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都被逗笑了。
可不就是,兒女跟老爹一樣不靠譜,這麼離譜的事也乾得出。
這以後要是結成親家,那可有好戲看了。
隻有蘇和宜跟張士昭心裡跟吃了屎似的難受,心裡更是把那不孝子/女狠狠罵了一頓,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她,找誰不好,非對找那姓張/蘇的。
兩人感覺這輩子的老臉都被這不肖子孫給丟光了,但萬萬沒想到,沒有最丟臉,隻有更丟臉。
【一個假扮成孤苦伶仃的賣花女,對情郎一片真心,自己省吃儉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將賣花攢的銅錢送給情郎念書。】
【一個扮做與母相依為命的窮書生,燈下熬夜抄書隻為在元宵節送心上人一根銀簪。】
【好個郎情妾意,情深意重。我要不知道真相都要被他們給騙過去了。】
【666,這小年輕可真會玩!】
大臣們都被這兩個小年輕的騷操作給驚呆了,詫異地看著蘇和宜跟張士昭。這兩人看起來平日都是正兒八經的啊,怎麼教出來的子女如此離譜。
不過彆說,這戲還演得挺有意思的,比戲班子唱得都好。
蘇和宜跟張士昭知道是怎麼回事後,臉都已經氣成了豬肝色。
偏偏唐詩又給他們來了致命一擊。
【蘇和宜跟張士昭絕對想不到,他們兒女的這段孽緣還是他們自己湊成的。】
【誰讓他們倆三天兩頭在家裡怒罵對方呢,屁點大的事都要翻半天,還愛拿子女跟對方的兒女做比較。】
【蘇姑娘和張公子在父親日複一日的抱怨下,對彼此都產生了怨恨,因此想了這麼一出玩弄對方,想看對方父親出醜的戲碼。】
【他們唯一料錯的便是,對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還抱著同樣的目的。】
蘇和宜跟張士昭瞬間石化。
好些個大臣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還有些肩膀一抽一抽的。
太好笑了,看他們兩個這下還怎麼鬥。
蘇和宜跟張士昭也沒了鬥的心情,腦子裡全是家裡的事,不行,回去得將這逆子/女給關起來,絕對不能讓他們再接觸了。
他這輩子跟誰結親都行,但絕對不能跟張士昭/蘇和宜結親。
彼此埋怨地看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彆開了頭。
但他們想得很好,可事情偏偏不如他們的意願發展。
唐詩翻著八卦,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嘩點。
【喲,兩人今天正好約在了朱雀大街見麵。】
【裝得可真像啊,蘇姑娘一身布襖荊釵,張公子更拚,一身麻衣,連帽子都沒戴,凍得嘴唇都發青了。】
大臣們連忙豎起了耳朵。
隻有蘇和宜跟張士昭欲哭無淚,既不想家醜外揚,但又怕錯過,不知道這個逆子/女今天乾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唐詩沒辜負他們,一邊看現場直播,一邊碎碎念,跟瓜瓜
吐槽。
【一見麵,蘇姑娘就拿了一雙兔子絨的手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說是自己這幾日賣花所得,見郎君沒有手套太冷了,故而買了一副贈與他,省得他讀書的時候凍了手。】
【張公子也從懷裡掏出一盒胭脂送給蘇姑娘,說是他這兩日給人的燈籠題字題畫所賺,望姑娘莫嫌棄。】
【兩人含情脈脈,激動地握住了手。影帝影後的巔峰對決啊!】
唐詩越看越歡樂。
但這可急壞了蘇和宜跟張士昭。
要是兩人隻是送點東西,彼此戲弄對方,那也就算了,可這大庭廣眾之下,手握手卿卿我我,那還了得。
不行,不行,一定要製止他們,馬上立刻將這逆子/女帶回家。
兩人不約而同地朝天衡帝拱手:“皇上,微臣家中突逢變故,請皇上恩準微臣先一步告退。”
官員在朝堂上提前告退這事並非沒有先例。
比如內急、或是身體不舒服、不停咳嗽等情況,官員都可借故離去。隻不過除非憋得實在難受,大部分大臣不會站出來,畢竟經常半途告退會給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這會兒蘇和宜跟張士昭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再不阻止,恐怕就必須得跟對方做親家了。兩人都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要是兒女做了越矩的行為,即便再厭惡對方,也得結親。
天衡帝知道兩人為何這麼心急火燎的,也沒為難他們,擺了擺手:“準了。”
兩人忙不迭地退出了朝堂,慌慌張張地出了太極殿,出了宮找到了自家的馬車:“趕緊回府。”
先找兒子/女兒身邊伺候的人。他們這喬裝打扮出去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肯定有人打掩護,他們院子裡伺候的下人必定清楚。
蘇姑娘和張公子還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
兩人羞答答地在朱雀大街碰了頭,但裝的都是窮逼人設,所以自然也就“舍不得”去酒樓喝茶,隻能站在街道邊。
可一對年輕男女,哪怕是元宵燈會還沒過去,可這大白天的,到底有點打眼,而且乾站著也挺無聊。
張公子情意綿綿地看著蘇姑娘:“藍兒,咱們去通河邊走走吧。我一直想跟你一道去通河邊放花燈,奈何晚上接了隨老爺家的差事,要在他家幫忙給花燈題字作畫,晚上恐無時間陪你,委屈你了。”
蘇姑娘晚上也沒時間啊。
即便要逛燈會,她一個未出嫁又沒訂婚的姑娘家也隻能跟父母姐妹一起出來玩,身邊還跟著一群下人。
大雍民風開放,若是定了親,倒是可以與未婚夫攜手同遊燈會。
但她跟張公子這關係可不是能搬到台麵上的。
於是她溫溫柔柔一笑:“玉郎辛苦了,你的難處藍兒明白。藍兒晚上也要賣花,元宵燈會,遊人多,客人出手大方,一日能抵過平常的十日的生意,咱們白天同遊通河也是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都頗為感動的樣子。
但也沒一個人提晚上可以做完了
工再見麵。
二人笑盈盈地去了通河邊。
因為昨晚燈會的緣故,很多人熬了夜,這會兒都還在睡覺,所以通河邊上頗為冷清,河麵上還殘留著少許被石頭或樹枝等物擋住的花燈。
花燈裡的燈早滅了,花燈很多也被水打濕,看起來殘破不堪,再無昨晚的光鮮漂亮。
但這絲毫沒影響二人的好心情。
張公子停下腳步,麵對麵看著蘇姑娘,正欲開口,似是看到了什麼,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眼神往她背後看去。
蘇姑娘見了,下意識地也回過了頭往背後望去。
卻見背後的街道上空落落的,隻有零星幾個路人,完全沒什麼特彆的。
她回頭:“你剛才……這,送我的嗎?”
張公子雙手捧著一個比碗口略小一些的花燈。
這花燈比河麵上漂浮的小了不止一倍,但做得頗為精巧,花瓣栩栩如生,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但每一麵花瓣上都細細描繪著一個雲鬢美人,或低頭輕嗅鮮花,或仰望天上明月,又或是僅僅露出一個簡簡單單的側臉。
這花瓣總共有八片,但每一片上的女子姿態都不一樣,妝容也有所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五官和眉眼。
隻要仔細一看,都能分辨得出來,這是同一個女子。
蘇姑娘認出了上麵的人,激動地捂住了嘴巴,驚喜地望著張公子:“這是畫的我?”
“不像嗎?那我還得好好提高畫藝。”張公子含笑道。
蘇姑娘立即搖頭:“不,很像很像。”
尤其是眉宇間的那抹神態,惟妙惟肖,比之家裡請的畫師都還畫得好。
張公子笑道:“你喜歡就好。抱歉,昨晚沒能陪你放花燈,現在補上吧。花燈裡的蠟燭是我特意向隨老爺要的一截石蠟,能燃燒近十個時辰,待得天黑,咱們這盞花燈都不會滅。”
“玉郎有心了。”蘇姑娘輕輕撫摸著花燈上自家的側顏,愛不釋手,“玉郎,我舍不得將花燈放了,能讓我一直留著嗎?”
張公子展顏一笑:“既是送你了,如何處置都歸你,這有何不可?”
蘇姑娘開心了,仰起明媚的笑容,嬌俏地說:“謝謝玉郎,我會一直留著這盞花燈的。”
兩人相視一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味道。
可惜一道公鴨嗓打破了這美好的一幕。
“喲,是哪裡來的野鴛鴦在這私會呢?”來人胖嘟嘟的,臉上都是肥肉,眼睛看起來像一條縫,雖然特彆小,可卻散發著不善的光芒。
張公子連忙將蘇姑娘拉到了身後,抬頭衡量了一下對方。
公鴨嗓身後有六個隨從,個個體型壯碩,自己隻怕一個都打不過。而且這個時間,通河邊沒什麼人,即便有路人遠遠瞅見這一幕,也懼於公鴨嗓人多勢眾,趕緊開溜了。
敵眾我寡,張公子拱手客氣地說:“擋了公子的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在這裡小生向公子賠罪,
小生就不擋公子的道了。”
說罷拉著蘇姑娘的手就想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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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公鴨嗓的人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擋了我的道就想走,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張公子心一沉,知道對方這是來者不善,故意找茬。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應付道:“那公子想要什麼賠償?我可將身上的銀錢都給你。”
可惜他的一再忍讓,並沒有讓公鴨嗓收斂。
公鴨嗓輕蔑一些:“本公子是缺你那幾個銅板的人嗎?”
他的眯眯眼不懷好意地看向了張公子後麵的蘇姑娘:“我瞧這位姑娘倒是長得花容月貌,跟了你這麼個窮書生太虧了。不如請姑娘去我府中做做客,我府上的燈會可熱鬨了。”
張公子明白了,對方是覬覦蘇藍的美色。
見他二人打扮窮酸,以為他們好欺負,便動了歪心思。
他拉下了臉:“公子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