”
怎麼回事……
大反派的語氣聽起來好正常,可它還是害怕……
沈寂看向謝浮。
記起這隻鳥和雲烺有仇,他說:“彆多想,真的有事。”
謝浮也看著他:“何事?”
沈寂說:“雲烺手裡有一株草藥,執昌療傷用得上。”
執昌上前一步:“有勞叔叔掛念。”
沈寂拍拍他的肩膀,以資鼓勵。
“何種草藥?”
係統:“……”
大反派這是怎麼了,宿主出個門而已,還要層層盤問。
沈寂麵色不改:“明焱真草。”
係統鬆了口氣。
原來宿主找雲烺真的有事啊。
它問:“這株草對執昌很有用嗎?”
沈寂模棱兩可:“應該吧。”
係統麻了。
它馬上明白這又是宿主捏造的借口,膽戰心驚地問:“現在有禁製不能傳音,要是洛凝這邊露餡了怎麼辦?宿主你不擔心嗎?”
沈寂說:“如果你是洛凝,我的確會擔心。”
係統:“…………”
謝浮也轉眼掃過洛凝,緩聲道:“對雲烺私產如數家珍,看來你與雲烺私交甚篤。”
沈寂挑眉:“這就算私交甚篤?”
他的視線自下而上,看過謝浮一遍,又落在謝浮雙眼,唇邊笑意似有若無,“那我對陛下,該算什麼?”
謝浮薄唇抿直,垂眼看向地圖,似乎不以為意:“你的心事,我如何得知。”
沈寂笑了笑,轉而說:“不出意外,我很快回來。”
謝浮再抬眸。
沈寂的背影已在殿內徐徐消散。
執昌收回視線,並指在圖上圈點:“陛下,此處——”
謝浮微抬指。
執昌話音頓住,收手侍立一旁,也又看向門口方向。
片刻,他木然道:“陛下若對叔叔有意,本該與叔叔親近。”
謝浮眉心稍攏:“什麼?”
執昌道:“叔叔並無道侶,陛下何不與叔叔結契?”
謝浮看著空空如也的殿門,語氣淡淡:“雙修罷了,何須結契。”
執昌轉向他:“陛下果真不願與叔叔結契?”
謝浮道:“你想說什麼。”
執昌道:“陛下尚無結契之心,鬼域已有結契之意,叔叔與三界交好,陛下已非首一。”
謝浮冷眼看他:“怎麼,在你看來,我比雲烺楚遮尚且不如?”
執昌眼神空洞,直來直往:“比之雲烺,陛下溫情不足;比之楚遮,陛下難有體貼——”
“夠了。”
執昌依言低頭,不再開口。
謝浮麵色更沉。
“下去。”
執昌向來聽命行事,當即行禮,無聲退下。
謝浮神情冷硬,手中禦筆“噔”聲摔落圖紙,滾出蜿蜒扭曲的墨跡,搖晃不定。
—
“宿主,我們現在是直接去找雲烺嗎?”
沈寂說:“嗯。”
出入妖族的地盤,用雲烺作為借口,不止是在傻鳥麵前有用。
係統有些擔心:“可是這個人在雲烺身邊,會不會也是妖族的人啊?”
沈寂看著地圖上的淡黃色光點。
是與不是,這一趟他必須來。
相關線索,即便是排除,也不是完全的無用功。
看著不遠處的宮殿,沈寂沉身下落。
來到庭院,他才點在玉簡,給雲烺傳訊。
為免雲烺不在,他沒提前通知,否則反而沒有理由走這一趟。
雲烺的回音很快亮起。
下一刻,一道紅光自殿內閃爍而來。
“沈寂?”
雲烺笑意溫潤,拎袍走下台階,迎向沈寂麵前,“你來了。”
係統嘀嘀咕咕。
“這麼熱情,宿主,怪不得連大反派都懷疑缺心眼和你真的關係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