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楚楚 仿若一隻受驚的麋鹿。(2 / 2)

瀲春光 燦搖 10291 字 6個月前

“當真?你日日都到車隊最前頭,不要說你是為了給部隊帶路才去的,車隊沒有認路的人嗎,非要你去前頭帶路?”

她把祁宴想好的借口搶先說了。祁宴一時無言。

衛蓁道:“還是說我做了什麼事讓你不悅?你與我說。”

祁宴道:“沒有。”

她靠過來,與他臉頰相貼,身子不經意間往下滑去,祁宴將人往上撈了一撈。她身前的溫香軟玉一下撞到他背上,這一動作頓時令衛蓁滿麵羞紅。

而他慢了一刻也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他才開口,“你若想要我回來陪你,那我明日便來你馬車邊。”

衛蓁頭埋在他脖頸間,悶聲道:“我也沒有一定要少將軍回來,若少將軍有彆的事要忙,那便先忙自己的事。”

“除了護送你,我沒有彆的事要忙。”

衛蓁還沒有從撞到他身上那股勁緩過來,滾燙的臉蛋貼在他肩膀上。

少年喉結處被她氣息撩撥著,修長的頸微微上揚。

緊接著,祁宴抱著她兩側雙腿的手,驀地用力,指尖緊攥肌膚,攥到衣料出了褶皺。衛蓁吃痛,又不敢提醒他,害怕是因為自己太滑,他不好背她,才得用那麼大的勁。

到底是能拉三石弓的手,手勁太大,衛蓁覺著自己回去後,大腿上肯定要留下紅痕了。

衛蓁總是往下滑去,得他不斷將她往上撈,這一路對二人來說都是極度的煎熬。

不知不覺快要出林子,但見遠處營地上點著篝火,火星隨晚風飄飛,火光照亮了衛蓁的眼前。

“少將軍和公主回來了!”

不知誰人先發現了那從林間走出的二人,高聲呼喊一句,頓時吸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衛蓁抱緊身前人:“少將軍先不要將我在這裡放下來。”

祁宴懂她的顧慮,她隻穿了一件裡裙,身上除了他那件外袍,便再無其他衣物,根本不能見人。

尤其是,營地上有這麼多士兵男人在。

“那我將你送到馬車上,嗯?”少年的尾音上挑,富有磁性。

衛蓁心頭酥酥麻麻的,道:“好。”

營地前,衛淩正準備入林子找人,聽到衛蓁回來,連忙走上前來,看到祁宴有些詫異,卻也未多說什麼,隻對衛蓁道:

“阿姊,你在林子裡那麼久沒出來,我擔心又不能直接進去,正要帶人進去找你。”

衛蓁解釋道:“無事,我方才崴了腳,多虧少將軍背我。你可有看見我的侍女涼蟬?”

“涼蟬在林間被捕獸夾所傷,腳踝受傷,正由醫工上藥,剛剛才被人在林中發現帶回來。這林中有不少獵戶布下的陷阱。”

衛淩朝祁宴頷首,準備扶衛蓁下地。

衛蓁趕緊製止,“不用。”

衛淩神色頓時有些古怪。再看衛淩身後,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乃是太子景恒。

景恒視線在二人身上滑了一圈,最後落在衛蓁身上那件男子的衣袍上,道:“你二人去做何事了,這麼晚才回來。”

衛蓁不想與他解釋,在祁宴耳畔道:“走吧。”

四下侍女讓開一條路,他們瞧見美人嬌柔,她氣質本就出塵,此時長發垂散,周身覆著一層月色的清輝,更是一種天然去雕飾之美,就這樣俯靠在少年將軍背上。

馬車周邊圍著的士兵,被衛淩驅散開了。

衛蓁上了馬車,祁宴將她放下道:“那我走了?”

美人坐於地板之上,外袍從肩頭滑下,裡裙也鬆垮垂落,露出半邊瑩潤的肩膀,雪白的大腿與身下墊著那一張斑斕虎皮,形成強力的衝擊感。

馬車內點了蠟燭,衛蓁撈過他的外袍,擋在身前,蓋住露在外麵的大腿。

可她不蓋還好,一蓋,便是欲彰彌顯。

衛蓁感覺到他視線落在身前,喉嚨不由發緊。

他未有任何表示,起身撩開簾子,要離開馬車時,身後一隻柔荑伸出,拉住他的袖擺。

“我的琴課已經耽擱太久,少將軍答應過要教我琴的,忘記了嗎?”

“記得,”祁宴麵色沉靜,“我晚些時候過來。”

在衛蓁看不見的地方,他扶住馬車牆壁的手,其上青筋暴起,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情緒。

兩道火熱的目光接觸,互不移開,像是男女之間的博弈,在等著誰先露出膽怯。

她鬆開他的袖擺:“好。那我等著少將軍。”

祁宴頷首,告禮退出。

他下馬車不久,身後響起一道聲音:“祁宴!”

衛淩從後走來,滿目狐疑之色,“你與我阿姊在林中做了什麼?”

祁宴道:“沒什麼。”

衛淩:“當真?”

祁宴頷首。衛淩歎息一聲上前,攬住好兄弟的肩膀,“我也不是懷疑你,實在是最近不得不多心。護送隊中都是士兵,畢竟是男子,誰知曉他們會對我阿姊起什麼心思,這些日子你也幫著我多提防他們,不能讓不軌之徒靠近我阿姊,可以嗎?”

祁宴笑道:“好。”

衛淩手握成拳,錘了錘他肩膀,“也辛苦你了。”

他與衛淩聊了幾句,便回到自己馬車之上,簡單換好一件乾淨的衣物,卻是沒有立即去見衛蓁,而是坐在位置上,看向窗外。

夜風涼爽,曠野寂靜,黑夜裡漂浮著螢火的光亮。

他緩了好一會,身體之中那股不適才漸漸消退,起身走下馬車。

“你來了。”

衛蓁坐在馬車中,看到祁宴走進馬車,唇角上翹。

在她麵前擺放著一把琴,古樸而典雅。

而女郎發間隻插著一根銀簪,長發未綰披在身後,月白色長裙裙擺垂曳在地,似霜似雪。

他之前的外袍,被她規整地疊好放在了一旁。

祁宴在她對麵跪坐下,手覆上琴弦,拖出一道清亮音色。

他直接開始為她講課:“始祖伏羲,斫木成琴。鳳棲於桐,結絲為弦。你既要學琴,便得先了解琴的構造。”

他娓娓道來,聲音在月色之下,猶如山澗之中水流緩緩流淌。

衛蓁雙目明亮,熠熠泛光,好似認真傾聽。

祁宴先教她彈琴的指法,低下頭去,指尖輕輕撥弦,卻發覺她沒有看琴,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

“方才我說的,有何沒聽懂嗎?”祁宴抬頭道。

她雙手撐在琴上,傾身而來,發間幽香撲向他。

女郎呼吸拂在他鼻尖,目光顫著,分明是想躲閃著,卻強迫著自己與他對視。

她紅唇在他眼前一張一合:“方才在水中,少將軍將我的身體看了多少?”

那股不適感又湧入了祁宴的身體,令他手不由扣緊了案幾邊緣,脖頸之下與手背上的青筋,全都暴起。

琴聲,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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