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謀娶 謀娶到她。(2 / 2)

瀲春光 燦搖 10985 字 6個月前

幢幢燈影,照著他俊美的麵龐。他另一隻手捧著下巴,眯了眯眼,看向濃雲翻滾的天邊。

父親的話提醒了他。

衛蓁身份不一般,畢竟是晉楚兩國的公主,背後牽扯的利益眾多。

這些日子來,他與她每每相處,幾乎都在逾矩的邊緣。

起初他想要躲離她,可事實證明,他根本躲不了,反而忍不住想與她靠近。

若是他當斷不斷,不清不楚地與她糾纏,與玩弄感情無異。

他得做一個決斷,決定好了便不能更改。

他想,以衛蓁這般姿色,哪怕不是和親公主,入晉國後,也必定不會籍籍無名,引起那些王孫公室為其相爭。

而她與晉國公室和親,到時候自然是,王室中誰最得晉王歡心,便能求娶到她。

晉王膝下一共十七個孫子,除去已經娶妻的,剩下光適齡的便有十人,更不論外孫又或是侄孫。

她若過去,最可能嫁的便是七殿下姬淵,聽聞他與魏國公主的婚期已到,卻遲遲未履行婚約,晉王若為拂魏國的臉麵,直接將衛蓁嫁給他,也不是不可能。

剩下的一眾兒郎,不乏能人之輩,這麼多男子在,他若想要謀娶到她……

似乎頗為棘手啊。

他確實得好好地想一想,謀劃一番,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將她求娶到手。

兩側高高的書架,投下濃重的影子,落在殿中少年的身上。少年指尖依舊輕敲桌麵。

一夜暴雨敲窗。

次日一早,風雨漸停,卻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衛蓁起身後梳妝,望著銅鏡中的自己。

少女麵色玉白,唇瓣如櫻,因清晨才用過一盞茶,雙唇顯出潤亮的光澤。

她看著自己的唇瓣,昨夜發生種種,便從腦海中閃過。

她實在不知該怎麼麵對祁宴,索性打算一整日都不出屋去。

午後時分,侍女來給衛蓁傳話,道衛侯與楚太子入城了。

衛蓁聽罷更衣,準備出門迎接。

她換了一身淡青色的羅裙,佩戴好收拾玉佩,回頭看到帳上掛著的那串夜明珠玉墜,猶豫了一刻,還是走到床邊,解下繩子,將其係到了身上。

出了門,到了府邸門口,她不可避免遇上祁宴。

四目相對,她側過身子。

片刻之後,又覺自己這一舉動太過生硬,簡直將有意躲他寫在了臉上。

也是此時,護衛隊到了。

衛淩在士兵的護送下入城,身後還跟著幾匹寶馬,上頭坐著正是姬沃與晉國的使臣。

衛淩翻身下馬,走到階前,將衛蓁深深摟住:“阿姊。”

他鬆開她:“阿姊放心,我無事,隻受了一點小傷。那夜遇到水匪後,我便立馬棄了船,躲在岸邊林中,不多時就等到了祁家的援兵。”

姬沃與使臣也拱手,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衛淩歎息道:“水匪劫了主船後,上船燒殺搶奪,姬沃殿下與使臣躲在甲板下麵,並未被水匪發現,至於太子殿下,倒是受了不小的傷……”

衛蓁這才注意到,他們身後的隊伍裡還有一輛馬車。

那裡頭坐著何人,也不用猜了。

衛淩鬆開她,看向一旁的祁宴,上前擁住他道:“這幾日辛苦你照顧我阿姊了。”

祁宴勾唇笑道:“應該的。”

衛淩道:“我們入內說。”

眾人進屋商議,送親的隊伍因為遇上水匪,計劃被全盤打亂,那夜遇襲的結果慘烈,祁家士兵趕去時,送親的船隊已損失大半,士兵也折損了不少。

而送親的行程因此耽擱,招惹晉國不滿,太子回去必然要被楚王問責的。

而人決定在瑕城停留一段時間,養傷的養傷,修整的修整,待隊伍整齊後,再重新啟程。

這期間,衛蓁與祁宴基本上沒見過麵。

一則是因為自那夜之後,祁老將軍便日日宿在公主府,未曾離開過,二則是,祁宴忙著集結軍隊,少有在府上的時間。

到了啟程那日,出了一道消息,叫衛蓁震驚不已。

祁老將軍說,要隨軍一同護送她。

衛蓁不免多想,老將軍是不是怕她與祁宴在路上交往過密,才決定一同北上?

車廂搖晃間,衛蓁透過竹簾,隱約看見外頭晃動的人影。

衛蓁對涼蟬道:“快到午後了,你等會去叫阿弟上車來歇息,他身上還有傷。”

涼蟬恭敬道:“喏。”

衛蓁手無意間輕撫腰間的夜明珠串。

涼蟬垂眸於珠串,前幾日她在公主身上發覺多了此物,一直沒有多問,直到今日,她看公主上路後還在不停輕撫它,才生出好奇之心。

她詢問道:“公主,此物是?”

“是少將軍送給我的。”

“少將軍?”涼蟬愣住。

涼蟬也是自小陪在衛蓁身邊的侍女。自家小姐近來與少將軍的親密舉動,她也都看在眼中。

她道:“請小姐恕奴婢直言,小姐還是不要收他的東西為妙,小姐是和親公主,要嫁給晉國公室王孫,此時收下少將軍的東西,萬一日後有人借此發難小姐,到時候便掰扯不清了……”

這個道理,衛蓁自是明白。

衛蓁指尖輕撫那珠串,喃喃道:“那晉王的外孫,算是晉國的公室嗎?”

“那自然算呀。”涼蟬回完,不由一愣。

這晉王的外孫,說的不就是祁少將軍嗎?

少女將頭靠上窗框,拉起竹簾,窗外騎白馬少年的英姿,也落入了她的眼簾。

這是十日來,二人頭一回靠這麼近。

衛蓁心中好像下起了一場雨,滿心濕潤,胸腔中都是酸酸漲漲的情緒。

她還是不知該如何麵對祁宴。也不知,自己那夜之舉是否冒犯到了他,所以他才會這麼多日都不來找她說話。

不多時,衛淩走上車廂,涼蟬退了下去。

衛蓁拿起案幾上扇子,輕輕替衛淩扇風,讓衛淩靠著車廂午憩一會。

衛淩皮膚被太陽照得紅潤,搖了搖頭說不用,與衛蓁隨意說起話來。

“衛蓁。”

不知過了多久後,竹簾外響起一道聲音。

有清風襲來,衛蓁的心輕輕一震,回過頭,看到祁宴挑開簾子,陽光傾瀉在他眉宇間。

“你過來些,我有些話與你說。”

衛蓁看一眼靠著車廂已經熟睡的衛淩,回身道:“少將軍有何話要說?”

祁老將軍就在附近,他怎敢就直接掀開她的簾子?

衛蓁挪動身子到窗邊,心跳加快,他慢慢傾身而來。

窗外溪水叮咚,林光繾綣,無限明媚,都不及他眸色風流明麗。

他薄唇停在她耳畔:“衛蓁,你不必為那夜之事感到羞澀。因為當時——”

“我也很想吻你。”

他聲音輕柔,仿佛在訴說情話:“你的唇瓣,真的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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