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親親 親親抱抱。(2 / 2)

瀲春光 燦搖 14895 字 4個月前

祁宴道:“殿下怎麼一直在看我們公主?”

“沒有。”姬沃說著,又將餘光朝遠處投去,這一次又被祁宴給擋住。

姬沃忍無可忍道:“祁兄,為何總是擋著我的視線?”

祁宴道:“殿下在看哪位女郎?”

姬沃嘴硬說沒看,半晌,麵頰浮起不正常的紅暈。

祁宴眸色沉了好幾分。

姬沃醞釀了片刻,道:“祁兄,能不能與你商量一件事?等會入林子,我想去公主那邊。”

祁宴道:“你想去公主那?”

“是,你是護送公主的侍衛,方便與公主說話,你叫公主過來,我呢,便去與公孫家的小姐組一隊入林。”

祁宴總算聽明白了,眯了眯眼:“公孫家的小姐?”

姬沃手抵著唇,咳嗽一聲,“是她,你午後幫我簡單遮掩一下,我從楚國回來後,還沒有與她獨處過,今日的機會實在難得。”

這姬沃性格羞澀,那公孫家小姐也是靦腆之人,祁宴倒是沒料到這二人,在一起還能擦出火苗。

祁宴沉默了一會道:“我考慮考慮吧。”

“還考慮什麼?”姬沃有些著急,但素來的教養,還是讓他一字一句緩緩道,“祁少將軍忘了,昨天我給你的那條小犬,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祁宴這才鬆口,“行。不過為了不被人發現,那我們也先對好口供,若是被人撞見,就互相為對方遮掩,說是各自走散了,遇上了公主或是公孫小姐。”

姬沃道:“那是自然。”

卻說這邊,衛蓁也在關注郎君的動向,“姬沃殿下好像一直在往我們這裡看呢。”

衛蓁收回眺望的目光,看公孫嫻耳根紅透,霎時反應過來,“你與九殿下……”

公孫嫻去捂衛蓁的嘴:“公主不要亂說,我與他沒什麼。是他非要跟我有什麼。”

衛蓁點頭,忍不住又朝姬沃看了一眼,刹那間思緒被點亮。

怪不得早上馬球上半場,姬沃一個勁給公孫嫻喂球,她當時還覺古怪,世上哪有這樣難以馴服四肢的人,沒想到有這一出。

衛蓁氣得牙癢癢,若不是今日最後比試贏了,她得知真相真的會嘔血。

午後,眾人進入林子。

晉國王宮背靠山林,那林子占地遼闊,各位郎君女郎進去後,沿著森林邊緣,向著四周散開來。

衛蓁騎馬走在其中,側過臉頰,遠遠透過樹叢,看到十幾丈外的祁宴,與他遙遙對望。

他們深入林間深處,一直到了僻靜的地方,四下再無外人,才各自分開來。

姬沃策馬而來,衛蓁輕瞪了他一眼,姬沃麵色心虛與公孫嫻離開,衛蓁很快也到了祁宴的身邊。

“走吧,彆打擾他們兩個了。”

“我們去哪裡?”衛蓁道。

“自是無人打擾的地方,昨日我已經提前入過林子,差不多摸清了這裡的路。”

二人靠得近,□□的馬兒也時不時相挨,他轉過頭來道:“兩隻馬齊頭並進,走在林子間太過顯眼,不夠隱蔽,也不夠方便,你要過來與我共乘一騎嗎?”

上一次與他共乘一騎的畫麵還曆曆在目,祁宴拉她韁繩:“要不要過來?”

衛蓁耳廓邊都是他的氣息,肩膀發軟,他伸手而來,她整個人被輕輕一帶,就坐到了他的馬鞍上。

當後背靠上少年的胸膛,衛蓁才對今日見麵有了實感。

她與他這樣是在幽會,對吧?

一股幽香飄入鼻尖,衛蓁垂下頭,看到祁宴從箭筒中拿出一捧芍藥花,“方才給你摘的,隻是些路邊的芍藥野花,不過香味的確好聞。”

衛蓁雙手接過,將花束送到麵前,甜甜的氣息充盈著鼻尖,也叫她心好似浸泡在了蜜罐之中。

她另一隻手垂下,下意識去握韁繩,恰逢他的手也往韁繩伸來,二人最初未曾靠上,可指尖越靠越近,分不清最後是誰先主動覆上了對方的手背。

等衛蓁反應過來,二人已經十指相扣。

從前他們都是無意間指尖相碰,從未像今日這般,意識到了這一過密的舉動,卻誰也未曾鬆開對方的手。

他將衛蓁的馬係在樹乾上,隻讓星野駒馱著二人,就這樣慢悠悠在山林間行走。

她在他懷裡,身子漸漸放鬆下來,感覺少年本是握韁繩的另一隻手,慢慢覆上了她的腰窩。

他的手沿著她腰腹往另一側探去,堅實的手臂慢慢將她整個腰肢摟住,衛蓁體會著他帶來的奇怪的感覺,軟在了他懷裡,好像也是生平第一次,被郎君帶著曖昧意味地摟住。

她不排斥與他靠近,他們好像在一點點試探對方的底線。

“祁宴,你今天在草場上真的很厲害。”衛蓁轉過頭誇讚他。

她心中又是緊張,又是羞澀。

少年乾淨清冽的下巴壓著她的鬢發,衛蓁沒有告訴他的是,今日看到他在場上揮灑汗水,滿身都是少年人的意氣風發,猶如那天上的太陽,熠熠明亮,熾烈萬分。

衛蓁的心好像被燒得滾燙,就連此刻,她覺得周圍空氣中也浮動著一層燥熱。

二人出了林子,前方是一片茂密的草地。

衛蓁下馬,祁宴將馬兒係在樹乾上,跟著她往前走去。

草地豐盛茂密,足有半人之高,他們跋涉其中,草葉隨風飄蕩,猶如行走在一汪碧綠的海水中。

到處都是清新的草香,草屑隨風飄蕩,沾染上他們的衣袖與發梢。

到了草坡邊上,前方已沒有路,山坡之下是一汪湛藍的湖泊,有雲霧蒸騰,在陽光下,湖麵泛金,如同琉璃,折射出瀲灩的光亮。

衛蓁為這一奇觀駐足停下,久久眺望。

祁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昨日我來此處,看到此景色,想你應當會喜歡,就帶你來看一看。”

衛蓁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清風撲入懷裡,感受陽光從雲層照射出來,灑在她臉上,時暗時亮變化,耳邊好似有樹林婆娑,草葉的吟唱之聲。

人雖然如滄海一粟,但在這樣浩渺的天地間,所有世俗的煩惱都被拋之腦後。

衛蓁的確喜歡這樣的景色。

二人看完了此處的景色,繼續往前走。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

祁宴低頭,看著她的手,抬起頭問道:“前麵的地方,我還沒有去看過,要一起去看看嗎?”

“好。”

二人正要往前,忽然遠方響起馬兒的嘶叫聲,衛蓁霎時警覺——

前方山坡下有人,正要騎馬翻山坡而來。

幾乎是瞬間,衛蓁拉著祁宴倒下,二人腳下不穩,等回過神來,她已經被他壓著倒在了草海之中。

四周草杆搖晃,衛蓁心跳加快,後背壓斷了一片草稈,祁宴為了不被發現,也隻能儘量壓低身子,與她也貼得更近。

她忽想到那人騎馬而來,馬上視野廣闊,俯視下來,定然能發覺他們的存在。

“彆擔心,草有半人高,他從遠處經過,不會發現我們在的。”祁宴湊過來低聲道。

在這樣狹小的空間中,彼此貼得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空隙,灼熱的空氣籠罩著他們。

他的唇瓣靠在她耳際,呼出的氣息潮濕,弄得她下巴和頸窩發癢。郎君動了動身子,她的指尖搭上他肩膀,攬住他示意他莫要亂動發出動靜。

馬蹄聲漸漸近了,近到離他們隻有十幾丈了。

而草場深處,男女相壓。

衛蓁被他抱在懷中,抵著他堅硬的胸膛,漸漸沒了力氣。

祁宴垂下頭,女兒家柔若無骨攀扶著他的肩膀,在他懷裡好似化成了一灘水,叫祁宴想到了那日夢境之中,她壓他在溪石上,輕咬他的喉結,也是這樣柔軟的身軀貼上來。

祁宴脊柱骨開始發顫。

陽光遮擋雲層,光線一下暗淡下來,草木的影子遮蔽住了他們的身影。

她與他都能預料到接下來會的結果,一旦被發覺,定然是逃不過要被指責、被發難的命運。

現在做一切無畏的掙紮都來不及了。

馬蹄聲一聲比一聲清脆,聲音敲打著衛蓁的耳膜,也令她心跳一下比一下更響亮。

她麵前就隻有一個他。

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之下,好似有極度的愛.欲迸濺而出。

風聲放大了馬蹄聲,也放大了衛蓁心中的一切想法,她趁著此刻道:“祁宴,你今日送我的花,很喜歡。”

衛蓁目光下俯,落在他的唇瓣上,想到了自己欠他的那個人情,但凡他此刻來要,她不會拒絕的。

衛蓁仰起眼,與他烏黑的眸子對視上。

那一雙眸子,好似比起以往,看她的目光都更加的沉,像是藏著一團火,燒得她心口發燙。

周遭的氣息太過燥熱,一點點侵蝕著她,灼燒了她的心。她早就撐不住了。

她紅唇微啟,嗬氣如蘭:“祁宴,你送我的每一樣東西,我都很喜歡。”

衛蓁的指尖攥緊他的肩膀,聲音發顫:“其實那日,你吻過我後,與我說,我的唇瓣真的很軟。你知曉我當時在想什麼嗎?”

她的聲音嬌濃,唇瓣幾乎貼著他的下巴,抬起指尖慢慢覆上他的唇。

她身上的體香,混著嬌汗,隨著風飄入祁宴的鼻端,令祁宴手臂發麻,心中惡念暴起,想將她狠狠禁錮在懷中。然而他隻是靜靜看著她。

腦海中的一根弦,漸漸緊繃住。

女郎的指甲乾淨,在他的唇瓣上摩挲,她小幅度地直起腰,湊近了一寸。

那雙紅唇潮潤,在他麵前一張一合開閉,呼出的聲音猶如十根素手在撩撥他的心。

“祁宴,其實你唇上的氣息也很很好聞。”

衛蓁說完,那張俊美的麵容一下湊近。

尚未反應過來,他的吻已毫無預兆地壓了下來。

四野草木搖動,濃烈的風聲將女郎一聲輕呼掩蓋。

衛蓁手伸出手臂,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隻虛握了一把空氣,被他緊緊地扣住,玉蔥般的五指滑入他手中,舉過了頭頂。

他的唇帶著濃烈的壓迫氣息,覆上她的唇瓣。

草場連天,所有人都在林中打著獵,而她卻被他壓在這一處角落中肆意地親吻。

郎君濃重的氣息鋪天蓋地罩下來,她幾乎快要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