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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旁人知道他將因禍得福,
恐怕八歲的加茂伊吹要被無數罵聲淹沒了。
來到加茂伊吹身邊,禪院直哉已經換了副表情。
加茂伊吹裝作並沒看見他一瞬間顯露的陰沉,而是頗為親昵地憑借不多的身高優勢攬住他的肩膀,向眾人介紹道:“這是禪院家本支的幼子,禪院直哉。”
“也是我在姐妹校交流會中,要為京都校爭取的場外助力。”
眾人輕輕抽了一口冷氣。
他們剛才在討論九月下旬將舉行的東京·京都校交流會,起因是五條悟提到了加茂伊吹早就提出延遲畢業一年、因此現在還保持著咒術高專四年生身份的事情。
“這不是正好嘛~”五條悟笑嘻嘻地說道,“伊吹哥做了家主之後隻會越來越忙,正好還能以正當理由和我與傑再玩一次!”
夏油傑被五條悟猛地勾住脖頸,被迫彎了彎腰,卻沒有第一時間配合他的話術,而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悟,稍等一下吧。”夏油傑伸手握住加茂伊吹的手腕,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伊吹哥在橫濱又受了致命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加茂伊吹有些驚訝,他看見一隻咒靈出現在夏油傑的肩膀上,就知道這一定是特殊的術式效果,他也不用再花心思嘗試反駁。
於是他笑笑,說道:“遇到了位有些棘手的敵人——之後,我為了突破由反轉咒力構建起的領域,強行發動了反轉術式,所以器官曾受到短暫地灼燒。”
在捕捉到“反轉術式”這一字眼後,彆說裝模作樣站在不遠處、卻豎著耳朵使勁辨音的尋常賓客,就連見多識廣的樂岩寺嘉伸與夜蛾正道也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家入硝子聽到了與擅長領域有關的內容,湊上前來饒有興趣地詢問:“我聽說加茂前輩的身體無法被反轉術式治療……你居然可以使用嗎?”
“的確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具體情況。”
加茂伊吹點頭,沒有被冒犯的不適,而是耐心解答道:“簡單來說,刻在我右腿上的咒文會在感知到反轉咒力的存在時破壞我的身體,我不能接受反轉術式的存在,卻能在短時間內產生並外放反轉咒力。”
“哦——”家入硝子恍然大悟,“對於加茂前輩來說,使用反轉術式的過程應該類似於血液透析吧!反轉咒力就是被過濾到體外的有害物質?”
在場的幾人都有些詞窮,就連加茂伊吹也覺得這個比喻稱得上似是而非,卻難以立刻想到反駁家入硝子的理由。
但夏油傑關注的重點顯然不在加茂伊吹再次獲得突破的實力上。
“不對。”他幽幽說道,“除了內臟的傷病以外,你的右腿殘肢狀態不好,胸口新增一處刀傷,附近皮膚也有中毒似的潰爛,腦部曾受過精神攻擊……”
五條悟忍不住瞪大雙眼質問:“伊吹哥,你剛才是在騙我!”
麵對眾人極嚴肅的、仿佛審問似的關切神情,加茂伊吹無可奈何,隻能安撫他們稱此時已經基本痊愈。
事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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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忘苦笑著對夏油傑道:“你真是把我賣得一乾一淨。”
夏油傑眉眼彎彎,
卻難從其中看出發自真心的笑意,他似乎與五條悟一樣,都因加茂伊吹刻意對身體情況保持沉默而感到不滿。
“多虧了這隻一級假想怨靈‘安毛土俗神’,”夏油傑說道,“否則,我們大概還要被伊吹哥蒙在鼓裡,最後強行拉你到姐妹校交流會裡比賽了。”
五條悟失望地大叫一聲。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期待已久的、能和加茂伊吹以正當理由遊玩競爭的活動將要因後者的身體情況而被扼殺在萌芽之中了。
但交流會的賽事總歸沒有加茂伊吹的生命健康重要,他癟著嘴,還是接受了現實。
加茂伊吹卻沒鬆口,他歎氣,說道:“我真的已經沒事了——就算在交流會上出了問題,我也並不是喜歡逞強的性格,會及時中止比賽的。”
[在他們眼裡,你大概是全世界最會逞強的家夥了。]
一直沉默旁觀的黑貓如此說道,令加茂伊吹隻想扶額。
“傑也馬上就能升為特級術師了,一對一的情況下,你基本沒有什麼勝算嘛。”五條悟嘟嘟囔囔,“伊吹哥身體不好,我們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家入硝子在他周圍打轉,念經一樣叫他彆忘記同校還有其他學生存在。樂岩寺嘉伸和夜蛾正道則都勸加茂伊吹安心修養,將交流會的任務交給其他在校生完成。
加茂伊吹擺擺手,他說:“考慮到東京校有一位特級與一位準特級,京都校可能是少了些優勢,正好趁樂岩寺大人也在場,不如就批準我請位外援過來吧?”
於是禪院直哉被叫到此處,一頭霧水地聽完加茂伊吹的解釋,終於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隻要他點頭,他就能暫時以京都校學生的身份參加姐妹校交流會,和加茂伊吹同隊,一起對抗以五條悟和夏油傑為代表的東京校。
他腦中瞬間閃過了多種考量,而與他相比,加茂伊吹的心思就單純許多。
此次脫離聯動世界,加茂伊吹決心要令人氣更進一步。
首先會被他取代的,就將是位於人氣排名第三位的——
——禪院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