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完全不知道主殿偏殿一大堆人都被她吊起了胃口,在焦急地等著她的八卦。
她慢悠悠地翻著小冊子,不錯過每一處。
好半晌她才在心裡小聲嘀咕。
【感覺還真被葛大人說中了。】
【這群人對皇陵的布防了如指掌,輕車熟路,如入無人之地,要說沒內應我可不信。】
葛經義眉頭皺得更緊了,果然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就是不知道這內應是誰。
守陵的士兵加雜役有一千多人,要從這麼多人中挨個審問,找出內應可能需要好幾l天的時間,還是福星姑奶奶更快。
隻是唐詩也沒找到答案。
【咦,怎麼沒找到那個內應?難道是我猜錯了,不應該啊。】
【哦,藥是下在廚房的水缸中的,難怪能夠一下子這麼多人都中招。下藥的是……扮作了運送物資混進去的人。】
【藥倒了大部分衛兵後,事先潛入的盜墓賊跟外麵的人裡應外合,難怪昨晚那麼順利呢。】
【哇塞,好多金銀珠寶,足足裝了二十多車,還全是金銀細軟。那些不好出手的古董字畫、孤本瓷器漆器等物都沒拿,明顯是直接奔著錢去的。】
【這些皇帝真是太奢靡了,死了還拿這麼多金銀珠寶陪葬,難怪會招摸金校尉的惦記呢。】
【這麼多錢,十輩子都花不完啊。】
【可惜,本朝的皇陵守衛太森嚴了,我是挖不了的。瓜瓜,前朝還有沒被盜的皇陵嗎?】
這些墓沒了守墓人,隻要能找到入口,難度要小很多。
更甚者,新朝都會偷偷去掘前朝的墓。畢竟是數不儘的金銀財寶,誰不惦記,死人的東西不就等於無主的東西。
皇帝也缺錢啊。
瓜瓜:【前朝皇陵被盜十之六七,剩下的都不是那麼好盜的,除非你能找到信得過的團隊同夥,不然還是算了吧。倒是一些不起眼的公主墳、親王墓,達官顯貴的墳墓沒有被盜,裡麵財寶也不少,最重要的是比帝陵好挖。】
唐詩興奮了:【瓜瓜你這主意不錯,皇陵難度太高了,這些就不錯。等萬一哪天咱們沒錢了,就去找個親王墓挖了,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一人一瓜乾脆討論起了京城附近還有哪些陪葬不錯的陵墓。
葛經義哭笑不得。
姑奶奶,你倒是仔細說說昨晚皇陵被盜的事啊!
你這怎麼歪得沒邊了?
要真想盜座古墓過把癮,回頭有機會帶你去就是,你說咋挖就咋挖,挖出來的都給你,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眼前的難題給解決了啊。
對比葛經義的無奈,九江王則很惱火。
他負責看守皇陵,如今出了這種紕漏,他肯定要被問責的,心裡正窩著火呢,還聽這位所謂的福星姑奶奶竟站盜墓賊那邊,還討論起了哪裡有墓,入口在何處,他的火氣蹭蹭蹭直衝上天靈蓋。
“盜墓罪大惡極,犯上作亂,罪
不可赦。皇上,朝廷應下旨,以後但凡抓住盜墓賊,無論是前朝還是當今的墳墓,有沒有後人追究,都當處以極刑,而且還應株連九族,斬草除根。”
主打一個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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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聽了不樂意了。
【皇陵的寶貝從哪裡來的?還不是搜刮民脂民膏。】
【現在不盜,幾l十年,幾l百年後照樣會被盜,哪個王朝能千秋萬代?】
【再說了,咱們這能叫盜墓嗎?不,我們是在考古,讓寶貝重見天日,而不是葬在地下生灰腐爛。好東西就應該拿出來給大家欣賞。】
【要想死了不受打擾,那就彆陪葬這麼多寶貝啊。】
【還是咱們領導人覺悟高,平了祖墳給農民種地,死後夫妻將骨灰撒向了大海,沒有宏偉的陵寢,沒有歌功頌德的墓誌銘。】
【瞧瞧,現在還有幾l個人記得先帝。哪怕後世史書,估計也隻能給他八個字,荒淫無道,奢靡無度。】
【可咱們的領導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永遠活在千千萬萬百姓的心裡,每年到了他們的忌日都有百姓自發地去舉行悼念活動,緬懷他們。】
這會兒大家都來不及詫異宿主的大膽了,大家更驚訝的是,世上還有這樣無私的人?
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可他們知道,瓜瓜和宿主不會撒謊騙他們,也沒這個必要。
不為名,不為財,不為利,那這人圖什麼啊?
這是所有人心裡的疑問。
葛經義揉了揉眉心,真是越扯越遠了。他給九江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彆說話了,他越開口福星姑奶奶隻會越生氣,遲遲落不到點子上,耽誤的還是他們的時間。而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皇上,追究之事稍後再說,當務之急是找到皇陵失竊的這批陪葬品。”
先帝皇陵中陪葬的金銀珠寶算下來可是有上百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天衡帝緩緩鬆開手,重新握住筆,翻開了一本奏折,淡然地說:“葛愛卿言之有理,此事就交由你與九江王,朕限你們三天之內,一定要追回皇陵的失竊物品。此外,晚些時候,將皇陵失竊的清單呈上來。”
葛經義點頭:“是,微臣遵旨。這些盜賊帶走的都是金銀等物,數量龐大,難以隱藏,應該還沒走太遠,臣等已經派人地毯式搜索了,一定能找回來。”
【葛大人這次怕是要踢到鐵板了。】
【這些人身手敏捷,像是經過特殊訓練。而且突然出現在皇陵,臉上都蒙著黑布,神出鬼沒的,半夜就將財寶運出皇陵,直接上船走了水路。】
【哎呀,今天霧太大,河麵上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他們現在走到哪兒了。】
葛經義精神為之一振。
果然還是要靠福星姑奶奶,若是他們刑部探查,估計至少也得花一兩日才能知道這些人的去向,到時候他們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事不宜遲,既已知道了他們的去向,現在就去追
。
葛經義連忙拱手行禮:“皇上,微臣這就去皇陵探查。”
天衡帝擺手,示意二人退下,然後獨自坐在禦書房內,拿著手上的奏折,許久也沒翻一頁。
果然有辦法避開瓜瓜和宿主的眼睛,但需要特殊的環境。
而且能不能持續也很難說。為保險起見,試探就到這裡吧,既能不惹葛經義懷疑,又能不暴露這批財寶的下落。
***
本以為發生了皇陵被盜這麼大的事,天衡帝肯定無心搭理她們這些妃嬪,一會兒就要將她們趕走了。
唐詩連忙又吃了半盤點心,省得今天白跑一趟,連頓飯都沒蹭到。
哪知沒一會兒,東來便來傳旨:“諸位娘娘,午膳準備好了,請娘娘們移步到膳廳。”
唐詩錯愕,早知道就彆吃那麼多點心的,虧了。
到了膳廳,她發現今日的飯菜也很豐盛,整整小一百道,絲毫沒受皇陵被盜的影響。
唐詩開心了,要說這幾l天沒來承乾宮,她最懷念的莫過於承乾宮這豐富的飯菜。
很快,天衡帝就來了。
他板著一張臉,眉心打結,似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大家都知道他心情應該不大好,都沒人敢觸他的黴頭,規規矩矩地起身行禮。
“坐下用膳吧。”天衡帝率先坐下,拿起了筷子。
等他開動,其他幾l人也趕緊端起了飯碗,唐詩默默吃著自己麵前的菜。
一頓飯吃得格外沉默,淑妃她們生怕天衡帝發火,沒太放得開,最後還是唐詩和周才人吃得最多。
吃過午飯,她們便被皇帝打發回了各自的宮裡。
淑妃、李昭容頓時扼腕不已。
她們都還不知道皇陵被盜的後續呢,皇上怎麼就打發走她們了?這瓜吃到一半真是讓人抓心撓肺啊,要不她們下午去安嬪宮裡坐坐?
安嬪聽聞這事,趕緊以頭痛,身體不舒服為由給拒絕了。
隻有唐詩心裡樂開了花,這可是提前下班啊,能不高興嗎?
回到昭華殿,她美滋滋地睡了個午覺,醒來後也不起床,就賴在暖和的被窩中看起了皇陵被盜這事的後續。
葛經義真不愧在刑部乾了二十年,辦案經驗非常豐富,很快就通過路上殘留的些許車轍痕跡尋到了河邊。
那地方是一片荒涼的小樹林,林子雜亂地擺放著二十多輛馬車,馬車上空無一物,馬兒也早就被放跑了,不知所蹤。
葛經義便帶了人沿著河岸上下遊尋找,還弄了一些船隻在河麵上搜尋,並派了快馬前往最近的三個碼頭守株待兔。
到了下午,大霧散去,露出平靜的河麵。
官府的人在河上挨個盤查,每一艘船隻都上去搜尋了一遍,又派人在河兩岸四處打聽,看有沒有目擊者看到可疑陌生的船隻。
可尋到晚上都一無所獲,那艘載了皇陵金銀財寶的船就像是在大霧中憑空消失了一般。
葛
經義和九江王一晚上都沒睡,晚上審訊衛兵和雜役,試圖找出可疑人員,到了白天又增派人手,擴大了範圍搜查。
可整整三天過去,他們將河流上下遊兩百裡遠的地方都查了一個遍,河上的船隻更是一隻都沒放過,卻愣是沒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彆說人,就連船的影子都沒有。
葛經義沒轍,跑到宮裡來求助。
但天衡帝沒在承乾宮見他,而是在太極殿接見的他,自然也就沒唐詩這個金手指。
遲遲沒聽到福星姑奶奶的聲音,葛經義試探地詢問道:“皇上,要不咱們去承乾宮?”
天衡帝瞥了他一眼:“承乾宮今日清掃,朕暫時搬到了太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