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成全 “望大王成全我與將軍在一起。”……(2 / 2)

瀲春光 燦搖 9214 字 6個月前

隻是晉王又豈是幾句話就能打發的?

不管日後如何,他們眼下觸了晉王的逆鱗那便是觸怒了,必要遭受責罰。

晉王看向下方的祁宴,“寡人看到你們便覺作嘔,先滾出去吧。”

他冰冷的目光轉向衛蓁:“聽懂了嗎?”

衛蓁知曉何時該出言何時又該退讓,今日她說的已經夠多,晉王應當能聽進去。

她輕聲道:“孩兒告退。”

她站起身,疼痛使然,腳下有些發軟,晉王看在眼中,卻並未發話。

下方祁宴緩緩仰起頭,目光一如從前鋒銳,仿佛此刻並非戴罪之身,依舊是那得晉王賞識的新貴權將,他緩緩道:“臣來晉國,為投明君,為助大王成為天下之主。臣與公主情投意合,可臣對大王之心一日都不曾變過。”

祁宴從地上起身,雙手將竹簡呈上。

洪碩上前接過,將其送到晉王麵前。

等那二人一同離開,身影消失在殿外,晉王道:“這是他安插在楚國的暗線名冊?”

“是,將軍說都交由大王。”

晉王看著祁宴離去的方向,“他今日來見寡人,可關於昨夜之事一句話都未曾說。那便是不想解釋,他還是覺得自己沒做錯,是嗎?”

晉王起身,抽出一旁劍架上的劍,轉身扔下。

三尺長劍落在案幾上,發出尖銳的一聲錚響。

他沉聲:“你去,叫衛蓁即刻離開王宮,跟著祁宴離開!”

洪碩驚道:“大王?”

晉王目光若鷹隼:“若是她真敢去,便用這把劍,砍下他二人的……”

晉王的話突然止住。

他還是稍許猶豫,可洪碩看到,大王的眼中分明起了殺意。

洪碩心頭一片沁寒:“奴婢這就去。”

洪碩一路慢趕,遠遠就看到那二人的身影,他們未曾走遠,洪碩將人喊住。

衛蓁問道:“公公還有何事?”

洪碩停下來,微微喘息著,“大王說這段時間,他一時不想見公主,既然公主與少將軍情投意合,那即日便出宮,搬到將軍府去,與將軍一同住吧。”

衛蓁臉上的笑意頓住。她抬頭與祁宴對視一眼,又看向麵前人,“這是大王意思?”

“是,”洪碩微微一笑,從腰間取下令牌,遞到衛蓁麵前,“這是出宮的令牌,公主去收拾行囊吧。”

衛蓁抬起手,去接那令牌,指尖觸上木牌的一瞬又放下。

洪碩道:“公主?”

衛蓁笑著搖搖頭:“我昨夜已經任性一回,今日若離宮,那大王便真是不會原諒我了,我等會便回自己的寢宮。還望公公回去後,幫我向大王美言幾句。”

晉王越是讓她走,她越是要留在宮裡。姬琴公主私奔一事,一直是晉王心中存在多年的疙瘩,她又怎能重蹈覆轍?至少可以肯定,晉王若是今日不殺她,那便是放過了他們一回。在晉宮的日子這麼長,他們總能將晉王對他們的印象一點點補救回來。

隻不過這當中過程,他們必然要脫一層皮。

但今日她走了,他們便真的再無機會了。

祁宴也道:“你留下,不必跟著我。”

洪碩將令牌收回,長鬆一口氣,露出欣慰笑容:“行,那奴婢這就去稟告大王。”

洪碩回到王殿,將那二人反應描述給晉王。

晉王聽後輕嗤,背靠在憑幾上,眯眼看著桌上鋒利的長劍。

這把長劍跟隨他數十年,沾滿了敵兵的血,劍下亡魂不知幾何,方才就要多沾上二人的血。

“她還是與姬琴不同,姬琴私奔不計後果,但她還是會掂量自己的形勢,審時度勢,知曉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觸怒寡人,也知曉到底不是寡人的親生骨肉,寡人能放過親生的女兒,可她若做出一樣的事來,寡人哪能放過她呢?”

晉王抬起手,虎口抵著劍柄,長劍便回到鞘中了。

這一番事下來,洪碩也為衛蓁與祁宴捏了一把汗。

確如衛蓁鬥膽所說,晉王有意讓她做未來的儲君夫人。

這樣八麵玲瓏心的女郎,倘若做不成大晉未來的王後,於她和於晉國,怕都是一筆損失。

晉王道:“剛剛寡人聽說魏相送來了魏國公主的畫像,你將它帶來給寡人看看,再去好好打聽一番那公孫家小姐在學宮中的表現如何。”

晉王指尖敲了敲案幾桌麵:“至於寡人宮中那手腳不乾淨的宮人,讓司獄那便儘快從他口中套出話來。”

洪碩道:“是,奴婢這就去吩咐護衛。”

雪漸漸停了下來,簷下冰棱滴著水。

早些時候,魏相來給晉王送畫像,得知衛蓁與祁宴在王殿內。

他並未進去打擾,而是早早就在他們必經之路上候著。

魏砡立在涼亭邊上,透過風雪眺望著遠方的路。

魏國公主失蹤數年,王室為了應對晉國的聯姻,自然早有準備,在宮中悉心培養了能頂替公主女郎,也是防著若真到了不得不聯姻的一日,便將其送入公主。

隻是魏王到底是還是思念王女,想要自己女兒回到魏國。

魏砡遠遠看到了那兩道熟悉的身影,他正要上前去,就看到祁宴身子有些不穩,公主將他扶住。

魏砡的神色一時有些複雜。

身邊手下喚道:“大人?”

魏砡大步朝前方走去。

衛蓁與祁宴回去,路上有不少宮人經過,他們對二人行禮,退到一邊,目光卻是掩不住往他們身上飄來,輕蔑的、諷刺的、詫異的,貶低的,各種都有。

衛蓁旁若無人往前走,二人進了祁宴的院子,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衛蓁回頭看到來人,不由愣住,旋即行禮:“見過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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