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065(2 / 2)

天衡帝道:“難也要試試,議和於兩國有利,於百姓有利。東越國內肯定也有反對戰爭的一派,你們此去多接觸這些人,最好能達成協議。”

唐詩讚同。

打仗這種事受苦的絕對是底層老百姓,而且兩國實力懸殊不是特彆大,誰也不能一口氣就拿下對方,真打起來,肯定是一場持久戰,最後誰也討不了好。

【瓜瓜,東越國有反戰派嗎?實力如何?】

瓜瓜:【有,以南楚王羌躍和參判周禮為首,實力較之主戰派要遜一籌。主要是南越國皇帝好戰,一直想北上一統中原,建不世之偉業。】

明白了,想青史留名嘛,可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條件。動不動就打仗,邊關百姓刨了你家祖墳啊!

唐詩感慨:【帝王的私心真可怕。以前我以為貪圖享樂,好色淫.亂已經很糟糕了,但對比之下,好像後者霍霍的人還少一點。】

瓜瓜:【也不一定,曆史上昏庸害得民不聊生滅國的也有。東越國的皇帝已經五十多歲了,老態龍鐘的,現在就追求兩件事,長生不老和攻下啟州,往北推進,在死之前拿下啟州。】

唐詩嘖嘖:【都努力幾l十年了,一直失敗,還不死心啊。要我說,國大人乾脆帶一堆道士去獻給他算了,回頭多給他煉點長生不老丹,讓他早點嗝屁得了,省得三天兩頭想著打仗。】

國興賢聽了這話不禁眼睛一亮,彆說,這法子興許還真行,古往今來追求長生死於丹道的可不少。

“皇上,東越皇帝膝下有十幾l子,都已成年,此外還有南楚王等勢力,若他突然暴斃,未來得及立下詔書,又或是諸皇子不認這詔書,東越國內必大亂,屆時再也無暇侵擾我大雍啟州等地。”

天衡帝讚許地點頭:“國大人此計甚妙,若越皇突然暴斃,再派人手在其國都散布流言,東越必亂,我大雍再派些人渾水摸魚,扶持弱勢的一方,南邊邊境可安十年。”

國興賢笑道:“皇上言之有理,屆時不是咱們想簽協定,而是他們求著咱們簽訂了。皇上微臣這就去尋些能助長生的藥物和如花女子,到東越獻給越皇。”

就為一個目的,早

點搞死越皇。

唐詩聽得瞠目結舌,她隻想到了一步,皇帝跟國興賢已經想到以後怎麼悄悄在東越攪渾水了。

【瓜瓜,玩政治的人心真臟。】

瓜瓜:【好人當皇帝命不長。】

也是,要皇帝也跟她一個樣,心慈手軟,連隻雞都不敢殺,估計早被人吞得骨頭都不剩了。

隨後,天衡帝跟國興賢商議了許久,全是出使東越的各項安排。

唐詩聽了一會兒就想打哈欠,感覺還是看葛經義破案更有意思,尤其是汪宏華這個倒黴蛋。

她讓瓜瓜給她現場直播。

汪宏華和裴梓明兩人挺精明的,知道雲水庵的事瞞不住,他們倆這事爆出來肯定是妥妥的醜聞,不說同期疏遠他們,隻怕皇上也會責罰他們。

所以一回京兩人就四處托人找關係。

汪宏華換了身衣服,打扮得人模狗樣地就往張家趕,想去求張士昭幫他說說情,畢竟彆的官員也沒一個像張士昭對他這麼上心。

張士昭昨天回家氣得一整天都沒吃飯,心裡恨死汪宏華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了。

今天聽說汪宏華還敢找上他家,他氣得鼻子都歪了:“不見,打出去,以後這姓汪的過來,不用通報,直接打出去,咱們張家不接待這等傷風敗俗,不知廉恥的東西。”

他隻慶幸還沒來得及跟汪宏華定下婚約。

管家按照他的交代,直接把汪宏華趕了出去。

汪宏華不敢置信前陣子還對他和藹可親,願意將女兒嫁給他的座師這麼快就翻臉了。他還想磨一磨,可管家已經讓人拿棍子了。

汪宏華隻得悻悻而去。

張士昭這裡走不通,他隻得去尋求其他官員的幫助。

可惜以往看在他是“準進士”的份上,朝中不少官員都會給他個麵子,但今日這些官員卻像是約好了似的,沒一個肯見他的,不是推說不在就是說家中有客,今日沒空。

連續跑了四家,汪宏華意識到,自己沉迷尼姑庵數日這事隻怕是已經宣揚了出去,所以這些人才不肯見他。

他又氣又怒,可又沒轍,隻能回會館。

更糟糕的是,到了會館便看到他的東西被人丟了出來,扔在大門口。

汪宏華氣不過要跟對方理論。

哪知會館的管事根本不理他,隻對候在一旁的衙役說:“這便是那汪宏華,他已跟咱們會館沒任何關係,就不妨礙差爺辦事了。”

幾l個衙役上前就給汪宏華戴上了枷鎖。

汪宏華急了:“你們乾什麼?放開,我可是舉人有功名在身的,這期會試金榜題名,你們沒權拿我。”

“這是上麵的命令,汪宏華,皇上已下旨革除了你的功名。”衙役冷冰冰地說出一個讓汪宏華絕望的消息。

汪宏華的氣焰瞬間消了下去,頹喪地跟著衙役走了。

到了刑部門口,他跟難兄難弟裴梓明碰上了。

衙役將他們帶進堂中,當葛經義

宣布了皇帝的旨意,並宣布兩人與尼姑私通,觸犯了大雍律,依法杖責五十大板,戴枷示眾三十日後,兩人都萬分後悔,不該貪圖一時的享樂。

“葛大人,小人是被人陷害的,是那韓庭生刻意害我等,雲水庵也是他帶我二人去的。他還跟我們一道在雲水庵中玩了兩日,直到第三日他說家中祖母生日在即方才離開,大人,你不能隻拿我們,放過韓庭生。”汪宏華氣不甘,將韓庭生供了出來。

葛經義瞥了他一眼:“衙役已經去拿韓庭生了。”

汪宏華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笑容癲狂:“韓庭生,你害我,你也彆想跑掉。”

很快韓庭生便過來了。

葛經義直接讓慧青過來指認他是不是庵中的客人,慧青說是,曾在庵中也宿過三次。

好了證據確鑿,葛經義表示要上奏革除韓庭生的舉人功名,然後對麵色煞白的韓庭生問道:“是誰讓你哄騙汪宏華二人去雲水庵的?你不必否認,刑部已經派人探查過,你是京城人氏,跟汪宏華二人認識才一個多月,沒發生過什麼衝突,也沒利益之爭,沒有陷害他二人的動機。”

“而且你雖中了舉,但家中並不富裕,妙姑可不會不拿銀子就好酒好肉地招待他二人。四日前,你還在古方齋買了一本顧愷之的摹本,雖是摹本,但也是孤品,花了足足二百兩銀子,這些錢從何而來?”

連番的質問讓韓庭生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地往下滾。

他想否認,可對上葛經義了然的視線卻說不出口來。

葛經義見他不說話,又道:“他二人來京城不過三四個月,二月之前一直在潛心備考,高中後雖招搖了一些,可也不曾與人結怨,要害他們的應是他們的同鄉學子舊識吧?韓庭生,你若從實招來可酌情減輕刑罰,否則哄騙同屆考生,與尼姑通奸一事兩罪並罰,怎麼也要判你個流放之刑。為了這幾l百上千兩銀子,失了功名,淪為罪犯,你甘心嗎?”

必然是不甘的。

實際上,自從官差抓他時,韓庭生就後悔了,不該財迷心竅的。

葛經義這話無疑是戳中了他的心窩子。

他恨,恨自己貪財,更恨找他之人。

“大人,我召。”

果不其然,是汪宏華一同鄉舉子所為,此人叫周群生,屢試不第,跟汪宏華一直不對付,眼看汪宏華高中了,嫉恨在心,就設了此毒計想害汪宏華錯過殿試。

他也確實成功了,不過也把他自個兒弄進了牢房。

正所謂害人又害己。

處理完他們這樁官司,天已經快黑了,仵作也驗完了屍,十一具屍骨的告示也都張貼在了京城各處,但直到現在竟無一人來認領這些屍骨,甚至連詢問的人都沒有一個。

葛經義很是納悶:“一個都沒有?”

衙役點頭:“回大人,沒有,倒是很多來看熱鬨,很可能隻剩了屍骨,認不出來吧。”

這就奇了怪了。根據雲水庵的建立時間,這些人中死亡時間最早的也就六年前,最近的有兩個還是去年死的,時間還不久,沒道理一個都認不出來啊。

仔細琢磨了一會兒,葛經義恍然明白了什麼,歎道:“不是認不出來,怕是不願來認領吧。這些人都涉及雲水庵尼姑通奸一事,是醜聞,很多有頭有臉的人家怕是壞了名聲,因此不願意來認領屍骨。”

無論是女兒淪為淫尼,還是兒子在寺廟中跟尼姑廝混丟了性命,都是一件有損家族顏麵的事。

難怪這麼久,死了十一個人,竟沒幾l個向官府報官,這其中有些人隻怕早就知道兒女死在了何處,隻是愛惜名聲,不願聲張罷了。

葛經義歎息一聲。這些人雖有罪,但罪不至死,而且他們大多都是被人設計誘騙的,他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那些背後作祟用心險惡之人也該接受律法的製裁。

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一名十六歲不大懂事的少年郎,他被人哄騙進了雲水庵再也沒走出去,何其無辜。

更無辜的是那兩名因為不從妙姑而被殺的女子,她們不該死後背上汙名。

葛經義沉思片刻,吩咐道:“來人,再在旁邊張貼一張告示,就說死去的四名女子乃是被妙姑誘騙進寺中,其中兩名很快病死,還有二人堅貞不屈,被那妙姑殺害。至於七名男子,乃是庵主收了銀子,刻意誘騙他們沉淪美色並因此丟了性命。京中百姓凡是能提供有效線索者,朝廷必有重賞。”

他倒要看看,朝廷大張旗鼓找人,這些家夥還坐不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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