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頸側傳來的按壓磋磨力道之重,沈寂懷疑謝浮是想借機把這塊肉生搓下來,他輕吸一口氣,拉住謝浮的動作。

“你想問什麼,彆拐彎抹角。”

謝浮單手壓在沈寂右肩,居高臨下看著沈寂的臉:“他還做了什麼?”

沈寂一時追不上他的思路:“誰?”

謝浮的眸光沉涼如水,右手動作未停。

再看到相似的一處血痕,他胸膛起伏更重,眼尾幾乎被心底掀起的翻湧怒火染紅。

“楚遮!”

鳳皇同樣微燙的氣息拂過衣襟,沈寂看過一眼,知道瞞不過去,也沒再白費口舌:“好,我向你道歉,是我不該騙你,但你冷靜一點,這件事跟楚遮沒關係,他沒做錯什麼,會這麼做,也算是我逼他的。”

謝浮的手又狠狠一顫,繼而一緊再緊:“你逼他?”

沈寂說:“對。”

不論從原文、或是從真正相處,楚遮性情都不差,反而很好,這兩個人之前有什麼芥蒂先不提,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加深恩怨。

何況他也沒說錯。

事發當天,楚遮是想讓他先來通明殿,是他堅持,楚遮才好心幫他療傷,之後接連兩天來送補品,從任何方麵來說,都沒有錯處。

“謝浮。”沈寂和身上的人對視,“我這麼做你可能不會理解——”

“理解?”謝浮緊攥他前襟的手猛一抬起,又俯身盯住他的雙眼,眸光染進熊熊怒意,削薄冷厲的唇卻冷冷牽起,怒極反笑:“你讓我如何理解?”

沈寂被他勒得呼吸一緊,咳了一聲。

謝浮的語氣泛著濃濃寒霜:“今日你若給不出一個滿意交代,我先殺了你,隨後便是楚遮死期。”

沈寂皺眉。

被騙一次而已。

以前也不是沒被騙過。

怎麼偏偏這次謝浮這麼生氣?

見他不語,謝浮掌下波動未穩,還未動作,一抹“刺啦”嘶響從身下傳來。

行動受限,沈寂垂眸,一眼看到他指間碎成破布的前襟。

按理來說十分珍貴強橫的天蠶族貢品法衣,撐不過謝浮怒氣下的一掌威力。

這一掌如果落在血肉之軀身上,結果可想而知。

係統趕緊從小黑屋裡連滾帶爬出來,嚇得膽戰心驚:“宿主啊大反派瘋了啊你彆再幫楚遮說話了你快救救自己吧!!”

沈寂:“……”

他沉默地看著破布從謝浮指間滑落,再抬眼看向謝浮,“你玩真的?”

謝浮撕裂他的衣襟,眼裡的怒色不曾有絲毫減退,法衣下的白色裡衣毫無阻擋之力,早已在鳳皇銀焰下焚燒殆儘。

銀色的火光看起來森冷陰涼,貼身燃燒時卻滾燙灼熱。

“玩?”謝浮唇邊的冷然笑意不達眼底,“沈寂,我讓你玩個夠!”

沈寂還沒開口,看到謝浮再度俯身下來,比常人更顯溫熱的側臉緊貼下顎,更柔軟的雙唇貼在喉間。

“你這是——”

沈寂按住謝浮右臂的手驟然一緊。

他深深皺眉,呼吸發重:“謝浮……”

一隻鳥,學什麼不好。

下口這麼重,他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要見血。

但疼痛還沒蔓延,溫熱濕潤的觸感緊隨而來,劃過傷口——

沈寂閉了閉眼,平複略微粗重的氣息,才抬手按在謝浮頸後,五指撫進銀白的發間,輕輕摩挲。

然而鳳皇今天不同往日,從第一口開始,一切舉動都顯得急怒粗暴。

係統:“……”

這和它想的不一樣啊。

剛才不是還喊打喊殺嗎??

看到大反派的手又往下伸,它線路一陣劇麻,趕緊重新連滾帶爬回小黑屋。

沈寂沒再關注係統的去向。

他拉起謝浮的手,先說:“你氣成這樣讓我回來解釋,不是為了雙修吧?我們先談談。”

謝浮的脾氣他不是第一天見識。

隻是平靜的日子過得太久,讓他忘了謝浮對真正痛恨的人從來不會手軟。

從謝浮的表現看,確實氣得不輕。

在這種狀態和前提下雙修,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謝浮卻忽然震開他的手,冷冷看他片刻,忽又擺手。

一抹無形的禁製落在唇前,沈寂連開口都不能做到。

他皺眉看向謝浮,還沒動作,雙手雙腳落在床麵,被銀色枷鎖牢牢扣緊,動彈不得。

“談談?”謝浮冷眼看他,“怎麼,以前做得,如今你有了一場私事便做不得?”

沈寂:“……”

歸根結底,他好歹是傷員,這隻鳥氣性未免太大。

他看向謝浮,話說不出口,眼底隻剩無奈。

對上他的雙眼,謝浮神情愈冷:“你做出此等行徑,便早知該有今日。”

沈寂直覺頭疼。

這又是哪一出?

因為被騙了一場,所以讓他從此變成失去自由的爐鼎?

還有,此等行徑?

被傻鳥這麼說,好像他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隻不過,謝浮的耐心已經告罄,話落再一揮袖,沈寂眼前隻剩空蕩蕩的銀芒。

下一刻。

他上身一涼。

沈寂暗歎。

那套玄宸九殷都特彆注意的珍貴法寶,八成徹底在傻鳥手裡報廢了。

但預料中的爐鼎生活遲遲沒有開始。

看不見,也說不出,沈寂隻能倚仗一雙聽力。

他側耳細聽,可惜房間裡連呼吸聲都捕捉不到。

很快,一抹微燙的靈力滲入上身各處傷口,探入經脈丹田。

沈寂視力陡然恢複,他閉眼緩和幾秒,才睜眼看向謝浮。

謝浮麵上怒色莫名褪儘。

他單手掐訣,眸光半斂,垂眼看著沈寂身上遍布的血痕。

沈寂說:“氣消了?”

謝浮不語,神情一如往常,強勢凜厲。

如果不是坐在沈寂身上,鳳皇震懾五界的逼人威壓仍然不減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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