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唐家好像也沒乾什麼啊,這餡餅咋就砸到她這個便宜爹頭上了呢?
唐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為什麼?”
她也在心裡將這個問題拋給了瓜瓜。
瓜瓜勸她:【誰知道呢?你不是一直擔心唐家人發現你跟原主的不同嗎?現在唐家去外地做官了,你再也不用擔心了,對你是好事,對唐家也是好事,你還糾結做什麼?】
唐詩不糾結了:【瓜瓜,你比我還佛係。】
瓜瓜:【當然,否則咱倆也不會湊一對了。】
真是什麼宿主配什麼係統。
天衡帝將一人一瓜的對話聽在耳朵裡,淡淡地說:“你父親對農事較為擅長,汝州是種糧大州,安排他去那再合適不過。”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再加上瓜瓜的勸解,唐詩也不深想了,點點頭:“那挺好的。”
真好騙啊。
天衡帝眼底的笑意轉瞬即逝,岔開了話題:“今天奏折看得怎麼樣了?”
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唐詩難住了,臉漲得通紅,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趕忙緊急呼救瓜瓜:【這奏折上都寫了什麼?】
瓜瓜:【就在你麵前,你自己看吧。】
我能看還要你啊!關鍵時刻不靠譜的瓜!
天衡帝看著唐詩囧得滿臉通紅,就像是上課開小差被夫子逮著的緊張模樣,笑了,俯身就著唐詩的手將奏折翻到了第二頁。
一股淡淡的熏香帶著男性的氣息撲麵而來,唐詩頓覺小臉一熱,感覺頭頂都要冒煙了。
天衡帝似乎毫無所覺,字正腔圓地念了起來:“……臣今日食三個窩窩頭,一碟鹹菜,用粗糧所製,雖有些拉嗓子,但頂餓,一日不曾再進食。皇上,您用過膳了麼?”
“你說該怎麼批複?”
唐詩感覺殿裡的炭火燒得太旺了,她舔了舔唇:“不知道,怎麼批複?”
“愛卿,你吃撐了!”
唐詩噗嗤笑了出來,笑得前俯後仰的,太好笑了,她還以為這些大臣寫的奏折都是那種正兒八經的討論國家大事的,就像出師表那種,誰知道竟有閒話家常,還問天衡帝吃飯沒有的。
當然更絕的是皇帝這一本正經的回答。
天衡帝看著唐詩在他麵前第一次露出肆意又明媚的笑容,嘴角也跟著勾了勾,點了點小幾l上那一堆奏折,提醒唐詩:“再拿一本看看。”
唐詩重新拿起一本翻開,略過前麵那串客套話,後麵寫著:微臣貓冬過年胖了五斤,腰帶有些緊了。皇上,您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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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就這?這麼敷衍的嗎?
唐詩徹底無語了。
【幾l千裡就送這玩意兒?沒話說可以不用說的。】
唐詩問:“那這個怎麼批複?”
天衡帝骨節分明的食指在奏折上輕輕點了點:“下次還胖五斤!”
噗!
唐詩捧腹大笑,皇帝是懂怎麼捅人心窩子的。
這哪是奏折,這簡直是笑話大全。唐詩笑得樂不可支,整個禦書房內充斥著歡樂氣氛,可惜這種輕鬆的氛圍很快就被外麵的一道尖銳的女聲給打斷了。
“皇上呢?本宮要見皇上,皇上日理萬機,本宮今天特意給皇上熬了滋補的雞湯。”燕妃的聲音有些尖利,估計是被太監給攔住了。
唐詩連忙止住了笑,挺直了腰板,往側邊挪了挪,跟皇帝拉開了距離,一副老實小太監的乖巧模樣。
天衡帝眼底閃過一抹不悅,站了起來,蹙眉:“她怎麼又來了?”
廣全也頭痛:“皇上,燕妃娘娘在外麵吵嚷著非要見您。”
燕妃素來囂張跋扈,原以為關了三個月禁閉,她會學聰明點,但顯然她還沒學到上次的教訓。
天衡帝冷聲道:“燕妃擅闖承乾宮,屢教不改,降為燕嬪。”
廣全知道他是動了真怒,連忙應是出去將燕妃拉了出去,宣讀了天衡帝的旨意。
燕妃不可置信,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不敢置信地搖頭:“不,不可能的,皇上不會這麼對本宮的,廣全公公,你讓本宮進去見見皇上……”
廣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燕嬪娘娘,皇上正在氣頭上,您先回去,等過陣子皇上氣消了您再來吧。”
燕嬪眼淚撲簌簌地流,百般不情願。
淑妃和李昭容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過去一左一右扶起了燕嬪:“走吧,回去了,你再鬨,小心皇上再降你的份位。”
這話果然嚇住了燕嬪,她不敢再鬨,乖乖地跟著淑妃她們走了。
等快回到她寢宮了,她抹了一把眼淚,恨恨地說:“你們倆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對吧!”
李昭容翻了個白眼:“誰有那閒心看你的笑話,我們是來求皇上的,你鬨這麼一出,皇上心情肯定不好,咱們今天白跑一趟。”
淑妃輕輕拍了拍燕嬪的手:“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笑話不笑話的。”
燕嬪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們二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三四個月不見,這兩個人到底發什麼瘋,莫非是在想什麼陰招對付她?
看她戒備的樣子,淑妃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溫柔地笑了起來:“燕嬪妹妹,你知道安嬪妹妹前陣子很
受寵的事吧?”
“那又怎麼樣?皇上現在還不是厭棄了她。”燕嬪語氣有點酸。
李昭容實在看不下去她這蠢樣子了:“你看她最近往皇上身邊湊過一下嗎?你就慶幸皇上現在不寵你吧!”
不然誰知道她會不會是下一個安嬪,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燕嬪懷疑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淑妃拍了拍李昭容的手示意她彆生氣了,然後笑眯眯地說:“燕嬪妹妹,咱們都是自家姐妹,這裡也沒外人,今日咱們就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反正咱們都沒受過寵侍過寢,這樣安安生生過日子也挺好的,你說是不是?”
燕嬪不可置信地看著淑妃。
這還是那個一直跟她彆苗頭,爭來爭去耍各種心眼子的淑妃嗎?
更離譜的是,她跟李昭容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你們,你們到底怎麼了?”許久燕嬪才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自打解除了禁閉之後,她怎麼感覺這後宮就她一個妃子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淑妃柔聲道:“沒怎麼,就想安安生生過日子。以後姐妹們一起喝喝茶,打打牌,偶爾一塊兒去承乾宮陪皇上辦會公就挺好的。”
幾l個小姐妹湊一起聊聊天喝喝茶吃吃點心,再順便聽聽八卦,在皇上哪兒蹭蹭飯,偶爾混點賞賜,小日子彆提多美了。
燕嬪萬萬沒想到如此沒出息的話竟是從淑妃口中說出:“你瘋了吧!肯定是你們想獨自霸占皇上的寵愛,想讓我自己退出。我告訴你們,不可能!”
說完氣衝衝地進了自己的寢宮。
李昭容撇了撇嘴:“我就說找她沒用吧。走,咱們還是去看看安嬪吧,要是她一起,說不定能見到周才人。”
燕嬪回了自己的寢宮,氣得摔了好幾l個杯子,叫來紅兒問道:“上次讓你打聽的事呢?”
紅兒將過去三四個月的事一一道出:“……淑妃和李昭容娘娘的關係好像特彆好,與其他三位娘娘的關係也不錯。她們最近這幾l天還三天兩頭去探望安嬪、唐嬪和周才人三位娘娘,比去皇上那兒都勤快多了。僅有的幾l次去承乾宮,淑妃和李昭容娘娘都是一起的,而且皆是皇上剛下朝的時候。”
剛下朝這個時間點,怎麼都不可能是去勾引皇上的。
紅兒又說:“至於安嬪、唐嬪和周才人,自從年前安嬪花生過敏這事發生後,她們三人都呆在自己的寢宮裡,大門都沒出過一步。”
都不出門,更不可能去爭寵了。
燕嬪恍恍惚惚了半天,後知後覺地發現,整個後宮隻有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兢兢業業地往皇上身邊湊。
咋回事?她們都是被嚇破了膽還是都瘋了。
***
關潮出了宮便直奔三妹家,將薛弘要私奔這事告訴了妹妹妹夫一家。
杜家自然是萬分生氣。
關潮的三妹夫杜樂平氣得直罵:“豎子欺人太甚,走,咱們去找他薛家要個說
法。”
說完就準備糾集族中男丁一起上門找薛家的麻煩。
但被關潮攔住了:“說法自然是要討要,但平寧伯府世子被換,這樁婚事還要不要繼續?現在咱們過去,那薛弘可能還沒跑,若是薛家堅決不肯承認,反倒對咱們不利。”
這也是,杜樂平冷靜下來問道:“大哥,那你說怎麼辦?”
關潮說:“這事我跟樂平去一趟,對外就說是商量明天的婚事。新娘子的父親和舅舅不放心,過去看看旁人也說不出什麼。到了之後,咱們再先與平寧伯府私底下揭穿世子被換一事,看他們家如何處置,還有那位真世子的人品如何,再做定奪吧。”
畢竟臨近要結婚了,卻突然悔婚,傳出去對女方也不好。
所以關潮是打算看看那位真世子長相人品如何,若是各方麵還不錯,繼續這門親事也沒關係。但若是此人不行,他們也可以趁機解除婚約。
杜樂平夫妻都沒意見。
兩人便去了平寧伯府。
作為未來的親家,關潮又是手握大權的戶部尚書,薛家很熱情地將他們二人領進了正堂,又讓人去喚薛弘過來拜見未來嶽父和舅父大人。
隻是府中下人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薛弘。
平寧伯皺眉:“怎麼回事?明日都要成親的人了還到處亂跑,派人去……”
“伯爺不必找了。”關潮攔住了他。
平寧伯蹙眉,認真地打量了關潮片刻,從他平靜得過分的臉上意識到了不對,擺手叫回了下人,屏退了左右:“關大人可是有話要說。”
關潮直接將兩樁事都跟平寧伯說了。
平寧伯直接傻眼,怔了許久才訥訥地說:“你……你們有證據嗎?”
聲音乾澀,沙啞得不成話。
關潮沒作聲,靜靜地看著平寧伯,無聲地給出了他們的回答。
平寧伯閉上眼複又睜開,抬手有氣無力地說:“去……請奶嬤嬤和虞航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上穿著暗色綢緞的老婦人和一個十幾l歲的少年一同進來。
老婦人見有外客有些吃驚,福身道:“伯爺,您找老身?”
平寧伯沒搭理她,目光落到了她身邊的虞航身上。往日裡沒曾注意,仔細一看,他的鼻子有些像妻子,小巧扁平,雙眼皮像自己,還有厚實的唇瓣,也跟自己很像。
相反,薛弘五官要單薄許多,顴骨很高,跟他們夫妻找不出什麼相似點。
“奶娘,虞航跟薛弘是同一天的出生的吧?”
老婦人一愣,有些不安,點頭道:“伯爺好記性,他們一個早上出生的,一個半夜出生的。”
“當時我有一趟差事,不在京中,有勞奶娘照顧了。”平寧伯淡淡地說。
老婦人這會兒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平寧伯痛心疾首地看著她:“奶娘,我自認對你不薄,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老婦人一看他這樣子,整個人如遭雷劈,渾身顫抖,連臉上的褶子都動了起來。
看她這副樣子,平寧伯原本五分的相信變成了八分,他不可置信地問:“為什麼?奶娘,我哪裡對不住您,您要這麼對我,將我唯一的兒子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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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見事情敗露,捂住臉哭了出來:“老身不過是不想我的孫兒重蹈他父親的覆轍。我孫兒還未出生,他父親便因為去給收租子,遇到了泥石流,被坍塌的山石壓死了。要是他是主子,就不會去收租,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也就不會死了,我不能讓我的孫子也出事……”
“這是天災意外,誰也無法預料的。你少為自己的貪婪找借口,歸根到底還是你貪圖薛家的富貴,想要自己的孫子李代桃僵,享受薛家的財富和地位。”關潮一句話就戳破了她的心思。
“老身隻是一時糊塗,老身當時也不知怎麼就鬼迷了心竅……”奶娘無言以對,捂住臉痛哭起來,旁邊的少年茫然無措地看著這一幕,想要扶婦人又縮回了手。
平寧伯花了半炷香的功夫,確認了兒子被調換的事。
關潮也了解了虞航的情況。
虞航念過幾l年書,識得一些字,至於人品,其父死母改嫁後,他跟奶嬤嬤相依為命,很是孝順,平日裡做事也很勤快,在府中口碑還不錯。
平寧伯府有爵位,他不用走科舉的路子,少時念的書不夠多也沒關係,以後可以繼續念,最主要的還是人品。
知道自己的身世後,虞航雖然很難過,可顧念十八載的祖孫情誼,還是懇求平寧伯放過奶嬤嬤不要告到官府。
關潮問他打算怎麼處置奶嬤嬤和占了他身份的薛弘。
猶豫了一會兒,虞航說送他們回老家,以後不再來往。
雖然仁善了一些,可還是比較有原則,不會對壞人無限縱容。
所以平寧伯希望能換上親生兒子繼續兩家的婚約時,關潮和杜平樂商量了一陣同意了。
至於薛弘,他不是不稀罕娶他們杜家的女兒嗎?那就彆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