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拉扯 公主殿內藏著一個男人。……(1 / 2)

瀲春光 燦搖 16805 字 8個月前

不多時, 涼蟬從王殿回來,衛蓁仍舊靜睡。

涼蟬走到榻邊,欲替她將被褥蓋好, 才提起被褥一角, 少女後背的景象映入眼簾。

涼蟬本以為早些時候看到的一幕已是活色生香,卻沒想到眼下的景象相比之前更甚,少女肩背上布滿曖昧吻痕, 順著纖腰往下, 腰窩兩側落著兩道鮮紅的掐痕。她輕翻了一個身,身前更痕跡交錯, 涼蟬不敢再看,替她將被褥慢慢蓋好,走到外殿,將伺候的宮女們都遣出去。

到了晌午時分,床上終於傳來動靜。

搖晃的花影透過帳幔灑進來,衛蓁手撐著床榻坐起來。

涼蟬走過去,小心翼翼遞上衣服, 衛蓁接過穿上,低下頭去係繩帶, 也不知是緊張還是身體無力,好半晌才係好,她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紅透的臉頰, 豔若朝霞, 脂粉漫融,整個人懨懨提不起精神,卻更添一種嫵媚慵懶感。

“涼蟬, 我有些話問你。”衛蓁開口,嗓音帶著幾分沙啞。

涼蟬道:“公主有何話要問?”

衛蓁問道:“昨夜你來送冰塊,可曾聽到我殿內什麼動靜?”

涼蟬不敢抬頭,衛蓁一看她神色,便知她必然將一切都聽了去,窘迫湧上心頭。

涼蟬道:“昨夜奴婢在外頭聽到公主喚祁將軍的名字,又聽到男人的聲音,猜到了一個大概,那男子可是祁將軍?”

衛蓁尷尬點了點頭:“是他,他特地來魏國一趟見我,昨夜我們敘了一宿的話,那你早先時候去見大王,可曾與我父王提這事?”

涼蟬連忙搖頭:“公主放心,奴婢什麼也沒說。”

衛蓁長鬆一口氣,抬手撫摸她的手背,“多謝你為我隱瞞。”

“公主不必言謝。”

這話說完,主仆二人都陷入了難堪的沉默中,最後還是衛蓁先開口:“你來伺候我更衣吧,我給父王請安已經遲了,若再晚些去見父王,父王怕是會生疑。”

涼蟬道是。

衛蓁走到梳妝鏡前,對著銅鏡反複比看脖頸上的紅痕,她身子還算乾淨,應當是今早清晨她昏睡之時,祁宴將她抱到浴池中幫她清洗過,可脖頸上的痕跡卻難以掩蓋住。

三伏盛夏,衛蓁隻能換上高領衣裙。

一路往王殿走去,到了殿門口,殿外正立著幾位交談的官員,當中身量最頎長的,不是祁宴還能是誰?

他昨夜明明一夜未歇,卻反倒是神清氣爽,與周遭使臣談笑風生,分毫不見疲累之色。

使臣們見到衛蓁,齊齊行禮:“見過楚公主。”

衛蓁餘光瞥一眼祁宴,恰好他也在看她。昨夜種種在衛蓁腦海中浮現,她呼吸一滯,麵不改色地跨過門檻、

“公主,大王已經在裡頭等您了。”內殿宦官替她將門推開。

衛蓁輕輕頷首,一步入內殿,坐在榻上的魏王抬起頭來,目光溫和:“央央來了。”

衛蓁微微一笑,走到桌邊為他沏茶,她有意離魏王遠些,不叫他發現自己身上的異樣,無奈魏王直接招手讓她坐到床邊去。

“今早宮人與我說,你昨日累著了,這是怎麼了?”

衛蓁將茶送到魏王麵前:“倒也不是旁的事,是女兒今早發懶,身子不爽,便在榻上多賴了些時辰。”

魏王撫摸她的手,笑道:“這裡是魏宮,是你的家,你不必拘謹,怎麼自在怎麼來,若是覺得累,不必日日起得那麼早來陪寡人。”

魏王視線落在衛蓁的臉上,“央央,你臉色怎這樣白,且穿得這般厚,也不覺熱嗎?”

衛蓁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那一層脂粉是她有意抹的,就是為了遮蓋住脖頸上的痕跡。

她道:“連日來下雨,女兒感覺不適,身體有些發虛,故而多穿了件衣物。”

魏王重重咳嗽幾聲,蒼白的麵容浮上一片薄紅,目中含著擔憂:“那晚點時候我讓醫工給你看看。”

衛蓁抬手為他後背順氣,“父王勿要擔憂,女兒調養幾日自然便好了。”

正這時,外頭宦官走進來,稟告道:“大王,楚國使臣求見。”

魏王皺眉:“且叫他們出去,說寡人歇下了,暫不見人。”

衛蓁扶他臥下,“父王當真不見楚國使臣?”

魏王歎道:“他們若想要我相助,必須拿出萬般的誠意來。可我魏國還真想不出理由,一定要趟他們這趟渾水。”

衛蓁為魏王掖好被角:“那女兒出去幫父王見見那些使臣。”

“去吧。”魏王揉了揉她的手,“央央自回到魏宮後,便一直在幫我分憂。父王甚是欣慰。”

衛蓁被魏王這般誇獎,心虛不已,羞愧地應了一聲。

她走出內殿,將門輕輕關上,來到早已等候多時的楚國大臣麵前,“望諸位使臣見諒,父王染病疲累,一時不能見各位大人。大人們有話不妨與我說,我代為轉告給父王。”

楚國使者相互對視一眼,一番商量後,看向祁宴,祁宴走出來,雙袖攏在身前行禮,“那臣可否與公主細談?”

衛蓁回以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二人走到一旁茶室中交談,祁宴將殿門鎖上,衛蓁跪坐在茶案前,抬手拎起茶壺,便覺後背貼上一男子胸膛。

來人呼吸縈繞在她頸窩邊,雙手覆上她的後腰,衛蓁的後頸慢慢僵住。

他抬手將臉上麵具慢慢撕扯下來,附在她耳畔輕聲道:“昨夜將你腰肢掐得有些重,疼不疼,感覺好些了嗎?”

衛蓁修頸竄上麻感,回過頭來看向他,男子長眉斜挑入鬢,玉冠華袍,天生一派昂揚風流疏朗,足以令世間大多數女兒家,都為這張臉而臉紅。

她抬手將茶碗送到他唇邊喂他喝水,柔聲道:“你也真是大膽,這裡是魏國,我父王還在,你便敢在他的寢宮這樣摟我,也不怕叫他撞見。”

祁宴傾身,將頭擱在她肩膀上,雙臂緊緊摟住她。兩具年輕的身體隔著衣料感知著彼此,心房也好似浸在一片綿綿的暖意中。

他們分離太久,昨晚相見便如同疾風驟雨般火熱地親近,眼下卻是一片靜好。他抬手為她揉腰,一邊親吻她耳廓,“被你父王發現也無妨,我來魏國一躺,本也是打算見他一麵,與他說些話。”

“說什麼話?”衛蓁回身摟住他的脖頸。

祁宴將她整個人抵在茶案上,雙手撐在她身側,笑道:“公主剛剛還怕被父王撞見,這會又摟上我了,若是你父王進來,會作何感想?”

他壓低聲線,唇瓣含住她耳畔的珍珠,繼而咬住她的耳垂,衛蓁輕呼一聲,被他伸出掌心一下捂住紅唇。

他俯下眼睛,“公主喊來外人怎麼辦?他們若覺得不對闖進來,怕是都看到公主這般嬌滴滴,柔若無骨倒在臣懷中了,嗯?”

他用手捂著她的唇,唇瓣沿著她的脖頸往下滑,覆上她的鎖骨,迫著她揚起下巴,一邊吻一邊笑著問:“魏公主願意讓臣這個外來之臣吻你嗎?”

衛蓁搖搖頭,他抬起身子,眼中滿是可惜道:“不讓?”

在調情一事上,這人好似無師自通,進步神速,一邊柔緩地輕揉她腰肢,一邊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低說情話,撩得衛蓁身體發熱,麵紅耳赤。

他說,在前線作戰的時候,沒有一日不曾想著她。

衛蓁張了張口,紅唇在祁宴的掌心壓迫下溢出聲音:“你是怎麼想我的?”

祁宴輕輕一笑,如玉的麵容湊近,緩緩道:“想要見你,想要吻你,想知道你每日過得如何,想與你一整日待在一起,然後——”

他故意停頓一刻,才道:“做儘夫妻間的親密之事,來緩解心中對你的渴求。”

他薄唇吻上她的鼻梁,聲音低柔:“阿蓁,你想嗎?”

衛蓁的眼睫也在他的親吻下如蝶翅扇動。祁宴壓低身子:“你有沒有想要與我這些事情?”

這話太過露骨,衛蓁眼色躲閃,不好意思開口,摟著他脖頸的手卻微微收緊,祁宴壓低身子:“阿蓁,你昨夜那麼動情,應當也是想我的吧。”

衛蓁自是不肯承認,祁宴一下封住她的唇瓣,將她抵著她靠在一旁屏風上親吻起來。

衛蓁被攪得呼吸困難,可唇舌間彌漫開的濃濃甜蜜之意,一時忘了掙紮。

殿中一片寂靜,便隻餘下令人臉紅的吮吻聲。

殿外也是安靜至極,大概此刻所有人都料不到,在茶室的一角,那楚國來的使臣正如何肆意地親吻他們的公主。

二人進去有些時候了,門外幾度傳來敲門聲與詢問聲,在第三次敲門聲響起時,衛蓁才抽空回了一句無事,叫殿外人不必進來。

似乎越是這般私密禁忌的場合,越讓人神經緊繃,越想沉淪於其中。

衛蓁裙袍柔媚地垂下搭在他衣角上,腰肢被男人大掌握住,腰間絲綢都被攥出皺痕。

許久之後二人唇瓣分開,衛蓁唇上口脂已儘被他吃了去,發上那支玉珠花簪搖搖欲墜,祁宴抬手幫她扶住,看著懷中檀口微張的少女。

女兒家俏眼含春,媚眼如絲,像極了昨夜她在榻上情迷之態。

祁宴道:“鬢發有些散亂了,得整理一下,你若這副樣子出去,外人定然覺得我對你做了什麼。”

這裡畢竟是魏王的王殿,衛蓁也不好意思與他在此地做太多親密的事,可叫她這樣與他分開,她也是萬般不舍。

她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平複了一下心情,道:“我們進來太久惹人懷疑,等會出去交談,順便我也帶你看一看魏宮。”

祁宴道了一聲:“好。”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王殿,衛蓁麵色鎮靜,祁宴神色卻是發沉,明眼人都能瞧出這二人相處得並不太融洽,楚國使臣怕是未能如願勸動公主。

侍女們跟隨在二人身後,衛蓁回頭道:“我與楚大臣有些話要說,你們離遠些,不必跟隨。”

“可是……”侍女們猶豫,衛蓁又道了一句二人要談政務上的事,眾人這才恭敬後退。

二人並肩行走,中間始終隔著一臂的距離,走到池苑之中,在湖水畔停下,身側桃林紛紛落下桃花,湖麵涼風徐徐吹來,拂起衛蓁桃紅色的裙擺。

祁宴忽然伸手握住她,衛蓁的心頭劇烈跳動,連忙環顧四周,好在此地隱蔽,花叢繁麗茂密,就算有宮人遠遠瞧見二人,目光也被半人高的花叢給遮住。

衛蓁袖擺之下的指尖輕勾住他的手,問道:“方才話說到一半,你來魏國見我父王,有何話與他說,是借兵一事嗎?”

祁宴道:“是有此事,但並非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衛蓁想不到除了軍事,還有彆的事讓他大費周章來此一趟。

祁宴凝望著她:“是關於你的。”

衛蓁不解:“我?”

祁宴握緊她的手。他此番來,是向魏王求親的。

他們雖已有夫妻之實,但婚姻大事畢竟還需問過父母,他希望得到衛蓁家人的認可,同時,外頭戰事不知何時才能停下,若這一回能讓魏王答應將她許配給他,他也多一份安心。

隻是這事,還得等得到魏王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他才能告訴她。

祁宴岔開話題道:“兵馬自然是要向魏王借的,不過看你父王的態度,應當不會輕易借兵。如今天下局勢未定,一切變幻莫測,魏國觀望是正常的。這一次成功也無事,待之後我再贏下幾場戰役,相信他定然會做出決定。”

衛蓁走近一步,“左盈那邊進展如何?他與我分彆後,去齊國找他妹妹了。”

“我知道,但最近我未曾收到他的消息。不過想來是極其順利的,齊王遲遲沒有出兵助姬淵,晉國國都那邊十分焦急,已經停下了進攻的勢頭。”

這是有利於他們的消息,可緊接著,祁宴露出為難之色。

衛蓁道:“怎麼了?”

祁宴歎了一口氣,“姬沃雖然已經即位,但並不願意繼續坐這個王位,他想退位於我。”

衛蓁一怔。先王臨終前留下的遺詔,上頭寫著若姬沃德行有虧,能力難匹王位,祁宴可以取而代之。

“那你怎麼看?”衛蓁問道,“你想做這個王嗎?”

“我不知道。”

祁宴看著水波渺渺的江麵,眼中神色複雜。

“從前我是將領,隻需要負責帶兵打贏勝仗便好了,從未想過會成為晉王,甚至在外祖父那道遺詔送到我麵前時,我還在想,我當向姬沃表明忠心,萬不能叫我們君臣分心,生出嫌隙。”

他回首看向她,目光溫柔:“阿蓁,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衛蓁想到了前世姬沃的結局,正是在內戰中戰死,不由握緊他的手。

“姬沃性格內斂,比起成為主宰天下的君王,更願播耕農種,如若姬沃真不願意稱王,一味強求他也是在折磨他,你或可考慮晉王的遺詔上的話。我相信無論何事你能做得極好,哪怕是成為一個王。”

她知曉上輩子祁宴成為晉王,無論是打仗,亦或是禦下都極有能力,最後無人敢質疑他坐上那個位子。

衛蓁道:“他若不擅長領兵打仗,你便讓他去後方,隻做調集軍資糧草一類事,不要強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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